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认真的听着,“太后之政,本就过于残暴,若太后当年有谋害先帝嫔妃之举,必会引起民论,皇上可乘机夺权,只是,太后必定是皇上的亲母,皇上会答应吗?”
李氏道,“太后与皇上不仅仅是母子关系,皇上仁慈,但太后却被权利蒙蔽了双眼,再这般下去,受苦的只有大燕百姓,燕氏本是正统,太后逆天必亡,皇上要对付的也不仅仅是太后一人,而是刘党,那些欺压百姓,为虎作伥的人。”
宋玉点头,“是了,皇上除了对付刘党,还有那些乱党。”
“乱党?什么乱党?”
假币之事,朝廷对外宣称陆方是主谋,查乱党一事,是秘密进行。
宋玉将此事说了,李氏倒也惊讶,“如此,反对刘太后的人并不在少数。”
宋玉正色道,“他们不仅反对太后,还要刺杀皇上,但是太后不以为然。”宋玉不由得想到那日太后的态度。
“如此,皇上内忧外患,玉儿更要相助,早些夺得君权,有些事,皇上不便去做,玉儿可去做。”
……
李氏的话让宋玉一夜不能入眠,想到燕榕的难处,她心里难过,急切的想见到他。
次日,她早早去了皇宫,宫门未开,便站在门外,想到离他极近,心里就感到踏实与温暖,寒风肆意吹来,也不觉寒冷。
约半个时辰,才听到一辆马车驶来,远远看去,看到车上的标志,想躲己来不及了。
“哈哈……还以为是谁呢,如此勤奋,原来是刚升为京畿提刑司的宋大人。”
宋玉听言眉头一皱,只得硬着头皮上前施礼,“下官见过中丞大人。”
谢玄由小厮扶着下了马车,来到她面前,将她好一番打量。
他的目光让宋玉极为不自在,想到那两日之事……
她清咳两声,故作轻松,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尴尬,“中丞大人病好了?”
话一出口便后悔了。
果然,“我是否有病,你不很清楚,那夜我们可是同床共枕。”
谢玄凑近她耳边说来,宋玉吓了一跳,急退两步,“你?”顿了顿,“你在装病,还是你与太后窜通好的?”
谢玄耸耸肩,不作回答。
“我要去揭穿你的阴谋。”宋玉咬牙切齿。
“要说,回京之时便说了,何须等到现在,再者,谁会相信?”
宋玉紧握拳头,真想向他挥去。
谢玄瞧她吃瘪,吃吃一笑,“宋大人,自从那日你离开后,我每夜孤枕难眠,你说该怎么办?便是府里的小妾小倌,也不能解我想思之愁,如今我的眼里心里只有你。”
宋玉顿时满脸通红,下意识的四处看看,生怕别人听见这话,还好那些羽林军离他们数米之远,有生以来,她真正遇上一个难缠的人。
“还有,你的女子身份……”
宋玉更是一惊,一时忘记了这事,“你想怎样?”
“我是无意发现,不想怎样,只是好奇得很……几次请你去我府上喝酒,你都拒绝了,不知,今日下朝后,可否赏脸?”
鬼才会去。
宋玉暗忖,正想一口拒绝,但见谢玄拿出折扇,晃呀晃,一幅胜券在握的神色。
这时又有几辆马车驶来,宋玉不想与他纠缠传出什么绯闻,她眼珠一转,“既然谢大人如此盛情相邀,宋玉恭敬不如从命了,只是,今日不行……咦,那不是刘大人吗?”
宋玉话锋一转,突然朝刘承奔去。
“下官见过刘大人。”
刘承刚挑起车帘,便见宋玉猴急跑来,在车下施礼,十分诧异,随即又冷笑一声,“宋大人真是客气。”
“那里,那里。”宋玉笑道,“刘大人是朝中元老,宋玉应当尊重。”
刘承拂袖一甩,并不理会,宋玉却尼颠颠的跟在他身后,进了宫门。
越过谢玄时,刘承步子微顿,却没有停下,在谢玄的施礼中扬长而去。
宋玉跟在他身后,做了一只虎假虎威的狐狸。
谢玄瞧着她逃似的背影,无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