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或许,当初他就不该禁不住顾言微的撒娇,答应让她进娱乐圈发展,如果三年前顾言微没有去b市,现在说不定他们连孩子都有了。
三年了,他给的时间也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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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怀礼到达田中村的时候已经是两天后了,山路难走,又不通车,季怀礼一身西装在路上引来了各种目光,等到一路崎岖的到了资料里孙菊香的养父母家,天色都已经暗了下来。
孙菊香的家是一处平房,外面并没有围墙,只是很简单的用篱笆圈了起来,哪怕是和季怀礼一路走过来所看到的其他民房相反,这里也还是显得异常寒酸。
篱笆里只有几只鸡鸭在觅食,略显脏乱的地上是到处乱丢的剩菜叶,一走进,一股刺鼻的味道让季怀礼微微皱起了眉。
他站在篱笆外,刚要开口,屋里却传来了一阵打骂声:“臭婆娘,这饭是人吃的吗?你想毒死老子是不是?啊?做的什么破东西,连猪都不吃的玩意儿你还敢端到老子面前,看老子今天不揍死你!”
伴随着一阵乒乓响,屋里随之便响起了一个女人的惨嚎:“别打了!别打了!我这就重做还不行吗……”
季怀礼放在篱笆门上的手紧了紧----他的妹妹,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的吗?
他再也顾不得其他,推开只是虚掩着的篱笆顺着声源走了过去。
矮小的屋檐,昏暗的灯光,灰暗的家具,战战兢兢抱在一起的三个半大孩子,还有正扭打成一团的夫妻,入眼的一切让季怀礼呼吸窒了窒。
喝得满脸通红的汉子是最先看到季怀礼的,他揪住女人的头发,不顾她的哭喊,一路拖着她来到季怀礼面前:“你谁啊!?”
季怀礼看着他的眉眼冷得几乎结冰:“家庭暴力,无故殴打自己妻子,情节严重者可视为虐待,最高刑法可判十年,你再打一下你的妻子试试看?”
那红脸汉子一听这话酒立刻就醒了大半,抓着自己妻子的手不自觉的松了松,待反应过来这是自己家的时候,男人的嗓门这才又重新响了起来:“我的婆娘我打了就打了!你瞎管哪门子闲事?你谁啊你,赶紧走,再不走我连你一块揍!”
话虽是这么说,可是这个汉子却还是松开了女人的头发,那女人一得到自由,披头散发的就往屋内三个孩子身边退,四个人抱在一起瑟瑟发抖。
季怀礼扫视了一眼并不大的屋子,发现除了这五个人,屋里再没有其他人影,那汉子见季怀礼不说话,以为自己的话吓唬到他了,登时就神气了起来,他喷着酒气上前,一双布满老茧的手就要往季怀礼肩上拍:“怕了是吧!臭小子,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余亩亚技。
话音未落,他刚抬起的手就被季怀礼捏住了手腕,季怀礼是个书生,力气并不大,可是律师是个危险的行业,拳脚功夫他多少学过一些。
他一捏住汉子的脉门,只是微微使了使力,那汉子立刻唉唉叫了起来。
直到汉子的额头痛得见了汗,季怀礼才甩开他被捏住的手,这一手下来,那汉子到底是不敢再放肆了,季怀礼径直进了屋子来到那个女人身边,那女人浑身哆嗦。
季怀礼尽量放低了自己的声音:“您别怕,我只是想问问,您是孙菊香的养母吗?”
那女人一听孙菊香的名字,也顾不得害怕了,她骤然抬头看着季怀礼,浑浊的眼睛带着依稀可见的怨恨。
就是身后的汉子也嚷嚷了起来:“瞧你养的丧门星,咱家白供她吃穿了这么多年,她倒好,不报恩也就算了,还尽给这个家惹麻烦!”
季怀礼看了他一眼,那个汉子立马噤了声,季怀礼这才回身看着眼前的女人,他轻声道:“您别害怕,我不是公安的人,我只是想找您了解一下情况,要是您不愿意说也没事,您能给我一个孙菊香的联系方式吗?”
那女人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推开季怀礼:“那个养不熟的白眼狼!翅膀硬了老早就飞了,她哪里看得上我们这破落人家,你问我找她啊?我还问你要她呢!出去了这么久,她给过这个家里多少钱?我这些年的米钱油钱还都没要全呢。”
他们的意思,是现在孙菊香在哪他们也不知道是吗?
季怀礼皱眉,刚要在说些什么,他外套里的手机却在这时候响了起来,季怀礼伸手拿出手机,这一路上为了方便坐车而跟手机放一起的钱包也被带出了一角,里面红艳艳的一扎大钞让那个汉子眼睛都红了。
季怀礼并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接起电话就往屋外走了过去----电话是方浩然打过来的,两天了都没有消息,他不放心,打过来问季怀礼现在在哪。
和方浩然说了几句,季怀礼很快也就挂了电话,他看了眼已经完全暗了下来的天色,又看了眼几米开外,即使是开了灯也依旧一片昏暗的民房。
顿了顿,想起那对夫妻的对话,季怀礼心知自己今天是问不出什么来了,他并没有回头,很快就走出了篱笆圈起来的小院。
“哎,那个谁,你等等!”屋里的女人追了出来,朝着季怀礼喊。
季怀礼回身,看见那个女人追到了自己身后几米远的地方,见季怀礼站住了,女人咽了咽口水,眼神瞄向了季怀礼依旧有一角露在外面的钱包,半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