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无忧点点头,看着左臂,眸色暗沉。
吃完粥之后,精神才恢复了一些,看着红璃那满脸的疲惫模样,凤无忧也实在是不忍心,便要求他回去休息,红璃拗不过凤无忧,陪着她用完粥之后,便回去了。
……
凤无忧坐在客栈的屋顶,看着天边的火红的晚霞,思绪早已经飘远了。
忽地,一袭红衣落在她的身旁,接着便是一股熟悉的馨香扑鼻而来。
在凤无忧的记忆之中,能有这么香的男人,只有一个,那便是——花玉容。微微仰着头,入目的便是花玉容那张艳绝天下、却带着些许苍白的脸。
花玉容一撩衣摆,便坐在了凤无忧的身边,与她一起看着远处的晚霞:“小钟儿,在想什么?”
“没什么。”凤无忧摇摇头回答,虽然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但语气之中,却带着一股低落的情绪。
花玉容闻言,眸色深了一下,盯着凤无忧看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的开口:“你在想他。”这话,虽然是问句,但却也是陈述事实。
凤无忧脸色僵了一下,而后低着头,情绪一直很低落。
“小钟儿,你一定是在想,百里明月为何要那么对你,为何要利用你,我没说错吧?”花玉容看着她柔声开口。
凤无忧却一直低着头,不可否认,花玉容说的是事实。她坐在这里一个下午了,满脑子都是这两日发生的一点一滴,但,直到想的脑门生疼,她都还是想不到百里明月突然变化的原因。
看着凤无忧不开口,花玉容也跟着沉默了许久,最终,满脸认真的柔声开口:“小钟儿,你可别忘了,百里明月是男人,更是权掌南齐的摄政王,南齐社稷,是他肩上的责任。南齐的朝堂政局,以前表面上是三足鼎立,实则是四分天下,百里明月与百里逸辰,本就是属于百里一族,同气连枝很正常,而现在南宫家一倒,红家便是唯一的外姓权势。”
所以,即便是百里明月为了南齐社稷而利用你,其实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花玉容心里这样想着,但到底还是照顾凤无忧的情绪,后半句话也是点到即止,并未说出口。
凤无忧偏头,静静的对上花玉容魅惑的桃花眼。又沉默了许久,方才开口:“小花,是不是所有位高权重的男人都是这样的?在他们的心里,权势、地位、天下大局,就那么重要么?”
重要到,自己的感情,都可以随意的出卖?重要到,可以将别人的真心随意践踏?!
花玉容闻言,脸上僵了一下,随后立刻解释道:“其实也不是所有的男人都把权势看的很重的。”比如他,虽然是中渠城唯一的继承人,但却从来没用想过要回去继承城主之位。
花玉容的话,还没说完,“啪嗒——”一声,一颗晶莹的泪滴顺着凤无忧的小脸滑落下去。凤无忧抱着双腿,将下巴抵在膝盖之上,情绪更加的低落:“小花,不是所有的男人都是那样的,可他为什么偏偏是那样的!小花,我真的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这也是她在这里坐了一个下午,都没有想明白的一个事。
“小钟儿,你别哭!”花玉容见凤无忧掉眼泪了,也不由得有些急了。“告诉我,你跟百里明月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当时他问,她并不想说,故而他也不强求她了。
她说要走,他也是无条件的支持的。但心底却也是真的很好奇,到底凤无忧与百里明月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才会让凤无忧如此的心如死灰。
凤无忧抽了一下鼻子,迎着花玉容看关切的目光,平息了一下内心的情绪之后,才缓缓的开口,把从花满楼,到被百里明月打折手臂之间的事,简单的跟花玉容说了一遍,说完之后,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疑惑:“我就是想不明白,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即便曾经在一起是因为利用,但自己明明都已经放手了,为什么他还要对自己赶尽杀绝,生生的折了自己的手臂,记忆之中,他还对自己下了蛊……因为怕红璃担心,所以下蛊的事,她一直没敢跟红璃说!
越说着,心里的委屈之感越发的重,眼泪也止不住的往下滴。
花玉容听了凤无忧的话,脸上浮现出了一瞬间的空白。脑海之中不断的飞舞着一句话,百里明月负了小钟儿?
怎么可能?!
但,很快凤无忧那梨花带雨的模样,让花玉容回过神来,有些手足无措的看着凤无忧,最终,伸手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让她的头,枕着自己的膝盖,满脸心疼。
一边轻拍着凤无忧的后背,脑海之中不断的思考着这件事。
许久之后,凤无忧大抵也是哭够了,静静的靠在花玉容的膝盖之上,情绪好似平静下来了。花玉容这才轻叹了一口气:“小钟儿,其实你也是怀疑这件事的,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