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若大海中舀出来的一壶水,不知不觉,已然装满,带走。
慕伊对现在的生活现状很满意,每天和邻居的大妈大婶们拉拉家常,今天八卦一下这下的争吵拌嘴,每天八罢那头年轻小姑娘和小伙子的定亲,日子着实快活。除了顾墨老是拦着她做着做那的。
啼笑皆非地看着满脸不赞同望着自己的顾墨,他手上拿着刚刚从自己这儿夺下来的锅铲,按住眉心无奈道:“小姐,跟你说了等我回来做。”
慕伊无谓地耸了耸肩,笑眯眯道:“对呀。我只是洗了菜切了菜啊。这不刚好你回来就可以下锅了吗?”
倚在门上笑呵呵地看着娴熟翻滚着锅里青菜的男人,猥琐地摸着下巴,啧啧道:“恩,真帅。”
这几个月的平民生活已经充分开发了顾墨的烹饪天赋,他没有君子远庖厨的意识,不过就算他知道估计也不介意。于他而言,小姐跟着他过这种生活已经是万分委屈,哪里还舍得让她做些什么。
袅袅炊烟模糊了他的眉眼,屋里的油烟味呛的有些难受。但慕伊一点也不在乎,淡淡笑着。这是她想要的,脚踏实地,柴米油盐的幸福。
心满意足地看着顾墨全程炒了几个家常菜,慕伊好整以暇地摆好碗筷,在饭桌上眼巴巴地等着他来。
“唔,小墨墨,你知道吗?你弄的东西越来越好吃了。”眨着眼睛,看窘迫又情不自禁红了脸颊的顾墨,眉梢溢满笑意。
忽然,顾墨放下了筷子,从怀里掏出一个锦盒,抿了抿嘴唇,轻咳了一声,道:“小姐,给你。”
打开包装精美的檀木盒子。里面静静躺着的是浑体通透,精雕细琢,象牙般的色泽的玉簪。慕伊一看便知这并非凡品,讶异地看着顾墨,他从何而来。
顾墨似乎有些不好意思,须臾,开口道:“之前存下来的月钱,还有最近打猎所得的银钱。”
话戛然而止,可顾墨的表情明显话还未说完。慕伊细思,轻笑了起来。
起身,进内室。出来,手背在背后,喜滋滋地凑到顾墨跟前,道:“你站起来。”
是一件长袍,玄色暗纹的面料。穿在身上,极为合身。她从未量过他的尺寸,若非真的放心心上,怎么会如此精准。
“喜欢吗?”搂着顾墨,慕伊笑道。
“恩。可是……平常打猎,会弄脏。”迟疑着开口。
“没事,以后我再给你做。不过,这件是嫁妆。刚刚那个玉簪是聘礼对不对,我很喜欢。”抓住顾墨的手,踮起脚尖,试图贴上去,轻轻地吻了吻他的嘴角,四目相对。
果然,顾墨脸上虽然染上了淡淡的红晕,但神色还是欣喜起来。
慕伊在心里偷乐了起来,“连求婚都要她开口!以后还得□□,不求跟她脸皮一样厚,但求不要这么薄。”
“小姐,委屈你了。”眼神里有些愧疚,但更多的是不容退却。
慕伊这才松了口气,要是这男人还跟刚开始样的扯东扯西,她真要吐血了。
“不委屈。顾墨,我只说一遍,我喜欢你,心甘情愿嫁给你。一点也不委屈。我不再是小姐,以后我会是你的妻子,是你孩子的母亲。”敛了神色,郑重而真切地看着顾墨。
回答慕伊的是令人窒息的怀抱和令人迷醉的轻吻。
婚宴定在三个月后。没有盛大的婚礼,不过是村里关系好的人来一起凑个热闹。
顾墨身穿慕伊为他缝制的那件外袍,坚定而又庄重。
一轮圆月悄无声息爬上了天边的一侧,喧闹和欢笑声荡漾在耳边。深邃的黑眸明亮璀璨,熠熠生辉,仿佛盛满了星际的漫天繁星。慕伊想,今夜月明,无心。定是因为,它们已然入了他眼底。
在三姑六婆簇拥中,一身火红色嫁衣,娇俏浅笑伫立在人群中的是他今晚的新娘。这是他生命中最值得铭记的一刻,她是他心里不容亵渎的净土。
机灵地避过女人的阻拦,男人的起哄,一个拦腰横抱起慕伊拔腿就跑,他才不要她的美被村里别的男人看见。今晚,她是他的,他一个人的。
柔美的美人配合地勾住他的脖子,怯生生,扑闪扑闪的大眼睛浸了水似地,柔声道:“相公,我们该就寝了。”
顾墨的脸红扑扑,两眼亮晶晶地看着他。也不知真是酒喝多了,还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轻轻推开男人,缓缓卸去外衫。顾墨怔愣了一会,双眼发直,嘴唇翕动着,无措极了。
慕伊讪笑,打趣儿道:“想什么了?先打水洗漱。”
脸连带着脖子全红了,他马上噤声,倏地一下站起,步伐错乱的往外走去。
颤惊惊地递过浸湿的帕子,她的发丝散乱在床上,发间那只他送的玉簪正斜歪歪地插在其间。
乳白色的轻薄xiè_yī松松垮垮地套在身上,在烛火飘动的光影中隐约勾勒出曼妙的身姿。
笑眯眯地接过帕子,轻柔地顺着脸颊,一点一点,从明亮通透的双眸、饱满光滑的双颊到猩红柔软的嘴唇,脆弱颀长的脖颈,温柔的,缓缓地擦拭着。
目睹这一切的男人前额上已经铺了一层薄汗,身体微微颤抖,甚至不自觉的吞咽着口水。
口干舌燥,无奈挪不开眼。他觉得自己需要呼吸一些新鲜的空气,转身就想跑。
慕伊眼疾手快,一个拉住,娇声道:“相公,我擦完了。该就寝了。”
十指相扣,顾墨的手不住地出汗,汗水在两人手心融合,滚烫黏人。
他紧张地僵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