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s市这边,从季怀礼回到事务所之后,整个事务所上空简直是乌云密布,昔日里向来温文尔雅的季大状很明显心情不好,整天看不见一个笑脸不说,就是说话也比往日里重了几分。好几个实习律师做错了事都被他不冷不热却夹枪带棍的话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很明显不是平常的节奏啊!

事务所里午后短暂的休息时间,大伙凑在一起,看着大门紧闭的季怀礼办公室,半透明的玻璃墙后面,隐约可以看见季怀礼在办公室后面看文件的身影,要是平时,作息严谨的季怀礼这个时候应该和他们一样,是在休息,而不是还会时不时叫进去一个人问些东西,答错了就要受到他的冷眼刀光。大伙们简直是各种生不如死。

就在一伙人战战兢兢的坐在各自座位上等挨刀的时候,方浩然从事务所外面走了进来,大家一看到他跟看了救星一样,各个恨不得上去抱大腿:“方大状,这日子没法过了!你得救救我们啊!”

方浩然也有些头疼,虽说季怀礼突然回来上班,自己的压力是小了不少,可是季怀礼很明显这是带着情绪啊,好多客户也都在问他,季律师最近是怎么了?

他也想知道是怎么了啊!

当初不是说好了要休半年好和顾言微去结婚度蜜月吗?谁知道他第二天就突然回事务所了,他不过就是问了声是不是和顾言微吵架了,季怀礼看自己的眼神就跟看嫌疑犯一样,弄得他什么都不敢问了。

私底下他也打过电话给顾言微,顾言微也是什么都不说,一副你不要问了的口气。方浩然觉得简直是各种不可思议,这对还没结婚就羡煞旁人的未婚夫妻,感情不是向来好得虐死单身狗吗?

况且才刚刚出了那样的事,没道理这个时候俩人会闹不和啊,方浩然觉得自己就是吃饱了撑的,人家皇帝不急倒是快急死他这个局外人了。

一踏进事务所,感觉这里都快变成幽怨集聚地了----瞧瞧。这都是什么事啊,私事就私事嘛,还得弄得大家都不愉快,季怀礼这是典型的‘独痛苦不如众痛苦’。

摇了摇头,方浩然顶着救世主的高帽视死如归的踏进了季怀礼的办公室。

季怀礼从文件里抬起眸子,见是方浩然,眉心一皱,却是什么话都没说,重新低头看文件了。

方浩然上前扫了眼季怀礼正在看的文件----是一宗夫妻俩闹离婚要求分割财产的。

方浩然咳了声,这时候还看离婚宗卷。摆明了给自己找事呢?

“阿礼,别看了。该休息了。”方浩然上前将季怀礼手里的卷宗抽走。

季怀礼看了他一眼:“你时间很多?”

方浩然赶紧后退了几步:“我对天发誓,我这才刚吃完饭回来!”

季怀礼知道他这是担心自己,可是他实在没心情,不找些事情做,他就会一直想起顾言微的态度变化----他们之间明明没有问题,可是他不知道为什么微微要这么躲避自己。

季怀礼揉了揉眉心,才刚安静了一会,他就已经这样了,他伸手要去夺被方浩然拿走的卷宗,方浩然看了看他眼底的青色,难得的正色道:“季大状,你也是律师,你比我更清楚,不论多离谱的案子,只要够细心,总会找到不合理的地方,你现在要做的,应该是去解决问题,而不是躲避问题。”

季怀礼的手顿了顿,接着便有些颓然的松了手:“我知道。”他的声音有些嘶哑,这是身体已经快到极限的标志----他何尝不想解决问题,可是重点是,他连问题在哪都不知道。

方浩然上前拍了拍季怀礼的肩:“阿礼,听我一句劝,先回去好好休息,等头脑清醒了再来,你这样没日没夜的呆在事务所也不是个事啊。”重点是顾言微也不会知道啊。

季怀礼摘下眼镜,闭上眼靠坐在椅背上,难得的放松让季怀礼思绪有点放空,静默了一会,再度睁开眼的时候,季怀礼对着方浩然笑了声:“你说得对,我是该冷静一下。”

方浩然甚是宽慰,他这是第一次在季怀礼面前升起一股优越感,刚要开口再说些什么,季怀礼的私人电话却响了起来。

方浩然自觉噤声,在季怀礼接起电话的时候,他指了指门口,示意自己先出去了。

季怀礼点头,电话那边甚至连句寒暄都没有,用急促却带着喜意的语气道:“阿礼,你的妹妹可能有消息了!”

“你说什么!?”季怀礼一惊,继而便是一喜:“在哪?消息确定吗?”

“具体位置还没有确定,但是根据资料上来看,这一次这个女孩子是你妹妹的几率很大。”谢江沅顿了顿,继而又有些抱歉:“阿礼,你也知道,我们法证部和公安部有点矛盾,这一次能知道这个消息也是纯属偶然,可是更多的信息,那边一看我是法证部的人,都不愿意透露,我能得到的信息也是有限,接下去可能还是要靠你自己了。”

季怀礼已经起身穿好了外套,听见老同学这么跟自己说话,他笑了声:“我知道,如果不是你,我可能连这个消息都不知道,你现在在哪?我过去。”

“就在法证部这里,你到的时候给我个电话,我整理一下资料。”谢江沅道。

“好,到了再联系。”季怀礼没有多说,很快挂了电话走出办公室。

方浩然还在外面等着,见季怀礼脚步匆匆,问了声:“出什么事了?”

季怀礼语速极快:“我要出去几天。”他顿了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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