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叹气的时候,他拧开了房门,从外面走了进来,目光落在我脸上,却没说话。
我看见他,则单手扶着床沿坐起身。朝他看过去,“你之前倒在我头上的东西是什么?还有,我后来是不是被什么阴娘附身了?”
“你不要问了,这些都不需要你操心。”他别过头,不再看我。
闻言,我一股怒火就冲上了头顶,“什么叫做我别问了?我身上之所以会附上邪祟,还不是因为救你导致的吗?我不要你负责赶走她,只是要求你告诉我怎么回事,过分吗?”
他衬衣下的手紧紧捏拳。沉默了好一会,才叹口气道:“我会负责。”
“负责?”
“我说,我会负责赶走你身上的邪祟阴娘,还你自由。只是,我需要时间。”他走到我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我说道。
他一走近,一股压迫的感觉就朝我袭来,我却强撑傲然的仰起头,冷音道:“我凭什么要信任你?”
“你真幼稚,还和我赌气。”他嘴角一扬,朝我居然笑了。
不是嘲讽的笑,而是宠溺的笑,看的我心痛又心酸,“哼,你才幼稚。”
“秦可儿。不管你信不信,我都会将阴娘赶出你的身体里。”
虽然我嘴上说不信他,可心里还是相信他能说到做到的。
我和他多呆一会,就心痛一会,所以,掀开被就穿上拖鞋,并且朝他道:“我要去找我妈了。”
“她在衣帽间的穿衣镜里。”
“我知道。”
“你怎么知道的?”他纳闷的问道。
我傲然的站起身。抬头看向他道:“对不起,我也不想告诉你。”
“……你……”他皱了皱眉,颇为无奈的摇摇头,“还说不幼稚!”
不等我发作,他就比我先一步的往门外走去。
看着他挺拔的背影,我却暗自叹了口气,以后,我恐怕只能看他的背影了。
我嘴上虽然倔,可心里清楚的很,我是真的很爱他。
缓缓跟着他来到了二楼的衣帽间。发现里面还有我的衣服,我心里就更难受了。只一天的功夫。我和他就分道扬镳了。这场婚姻,我本来是打算誓死守护的……
可感情和婚姻,都是两个人的事情,光靠我自己,根本挽回不了。
姜逸晟就像沙子,我越想抓住的时候,他就流失的越快。可之前我放弃的时候,他又将我淹没,让我毫无挣扎的能力,只能越陷越深。
我从衣服的口袋里找到妈妈的项链,发现姜逸晟还在这呆着,就朝他道:“你能出去一下吗?我想把我妈喊出来。”
“你打算怎么喊?”他没抬脚,反倒是问道我。
我伸手摸了摸穿衣镜,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发现我的脸上一片茫然,“不知道。”
“你要喊你妈妈的全名,然后戳破自己的中指,滴一滴血在镜子上,抹在项链上一点,你妈妈就会出来了。”他提醒我道。
闻言,我恍然大悟,伸出中指就往嘴里送去,结果,他一把捏住我的手,“就知道你会用牙齿咬!不怕痛是吧?”
不等我反应过来,他将我的手拽到他跟前,右手从衣兜里取出一根针,朝我的中指指腹处迅速的一扎,一滴血就冒了出来。他又拿起我的手,往镜子上滴了一滴血,再将剩余的抹在项链上一点,朝我道:“喊你妈的名字吧!”
随后,他松开了我的手,走了出去。
我这才回过神,朝镜子里喊道:“元元,元元你快出来,我是你女儿丫丫啊!妈妈……”
我先是喊妈妈的全名,没得到回应,就赶紧喊妈妈了。
喊了十几分钟,嗓子都干了,妈妈始终没有出现。
我无奈的将项链举起来,往镜子上一凑,伸手拍打着镜子,哭喊道:“妈妈,你出来啊,我带你离开这里,这里不属于我们啊!”
泪水从我的眼眶里流淌出来,我脑海里浮现出儿时妈妈抱着我,哄着我长《送别》的画面来。
我突然灵机一动,开口唱了起来,“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不等我唱完,镜子里突然发出黑色的雾气来,我心跳的急速,呼吸也变得急了,我不敢停下来,一直唱着这首歌。
等我唱到最后一句:“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夕阳山外山……山外山……”突然,我妈妈披散长发的身影,随着最后一丝雾气从镜子里钻了出来!并且和我一起唱出了最后一句的歌词。
我看着她长发里的白眼瞳,泪流满面,“妈妈……”
“丫丫……”她缓缓抬起头,长发就滑落至耳后,随即我看到她白瞳朝着我看过来,“妈妈在这……妈妈好想你呀!”
听到她熟悉的声音,我泪水流的更加汹涌,伸手去抱她,她却向后飘了好几步,“可儿别过来,妈妈现在是鬼,阴气很重,你靠近我,会折损阳寿的。”
“妈妈,我不怕!”我哪还管得了这么多,我只想抱着妈妈,投入她温暖清香的怀抱。
不,现在的妈妈不是人,没有温暖清香的怀抱,但我不在乎。
“我怕啊!可儿,妈妈想你好好活着。”妈妈朝我心疼的说道,“乖,别靠近我。”
“妈妈,其实我已经没有……”我想说没有阳寿了,因为洋洋代替我投胎,我在地府那边,是没有记录的了。根本不用担心这个。
“没有什么?”妈妈诧异的问道。鸟长尤圾。
“没有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