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那不是瑶畈村的安家丫头安梨花吗?听我娘家亲戚说这次连城县附近的几个村子没有遭灾都是因为她,据说是她率领着众人堵了堤坝阻挡了大水。”有个排队等着看病的大婶快嘴的和周围的人小声议论着。
“不可能吧?她才多大啊,能懂这些?”旁边的人看着安离怀里还抱着个吃奶的孩子,孩子因为饥饿还一直在哭着,心里都在想连个孩子都哄不好,还能治的了大水?
“怎么不可能?听说她哥哥可是天龙学院出来的现在还是什么水官喔,对了是七品督水丞。”大婶知道底细似得说着。
“喔,天龙学院啊,那就难怪了,兴许她家里人都是懂水利的也不一定。”大家在一旁议论纷纷。
余有铎眯着眼享受着医馆掌柜的揉按,却也将大家讨论的话都听在了耳里。他心下琢磨这几日的大水冲垮了堤坝淹了附近好几个村子,现在受灾的情况都报上去了,也不知朝廷是怎么个意思,要是能拨款修缮那是最好了。
自己这两年四处搜刮好容易攒了些银两还都孝敬了前杭州知府苏鹤群,若是这小丫头真有这治水的本事,自己也好知道知道,到时候水也治了,钱也捞了岂不两全其美?
医馆的伙计很快给端来了米汤,安离用小勺一口一口的喂着怀里的孩子,孩子可能是饿极了这会儿有了东西吃终于停止了哭声,看着安静下来的宝宝,安离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
“姑娘可是从连城县而来?”余有铎闭着眼睛嘴里说出的话明显是冲着安离而说的。
此时安离的心思全在怀里的宝宝和侯春娘的身上,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余有铎的问话。
“大人问你话呢,你是不是从连城县来的。”师爷走上前去拉了安离一把。
安离被他猛的一拉将勺子一歪撒了宝宝一脸的米汤,当下心里有些不快。她看着师爷答道:“是连城县来的怎么了?”
师爷跟随余有铎多年了哪里还不知道他的意思,于是问道:“听说你堵了堤坝还阻挡了大水?你便把你堵口抢险的事给我们大人说道说道吧?我们也好好学习学习。”
安离早就看不惯这师爷的做派还有他那狗仗人势的嘴脸,安离便不太搭理他只说道:“不过是大家谬传罢了。”
师爷看见安离如此怠慢自己,只好向县令余有铎投去了询问的目光,余有铎在医馆掌柜双手的揉摁下仍眯着双眼,他慢慢悠悠的激将道:“我还想能从姑娘这学习些经验好救百姓于水火之中呢,看来传言是夸大其词了啊。”
安离才不吃他这套,说道:“你们少搜刮些民脂民膏就算是救了百姓了。”
“你......”师爷指着安离的鼻子气的说不出话来。
“不识抬举。”余有铎一甩袖子道:“我们走!”临走时还不忘将一旁的醒神油揣在了怀里。
师爷鼻孔朝天的“哼”了一声也随着余有铎一起出了医馆。
“大人,这女子也忒不懂规矩了,要不要......”师爷想着安离当着这么多人居然下了县太爷的面子,以县太爷的作风肯定是要给她点厉害尝尝的。
“你没听说,她哥是七品督水丞吗?再说最近杭州这一带有多少官员落马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个时候要低调,要低调,不要老是想着惹是生非。”余有铎挺着个肚子不停的用扇子敲打着师爷。
“是,是,是,大人说的是,要低调要低调。”师爷跟在余有铎的身后不住的点头称是。
看着余有铎和师爷远去的身影,掌柜的暗啐了一口,什么玩意!这个余有铎,平日里欺压百姓也就罢了,就连修缮堤坝这种关系百姓民生的事情他都敢作假,要不是他和水官相互勾结私吞了维修堤坝的银两,鸡鸣县的堤坝会冲垮的这么快,瞅瞅这前来瞧病的难民哪一个不是受了他的害?
不过这种事情大家虽然是心知肚明可是大家也都是敢怒不敢言,谁让余有铎是鸡鸣县的父母官呢。
“好了,你们把她扶回去吧,她是在水里泡了太长时间,精神又过渡紧张这才昏了过去,我已经给她扎了针,她可能会睡上几个时辰,我给你们开几幅药,吃过应该就无大碍了。”大夫嘱咐着安离。
“谢谢,许大夫。让您费心了。”安离对这位年轻的大夫倒是充满了好感,年纪轻轻医术便这样好不说,人品也是杠杠的,既能怜惜哭闹的婴儿让人去煮米汤,又能不畏强权不向那压榨百姓的县令低头。
“应该的。”年轻大夫并未多与安离寒暄直接喊道:“下一位!”
付了诊银,安离抱着孩子,下人背着侯春娘刚走出医馆,就见侯勇带着他媳妇怀里还抱着孩子已经在马车旁等着安离了。
“安姑娘,大水淹了侯村我们也没有个去处,不知姑娘能不能.....”侯勇窘的脸憋的通红,话说不下去了。安离给的二两银子已经全都给孩子买了药,要是此时不找个能遮风避雨的地方,就现在这个天气,再在外面冻一晚上,真不知道孩子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他本就是个猎户平时鲜少和村民们打交道,此时若不是为了妻儿说什么他也拉不下这个脸来。
“安姑娘,俺洗洗涮涮缝缝补补的都能干,俺男人也是一把子好力气,就带上俺们给俺们一个活路吧。”侯勇媳妇急的凑了过来。
自从王记开始卖杏花布偶以后,没了恶性的竞争布偶的生意又好了起来。侯勇媳妇要是真会缝补到也能帮的上忙,至于侯勇看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