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寒气缓缓的从床上冒出,溢满四周,团团围绕着整个冰床,看着,就让人冷得发抖,冷到骨子里。
千年的玄冰,上古的寒床,晶莹的摆在山洞里,可惜的是,上面却是空空荡荡,没有任何东西,似乎就这么静卧千年,也不会化掉。
冰床,被摆在洞穴的最里面,说是洞穴,反倒更像一间房子,只不过墙壁,被寒冰铺满,也淡淡的冒着寒气,让整个洞穴,如同坐落于极寒之地,透出渗骨的凉意。
“怎么样,还能坚持多久。”淡淡的声音,毫无起伏,却比这冰寒的山洞跟让人发冷,一字一字的传入耳内。
两袭白衣,一股清冷,一个贴着墙壁,被铁链吊住,双臂被挂起来,无力的垂着双手,凌乱的发丝,青白的面色,头也深深的垂在胸前,似乎已经晕死过去。
另一人无声的站在被绑之人的面前,负手而立,白衣飘然,和周围的冰寒融为一体,毫无温度,清冷的面容,黑眸之中毫无情感,让人怀疑刚才的言语,究竟是不是他所说。
没过多久,被吊在铁链下的身体终于动了动,不过只是微微抬了抬头,勉强的动着嘴角,痛苦的扯着,想说话,最终还是只有一声呻?吟,眼睛瞪向对面的人,愤恨,惧怕,疲惫,在里面交融着,流露出来。
白衣男子看着面前的脸,熟悉的模样,陌生的表情,发白的唇角,似乎还带着嘲讽的弧度。
水流卿眼波微微一动,小到几乎难以发现,慢慢抬手,掌心正对着面前之人,还未发力,那人眼中的恐惧突然扩大,呼吸也跟着急促了一下。
抬起的手掌缓缓一顿。继续抬起,身形却忽然一闪,带动着衣袂,靠近到了被绑之人的面前。慢慢垂下眼帘,轻看着惨淡的面容。
手掌缓缓落下,冰凉的指尖触碰到苍白的面庞,同样的没有温度,轻轻的抚着。划过鬓角,脸颊,再到唇边。
指腹极其缓慢的触碰一下唇角,又突然离开,继续顺着脸庞的形状滑落,小巧的下巴,比以前瘦了好多,可能是最近,受的苦太多了吧!
“恩!”带着痛苦的闷哼,从嘴角溢出。
轻缓的指尖在下巴的位置。猛然捏紧,强令着对方抬头,面对着自己,被钳住的人显得极其难受,却又无力动弹,只能恐惧的面对着眼前的人,神仙,一旦发起疯来,比妖魔还要可怕。
水流卿面无表情的注视着面前的脸庞,手中的力度不由得加大了几分。跟着一声更加痛苦的闷哼溢出,却让注视的黑眸,如同结冰的深潭,摄人心魄。
“我问你。还能坚持多久。”淡淡的语气,明明是问句,却好似陈述一般,缓缓的吐出气息。
被紧紧捏住的人使劲咬牙,连日来的恐惧,早已经袭上心头。可这份恐惧,却驱动着她更加不甘,心中更加怨愤着白瞳能死掉,气息微弱,却一字一句的吐出话来,
“有本事,你杀了我。她也永远,回不来。”
骨节分明的手指,狠狠一动,力度大的,甚至能看到泛白的指节,被捏住的人,痛的几欲昏厥,清淡的面孔慢慢靠近,近的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轻薄的嘴唇凑到耳边,吐出冰凉至极的话,
“你不配,和她换。”
随后指尖一松,白衣飘然后退,面无波澜的抬着掌心,轻轻晃动着,对准面前之人。
强大的灵力如一道闪电,直直的射向被绑之人,从心口穿过,伴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仿若灵魂撕裂,仰头痛叫,汗水渗透了额发,滑落在莹白的脸颊上。
黑眸如同无波的湖面,下面动荡着隐忍的波浪,吸纳着眼前的一切,手中的灵力不由得再次加大,惨叫声也随着越来越大,直到越来越无力,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和无神而迷茫的眼眸,懵然的对着前方。
冰凉的汗珠沾湿了衣衫,打在溢满寒气的地面,无声的融入在冰面之中,仿佛灵魂,也伴随着这些仪器隐匿,无影无踪。
悬空的掌心再次发力,对面一声无力的吐气,再也支撑不住,迷茫的眼角终于合垂落,缓缓阖上,抬起的头也最终再次落了下去,全身的力量都搭在了两个粗重的铁链之上,哗啦啦的作响,清亮,回荡。
白纱的一角,蹭落在地上,孤零零的,如等待而最终陨落的生命……
水流卿轻轻走了过去,深沉的注视着面前的身影,脑海中回放着无数遍方才的情景,交错着过往每一日相同的画面,痛苦的,嘲讽的,尖利的,恐惧的……却没有一个,是自己想看到的。
一手搭在肩膀,一只手从腰间揽起,轻轻抱着怀中之人,白衣拂地,瘦弱苍白,轻轻倚靠在肩头的面庞,只有此刻,闭目安详,似乎回到了以前,每每睡在房内的模样。
身后的铁链还在哗哗作响,被抱住的身体被缓缓轻放,落于寒冰之床,静静地笼在团团的寒气之中,水流卿默默地看了许久,才终于再次动手。
站立在床前,掌心从头部开始,隔着一段距离,慢慢向下移去,浑厚的灵力布满全身,直到将全部的身体包裹,水流卿才慢慢收回掌力。
刚守着刚才被自己打伤的身体慢慢愈合,里面的灵魂,也越来与虚弱,全凭灵力吊着,死不得,生无可能。
冰寒床的千年功力,慢慢修复者被震坏的身体,这种不见血色的伤害,已进行了许久,水流卿不想让白瞳流血,可对面前之人的惩罚,却只会更加残忍。
透过身体,煎熬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