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开口：“你记不记得自己叫什么？”
她转过身，光滑的脸蛋上，红唇微微上扬，即便是无力，可我却能看到她是真诚的：“忘了~”
是我疏忽了她的感受，直接将冥婚场景说了出来。她的心情我偶尔能感受到，她问我：“灵溪，你说我跟别人冥婚了？”
我点头，她陷入沉默，我猛地想起什么：“那个民国美女！！！”
“嗯？”随着我从床上坐起来，光滑的脸蛋抬起。
想起来了！在那场冥婚里，除了新郎新娘，四合胡同，还有一个十分有用的线索——就是那个民国美女！
我不认识她，可却记得魏斌叫她姑婆，所以只要问魏斌，应当是可以找到那个民国美女的！
魏斌的号码，我倒着背都能念出来。但我握着手机，却久久不敢打通。
脑海里是他那日愤然离开的画面，我连面对他的勇气都没，应当如何去问他？
终究，我还是拨了那通电话，可是我却没想到，这一通电话彻底改变了魏斌，方烨，以及我三人的关系。
“嘟……嘟……嘟……”
我的心随着电话那头的“嘟嘟”声而不安，正当我紧张失落得要放弃的时候，那头却突然接听了：“喂？”
我死后便换了新号码，至今第一次打给他。这个号码对他很陌生。
不知为何，我的舌头像是打了结，那头“喂”了两声，我才说出声：“是、是我。”
可以感觉到对方的气场瞬间冰冷，我知道他还在生气，心里没底。
“魏斌……”
他冰冷的语气：“你有事吗？”
疏远的语气，可他分明知道我是谁，却刻意得让我的心狠狠一抽。
“我想……”我说不出口，分明是我对不起他，哪里有这样厚的脸皮去让他帮忙？
默契地沉默了许久，我打了退堂鼓：“没什么了，晚安。”
说着，我正想挂断，那头却突然来了一句：“我们见一面吧！”
我不知道自己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去见他的，虽然提醒自己不要乱了阵脚，要好好问他关于他姑婆的事，可是当我看到他的那一刻，才知道，感情不知说控制就能控制的……
无脸女鬼从我跟他的尴尬交谈中猜测到什么，很识趣地避开。
我们约在还未开发的那条古镇街道，所以见面的时候只有我们两人。
月光散着银色光辉，就像是刀光，添了寒气。我能感受到寒冬渐渐来了，特别是深夜，应当是很冷。
虽感觉到冷，但对我并不能产生影响。也许是因为见魏斌，我心绪紊乱，连围巾都忘了戴上，直接穿着宽大的毛衣就出来了。
魏斌穿着我买给他的呢子衣，在见到我的那一刻啧了句：“这么冷，也不知道穿多一件吗？”
恍惚间，又回到我们以前约会的场景，他总是这样，虽看似不耐烦，却十分关怀地责怪我几句。
他早已解下围巾给我戴上，动作很流畅，却在进行了一半的时候停顿了。或许，他也没适应我跟他的关系。
“没事……”我正欲解开脖子上的围巾，他已经后退几步跟我保持距离，双手插在衣袋里，低头不再看我。
“对不起……”不知为何，我竟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语气悲伤而悔恨。
“把孩子打掉吧。”他突然抬头。
我的双眼模糊，热泪在眼眶里波动却久久没流溢。
他认真地看着我：“把孩子打掉吧，我们重新开始。”
打掉孩子？！！！
“你……不怪我？”我哽了一下，因为紧张拳头握得很用力。
他双眼通红，湿润。我心里就想被一刀又一刀地割着，可我却不知该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