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倾歌这话的意思直白翻译就是:其实我也不想怪罪顾倾璃,不想禁她的足,但是二伯母要求我这么做,她自己也想要惩罚自己,我这才勉为其难的应下了。
赵氏一哽,看着顾倾歌浅笑艳艳的脸,这口气是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小赵氏是她当年指给顾建业的,是她在世唯一的亲人,这么多年在府中也帮着她做了许多事,虽然有时她也看不惯小赵氏的作为,但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做深究。
要她真的因此责难小赵氏......
她犯不着为了禁足三日这小小的惩戒和小赵氏闹的不愉快。
想到这,赵氏话锋一转道:“想来必是璃儿心中难安才会如此,静心三日倒也好。”
顾倾歌笑笑,并不接话。
前世她便知道,这小赵氏是赵氏的死穴,一个是因为这是她唯一哥哥的唯一骨血,另一个便是小赵氏手中似乎拿捏着她不少把柄。
因而只要涉及到小赵氏,赵氏那不聪明的脑袋便会多转几个弯。
这把柄是什么她不清楚,但是这一世,她需要好好的了解一下。
“唉,如今你们也大了,我这身子骨也是一天不如一天了。”赵氏神色哀戚,“我如今唯一的心愿便是看着你们一个一个的定门好亲,寻得一个如意郎君,如此,我将来也有颜面面对老爷,也可和老爷有个交代。”
赵氏口中的老爷便是已经逝世的顾勇坤。
顾倾歌微微挑眉,嘴角弯起一个温婉的弧度,等着赵氏把话接下去。
果不其然,赵氏接着道:“歌儿,你是嫡长女,出嫁必定满城风光,只是你这些年一直钟爱兵法谋略,鲜少碰女儿家的东西,若是真到定亲、出嫁之时,这嫁衣你要如何绣?”
赵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顾倾歌即便傻了也明白她这话是什么意思了。
赵氏见顾倾歌一直不接话,有些恼怒,但一想到自己想出的整治顾倾歌的方法,又缓和了脸色继续道:“不如歌儿你趁着休养的这段时间好好练习下绣工,祖母会替你寻得最有名的绣娘来教习你,你觉得如何?”
暖苏闻言肺都要气炸了,这小姐还在病中,就要习女红,这不是存心不想她们小姐好么!
还不待她张口,身边的辛嬷嬷眼疾手快的拉了她一把,暖苏的话顿时就卡在了嗓子眼里。
顾倾歌闻言却笑了,她笑的时候内眼角向下陷,眼尾处线条拉长,像极了含笑的桃花,眼波流转间光华璀璨,熠熠夺目,直撩拨的人心醉。
“幸自当听命。”
小赵氏之前被顾倾歌笑的心里发毛,如今听到顾倾歌这么说,也不管之前是什么感觉,当下大喜道:“如此便好,我这便命人帮你寻得绣娘,你且回去静心等待吧。”
“是,倾歌告退。”
走出春晖园,暖苏还是一脸愤愤,“小姐怎么应下了?这身子都还没好全呢,怎可习那么劳心劳力的女红?”
顾倾歌淡声道:“不过是女红而已,我应付的来。”
暖苏闻言诧异的看着顾倾歌,辛嬷嬷也有些惊讶的看着顾倾歌。
被两人这么直白的盯着看,顾倾歌忍不住笑道:“这是怎么了,怎么都盯着我看?”
暖苏组织了下措辞,这才道:“小姐平日里不是最厌烦这些么,怎么如今好像是变了个人似得?”
顾倾歌脚下一顿,笑问暖苏:“那我是现在好,还是之前好?”
暖苏歪头略想了一下,“自然是现在好,以前的小姐虽好,却锋芒毕露,还是如今好,沉静内敛,却不掩风华。”
暖苏的这一番言论实在令顾倾歌惊异,但这感觉也只是一瞬,片刻后,顾倾歌勾唇浅笑,看来暖苏的心思依旧是玲珑的,只是被表面的冲动掩饰罢了。
几人慢悠悠的步行会倾城居,才拐入回廊,迎面便遇到一名风姿绰约的美人儿。
只见她一身桃红钿花暗梅锦衣上衫,绣着细碎梅花的桃花色锦缎交领,下面是同色的长裙,裙摆处如泼墨般晕染着朵朵暗香红梅,层层叠叠美好的如盛放的年华。
她的腰身纤细,腰上系着长长的锦带,在初春的风中随着她的动作飘摇着,仿若一不留神便会随风而去,当真是美人如玉,飘飘欲仙。
顾倾歌微微眯了眯眼,嘴角不易察觉的挑起一个弧度,缓步上前。
对面的人已经看到了顾倾歌,连忙上前行礼道:“妾身见过大小姐。”
“柳姨娘多礼了。”顾倾歌虚扶一把,“看柳姨娘这方向,可是要去祖母那里?”
“正是。”柳姨娘浅笑,在初春的阳光中显得温暖而明媚,如同二八少女一般,“听闻大小姐身子大好,只是妾身身份低微,不敢叨扰大小姐,唯有心中牵挂。刚刚听闻大小姐今早为尽孝心给太夫人请安,这才厚着脸皮前去。如今见大小姐身子无碍,妾身也算是放下了心。”
顾倾歌浅笑,似乎没有听出她话中的深意,“多谢柳姨娘记挂,只是倾歌如今有个不情之请,不知柳姨娘可否斟酌一番?”
柳姨娘一愣,随即掩饰性的拿起帕子遮了遮唇笑道:“大小姐客气了,能用得到妾身的地方尽管开口。”
“唉。”顾倾歌愁容满面,“倾歌刚从祖母那里出来,祖母忧思倾歌女红,要替倾歌找个女红师傅。柳姨娘也知道,倾歌自小便不爱这些,如今祖母虽是好意,却实在令倾歌愁苦。”
柳姨娘闻言一怔,眼神闪了闪,面上却扬起温柔的笑意,“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