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江沅离开之后,整个屋子就只剩下了陆行和顾言微两个人。
陆行静静的站了一会,而后他转身走到床沿坐下,顾言微闭着眼,像是睡着了,可是哪怕昏迷了。她的身体依旧还是在颤抖,脸上一片湿意,让人分不出是汗水还是泪水。
陆行伸手将顾言微脸上散乱的碎发拨弄到了耳后,而后又拿起床头柜上一直备着的毛巾细细的帮顾言微清洗脸部,直到将所有狼狈的痕迹都擦干净了,陆行这才俯身吻了吻顾言微的唇,他低低说了句:“微微……对不起。”
两道泪痕顺着顾言微紧闭的眼角滑落,她睁开眼,看着近在咫尺的陆行,那一双满是血丝的眼眸里却带着清醒时的理智。她一边哭一边颤着声音问:“陆行……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
陆行的眼眸弯出了一个好看的弧度,他对着顾言微轻声:“微微,我没有办法对你不好,如果不是我,现在的你说不定已经和季怀礼结婚了,你会很幸福,所以,微微,我只能加倍对你好,好到哪怕你不爱我,也会不想离开我。”
胸口的位置,像是有种子在那一刻抽出了新芽,就在陆行言语的灌溉间,那颗不能见光的树苗瞬间就枝繁叶茂,长成了参天大树的模样。
“陆行……放开我……”顾言微想动。可是她的身体被缚住了,她看着陆行,眼底潋滟着一层水光。
陆行没有拒绝,他起身拿了把剪刀将顾言微身上的布条全剪断了。
身体一得到自由,顾言微的四肢颤抖越加明显,可是当陆行重新坐在床沿的时候,顾言微却还是颤巍巍的起身抱住了陆行。她勾着陆行的脖颈,眼泪大滴大滴的砸在陆行的背上,她说:“陆行……不要骗我……不要骗我……”
陆行回抱顾言微,声音很轻:“嗯,不骗你。”
身体里的痛苦和脑海里的清明像是两个极端,顾言微呜咽了声,而后张口狠狠咬住陆行,她隔着衣服在撕咬,药力的作用下,陆行的肩窝那里很快就有血色将白衬衫晕染出了一片痕迹。他颤了颤,却没有推开顾言微。只是越加抱紧了她。
嘴里尝到了血腥气,顾言微却没有停下来,她死死抱住陆行,力道大得让两个人的身体之间丝毫细缝都没有,甚至连呼吸都带了困难,可是心底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了,顾言微一会哭一会笑,然后她用额头抵住陆行的,她说:“陆行,我把自己交给你,现在……除了你,我已经一无所有了……所以,如果连你也骗我……”那我真的会去死。
陆行的眼睛像是在发光,他就着那样的姿势亲了亲的顾言微的唇,而后低低的:“嗯。”
顾言微的嘴角甚至还沾染着陆行身上的血迹,可是当陆行亲吻她的时候,她却没有躲开,而是俯身,主动加深了这个吻。
吻很深,甚至还带着血腥气,可是陆行和顾言微却都很投入,在他们之间,连一丝情欲的味道都没有,有的,只是很纯粹的温暖。
太阳开始下山,夕阳的余晖带着血一样的颜色停留在拥吻的两个人身上,仿佛为他们镀上了一层火光艳艳的金色,当呼吸开始不畅的时候,顾言微,再一次陷入了昏迷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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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怀礼到b市已经一个多月了,他和方浩然合伙的事务所并不是迁徙,而是扩展,方浩然依旧在s市坐镇,只有季怀礼带着几个事务所里的骨干到了b市发展。
季怀礼在律师界向来小有名气,所以刚到b市没多久,就有公司想聘请他们的团队做法律顾问。
中国人向来讲究酒桌上办事,要是在s市,应酬的事向来都是方浩然出面的,而现在b市只有季怀礼一个人,他不太懂应酬方面的流程,还在蒙圈状态的时候就被一群喝高了的公司高层从饭桌直接给带到了娱乐场所。
灯红酒绿的酒吧,一进入大堂,那股特有的靡靡之声扑面而来,季怀礼有些不适的皱了皱眉,可是几个客户却情绪高涨,拉着季怀礼死活要给他介绍一个漂亮姑娘。
季怀礼早已经生了退意,可是碍于颜面却又不好推脱,正自为难间,耳边隐约听到了大堂角落里传来的争执声。
“放开我!你们知道我的身份吗?啊!我可是堂堂叶家的二小姐!我才不跟你们这群不入流的东西走!”女声夹杂着清晰的醉意,有些不耐烦,却也有些并不容易察觉的惊慌。
季怀礼眉心微动,朝着声源看过去----就在离他不远的地方,三五个男人围着一个女人,口中脏字不断,淫词不断。
季怀礼朝着那个方向走过去,当那个被团团围住的女人的面容映入眼帘的时候,季怀礼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气----是叶轻轻。
不论是职业操守还是个人的价值观,季怀礼总归无法做到对职这样的事视若无睹,他上前,将叶轻轻与那群男人隔开,那群男人一看好事被阻,对着季怀礼就骂出了声。
季怀礼只是从容的从皮夹中取出自己的名片:“这是我的朋友,如果你们真的还想继续的话,那我不介意我们法庭上见。”
能在这样的高消费场所进出的人,没有几个是文盲,当看清楚季怀礼名片上的称谓的时候,那群男人虽然不甘心,但到底还是骂骂咧咧的走了----这年头,最不能得罪的人就是记者和律师,便宜没占到,还得给自己惹一身骚,这种事怎么算都划不来。
等到那群人离开了,季怀礼这才回身看着叶轻轻:“叶小姐,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