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局,会是什麽?在这日、在此刻,在这日的此刻,到底它,又该是什麽?又将是什麽?情绪,崩溃了以後;坚强,破灭了以後;自信,倾倒了以後。仅再一句,即不由自主地,使我步向了终局。
菊草叶,你不用担心,医生说幸好送来的早,现在已经治疗成功;皮卡丘牠只需要休息几天,就能够完全康复了。
依旧,有些恍然、有些失神。看床架被推出时,从後,她轻抚我的叶子;亦从後,轻将我抱起,欣喜朝我述说。实是pm心理治疗师的那位医生,开口胡扯的话,她全当了真……但是,这也理所当然。若非得吉利蛋告知,也不可能会发现:这一切,只是场针对我设的局。称休息几天,实是要再观察、再看看几天......以去评断我是否再有逃跑的行为或想法吧?这些事情对我来说,都已是很清楚的了。
或许,因为知道,才会悲哀。或许,因为悲哀,才会触动。或许,因为触动,才使得刚遭蹂躏的心,引领我步向终局。尽管清楚,语言隔阂下,得不到完全理解;尽管推论,即使得到理解,身处共犯结构,也仅於默许。即便知道,也许得不到包容,只能换到嘲笑羞辱、落井下石;即便明白,也许得到的包容,不足以乘载委屈,终只能换到不耐责骂、批判修理......但自身依旧,还是可悲地、还是失控地......猛回过身,趴倒肩上。痛哭着、磨蹭着,以发泄、以舒缓,郁结於心的情绪-无可避免地,步入了早遭安排好的终局。
对此,她颇为惊讶。医生,则先知先觉,不慌不忙,夸夸其谈,歪曲赞叹:这是对害夥伴重伤,而愧疚表露的真情。同时,也没忘猫哭号子,扯些好话:什麽有此单纯、有此善良的pm,难能可贵、须珍惜、要好好待之……等一堆瞎话,却激得我心头更悲痛、更哀怨、更愤恨与更绝望。听言,她依旧存疑的再问。没点头,却也没摇头。没点头,是知荒谬可笑;没摇头,是已无心无力,与之再抗再逆......只能驻留,停在终局-尽情发泄;只能任凭,那位白袍-指鹿为马。
回忆当初的坚持逆意,相较如今的软弱相倚。不知道,这是天命?是宿命?是人命?还是服命?只因为它们,都已混淆,难再分清。发泄中的突然领悟,发觉出作用的真相。本已拥有不需依赖的自信,在受这般蹂躏後,却衰为必需依赖的自信;本已拥有不再需要的东西,在受这般折磨後,却失为已经匮乏的东西。因为需要,所以将受控;因为依赖,所以将受制。似乎,一切都是必然,一切都是当然……的而且确的,是手段细腻,然而本质,却同灌注毒品,是一样的罪恶。仅不过後者,比较赤躶、比较直接、比较方便与快速罢了。成为pm後,直到现在,才终於发现的事情。即使不会认同,但亦也没用-只因已身为pm,注定永远,都只能接受……。
泪光中,对着她抚慰的目光,听着她尽力的劝慰。可惜,内容遭误导,言不对其心。效果相反,只令我更悲哀,也只令我更哭得更长、泪掉得更多……我知道,从吉利蛋引言的资料中知道:曾经,有一位女孩,生长在一个充满爱的家庭。父亲是位考古学家,母亲是位公务员。虽然平凡,但物质与心灵却不曾匮乏。那年,女孩父亲带给她一只皮卡丘,以便能够在自己不在时,替自己保护与陪伴她。之後,便动身前往他所研究大半生的古代遗迹,进行长期驻地研究。
为了理想、为了梦想,不得不离去的父亲,或许有一天,依然会回来的吧?可惜一天,伴随意外消息的传回,否定了这个或许。遗迹坍塌,二十多人的研究团队,全遭活埋,无一幸免。连俱屍体,都未发现。不得不的离去,化为永久的离开,强大的打击,摧毁掉这个家。面对打击时,有人坚强面对,有人一蹶不振。不过遗憾的,却是坚强面对的人,无论多麽样努力,始终还是无法扶起,那位一蹶不振的人。打击,使女孩对曾许下的诺言,下定决心,朝目标的顶峰迈进;遗憾,使女孩机乎万念俱灰,却也因此心无旁鹜。只余下了,朝唯一目标,所迈进的一条道路……一条矛盾,恻隐情感的锁链,扣在心上。
吉利蛋言断,训练师只有得到爱,才能学会如何去爱p坚强。在经过得到与失去後,才能够成熟。否则,依然只是个庸手,不是溺爱,训练出没用温室型的p。遇到这两种庸手主人的pm,下场都是可悲的,但幸运的是,我没有遇到,所以必须珍惜……虽不知道,此种说法,是真是假?还是单纯的,只为了要束缚,我逃跑念头的幌子?然而目前,还是无法推翻。
泪中,瞥见推动床架的牠,依旧挂着一线满意的微笑。我知道,从牠自白中知道:曾经,有一只吉利蛋,因体质不好,常遭受兄姐们的歧视与欺侮。可幸的,是牠一直都得到,母亲的维护与爱护,才使牠终能够坚持下去,活到能力检测的那天。牠曾是如此地,深爱着牠的母亲,心里也曾经决定,至死也要守护在牠身边。可哀的,是在那天之後,母亲骤变的态度,不断折磨牠的心灵,直至绝望与碎裂。可叹的,是当牠被带走时,才从赞许抚mo母亲的母亲主人手掌底下,看到了自己无法想像的那件真相。因此在那刻,牠下了决心:就是不管在任何时候,也都要想办法尽力保护,任何一只p心理治疗训练後,就再也没见到母亲,但这坚持,至今未变。
今天,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