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昏迷,微微泛青,月色没了血色的漂染,也不似起出般的澄明,已经渐渐要隐去,浅淡的光晕似乎要告诉仰望它的人,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切都如常平静。
只有那开始慢慢透出些许青白的墨空,在恪尽职守的表示着时间的流逝,已经凌晨了。伴衬着沙沙作响的树叶,甚至能让人幻听出隐约的凄鸣,给这份宁静的夜色里,添了些许该有的暗幽诡异,冷意习习。
“前面的树林深处,就是豺狼妖的藏身之处,也是他的窝巢。”一分不甚和谐的女声冷冷响起,丝毫没有要压低声音隐藏身份的意思。
水流卿不动声色的盯着面前树林深处,直到最昏暗处,好像一眼就已经看串,连挨着他的宫元羽都莫名地感到有些冷意,这气场,啧啧,真难以相信是一个神仙散发出来的。
宫元羽想完了水流卿,又不太厚道的在心里默默回复连玉宛的话,你们都是妖,他是窝巢,你住的是啥……当然,为了后续的合作愉快,宫元羽还是面色谨慎道,
“我已经感觉到了他的妖气,看来已经回去了,我们准备就绪吧。”
说话间,水流卿和连玉宛对视一眼,互相微微点头,默契的转头,想着深处直接飞去!
留下在原地拧巴了一脸的宫元羽,想喊没喊出来,吞下剩下没说完的几句话,紧紧的追了出去,边追边道,你们太过分了,你们这是歧视除妖师!
等宫元羽追上的时候,喂字还没喊完,就看到等了许久的豺狼妖,已然和其余二人半空中对峙而立。宫元羽整整身姿,立马站好,豺狼妖那边传来一声冷笑,
“哼,原来是来了三个,怎么?知道一个人不是我的对手,都知道拉着同伙一起送死了!”
豺狼妖的声音里透着阴冷,吓了宫元羽一跳,即使不明显,还是感觉到了那隐隐散发出来的不甚阳刚的气息,
“送死?你说对了,今天本爷,就是来给你这妖孽送行的!啧啧,听你这声音,知道的,是个豺狼妖,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什么怪物呢。”
宫元羽无耻起来还是很有分量的,哎,不知道算不算是夸奖。
宫元羽的话非常有效的激怒了豺狼妖,阴厉狼眸绿光闪闪,咬牙扯着嘴角,却丝毫不带笑意,紧捏狼拳,低沉道,
“少说废话!区区一个除妖师,我还不知道能有什么本事,至于水流卿,没想到居然还要帮手,真是仙界的笑话!”
“豺狼妖!今天你是在劫难逃了,早点把珲妖珠交出来,或许一会儿,死的不会太难看!”
“哈哈哈—连美人,有人撑腰,你就横起来了,啊?当初是谁被我打伤,连面都不敢露的?这么好的美人儿,杀了还真是可惜啊——”
“你——!!”连玉宛被一番嘲笑戏弄,愤怒之下语塞,只恨不能立刻夺回珲妖珠,杀了眼前的妖物!
“豺狼妖,你杀人吸取精血,罪孽深重,又强取珲妖珠,已经不容于世,早些赎罪去吧。”水流卿声音微凉,言语间虽是悯世戒言,却没有丝毫温度。
“少tm在这儿装清高,你们神仙又是什么好玩意儿!要打要杀,放马过来吧!”豺狼妖言语未落,挥出一掌,直直击向水流卿而来。
这边宫元羽和连玉宛还没反应过来,水流卿白袖一挥,同时击掌而出,一股浓厚的灵力瞬间震慑的宫元羽和连玉宛身姿不稳,居然差点摔倒。
等二人再次看过去,一神一妖早已战了上百回合,甚至激烈,水流卿灵力深厚,稳而不乱,很明显处于优势,更难以相信的是,水流卿居然招招直取豺狼妖性命,所谓神仙,也不过如此。
豺狼妖先前被水流卿所伤,此刻虽然进攻凶厉,无奈难以持久,何况水流卿又非等闲之辈,岂是三招两式就能对付得了的,抵抗间越发力不从心,几欲被这该死的神仙的灵力击透,只怕瞬间就得烟消魂散。
豺狼妖趁停手之际,微微捂住带着疼痛的胸口,冷笑斜睨,邪气十足,眼中尽是算计和不甘,
“没想到水流卿,居然也要直接置人于死地……”
“小心!”豺狼妖的话没说完,连玉宛一个惊呼,眼见着豺狼妖不知何时取出了珲妖珠,托在手中一瞬间灵光四射,刺目难耐。
宫元羽下意识的举袖挡眼,水流卿全屏灵力支撑,才没被珲妖珠击中,只可惜珲妖珠还是在一点点吞噬防御的灵力,连玉宛忍住珲妖珠的刺痛,趁此机会猛然间在手腕间划出一道血痕,顶着强光慢慢靠近。
突然之间一道血红从水流卿身后,直接冲进珲妖珠的发光之处,一瞬间血色交融,光闪雷鸣,凄厉中惨美异常,惊骇激烈!
随着连玉宛的唇色越来越白,从豺狼妖的位置发出来的白光也逐渐染上赤色,光亮越发强烈,直到赤色如血,连玉宛坚持住最后一丝力量,血色中的光亮瞬间爆破,只能听到长鸣一声哀号从光亮中传出,黑色身影直直下落,徒留发光的珲妖珠依旧闪烁,独悬于半空之上。
水流卿收力瞬间扶住脚步不稳,眼看就要晕倒的连玉宛,迅速点击连玉宛的穴道,封锁住血流,手腕间的红色分外刺眼。
而此时,宫元羽迅速追上落地的豺狼妖,目光犀利,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收妖壶,盯着还在挣扎的豺狼妖,念念有词迅速贴上降妖符,眼见着把豺狼妖收入了壶中。
意外还是发生了……
就在豺狼妖最后进入壶中瞬间,突然一股青烟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