锡北城侧殿。
檀香从朱砂炉中缓缓脱身,香气所到之处,如梦如幻,令人心神俱醉。雕龙卧椅上一个肥胖的中年男子穿着金丝长袍,袍子胸口绣有腾云祥纹,云上真龙露出身躯,与日同辉。
随着一声娇笑,只见一个娇媚如狐的女人将一颗饱满的葡萄喂于他口。她的模样极其柔美,一笑倾城,男人见此将有刀疤的脸附于她耳。热气吞吐,女人轻笑,指尖轻触男人鼻头,香甜之气袭于心窝,令他顿感酥麻。
狐媚女子乃情场高手,看他脸上布满yù_wàng,不禁眼波流动,故作娇羞。叶瞻台终忍不住,抓住她俏皮的手,一顿情爱。这让初春的清淡之色染上了某种浓郁,造就了一幅活色生香的画面。
就在你侬我侬之时,殿堂之内忽然升起一股热气,这热气本不属于这个季节。叶瞻台太熟悉这个热气了,她总是能克制自己铁灵的能力。
“夫人,不可进去。”雕着两把交错巨斧的楠木门外,守卫的长矛拦住了女人的去路。
叶长秋本就自恃其高,如今受到阻拦,不禁停下步子,眼神凌厉提醒道:“你可知我是何人?”
“知……知道……”感受到她身上散发的热气,守卫声音发颤,竟是不敢抬头。
“知道还不滚!”平日里,她看似一汪湖水,谈笑之间没有波澜,这要发怒时却犹如狂风暴雨,让人抑制不住,惧从心来。
守卫知道她是锡北王叶瞻台的姐姐,只是职责在身,年轻的心便缺少了分寸,他咬了咬牙,去除恐惧,正神凛然道:“王吩咐,任何人不能进入。”
“呵!”叶长秋冷笑,细长的凤眼闪烁:“我已经提醒你了,你却敢拦我二次。”她步步逼近,一股杀气伴随着热气在守卫周边盘旋。
守卫咽了咽口水慌乱抬头,只看女人乌发垂腰,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织锦。织锦由金丝花朵点缀,衬出她不一般的身份。
她是叶瞻台的姐姐,也是雷仓国的皇后,在雷仓的王死后,她掌握了雷仓国的实权。
如今,看着面前不知好歹的守卫,她手一挥,灼热之气从四面八方席来,犹如火烧云翻涌,穿透了守卫的铠甲。
“啊!”守卫惊恐大叫,身上攀爬的热气让他吓得跌坐在地,融开之后的铠甲似岩浆枯竭后的恶魔之手。
逐渐的,守卫的皮肤呈现出一个个焦黄水泡,疼痛感滚烫着,撕裂了肌肤。他想扒去黏在皮肤上的融铁,只是铁水深入,他的皮肤如同火山旁的大地,没有一寸完好。
他只能绝望的,在灼热的疼痛中挣扎翻滚。叶长秋见此,深深冷笑,眼里放着恶毒的寒光。
残喘过后,溶铁入骨,他终是死了。死的时候他睁着眼睛,不明白自己秉公职守,为何会落得如此下场。
空气中散发着焦肉的味道,叶长秋没有像一般女人捏着鼻子回避这种臭味。
“姐姐,你最多让他通报一声。”叶瞻台开门的时候,年轻守卫已经死了,这不过是他感受到热气,推开怀中美人的时间。
“呵,瞻台,你什么时候有的这份善心?”叶长秋扬眉,安然坐于紫檀椅上,冷眼瞥了一眼半躺在雕龙卧椅上sū_xiōng半遮半掩的红衣妃子,见她面色潮红,自是明白了守卫阻拦之因。
“蓉春。”叶瞻台看她神色,立马示意蓉春出去。
“让她留着罢,不都是一家人了吗?”叶长秋拖着长音,眼神里满是高高在上的不屑感。
蓉春听她故作慷慨,撑起腰肢,打心里冷哼一声,轻罗小扇不断扇着身上的热气。
叶瞻台不知这姑奶奶何时来的兴致,再听叶长秋阴阳怪气的语调,怕是战火横生,忙又催促。蓉春早看不惯叶长秋的气焰,如今借着叶瞻台的宠爱像妖精一般扭捏着就是不肯离开。
就在二人拉拉扯扯之时,叶长秋视若无睹,把玩着手里的金丝帕子,道:“临雪已经统治九大灵国百年了,你奋战那么久统一了锡北,为什么不坚持久点,拿下临雪,当九大灵国之主?”
她出生在锡北,从小因战争而颠沛流离,受尽悲苦。长大之后,又因混血凡灵的属性,遭到纯血凡灵的屠杀。在将死的那一刻,她炎灵的能力爆发,捡回了性命。逐渐的,她开始嗜血,心里渴望的不再是一个热馒头或者一碗热汤。
在和同父异母的弟弟叶瞻台融入纯混之战后,她认识了雷仓的王,那个丑陋的老头。
她和他有一个儿子,为了混血儿子不受人冷眼,她通过各种手段做上了雷仓的皇后,并将雷仓所有排挤她的纯血凡灵杀死,这当中还包括了雷仓王的妻妾和骨肉。
雷仓王年迈,得知亲人离奇死亡后,久病不起。在最后奄奄一息时,才意识到自己招了一个心狠手辣的女人。而这女人在体验过高处的金丝貂皮及跪拜荣耀后,野心越来越大,对yù_wàng和权利的喜爱已经覆盖了她的心智。
叶瞻台听了她的话,身子一震,转而恢复笑脸道:“姐姐,你如今顺利当上了雷仓的太后,我也成了一方霸主,何苦再冒险。”
“瞻台!你现在是生活安定,没了思量了吧?”叶长秋停下手上动作,看了他一眼,语气尖锐道:“还是说,你已不复当年之勇,只懂沉溺女色,荒废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江山?”
她的心头装着天下,绝不屈于小小的雷仓太后。为了心中目的,她愿双手沾满鲜血,踏着尸体走上九灵王座。
“呵。”叶瞻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