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的出生都不能由自己决定,如果可以决定,他希望不要降生于这个世上。
当对这个世界开始有了认识的时候,是多少岁呢?回想起来,又不太记得。
他只记得黑暗的房间中,窗外雷电闪过天际,那刺眼的蓝光,划破了夜空,照出快要下雨的天空,也骤亮了一个家的轮廓。
家庭的冷战,无声的伤害,他早已习惯将所有的害怕,都当作游戏,以微笑欺瞒。
即使面对她,他也习惯用微笑隐藏真正的自已,不过,这样的微笑,是为了接近。
一年多前,他察觉到她的转变,这不是同一个人,这个人看自己的眼神与态度完全不同了。
最重要是,她的工作表现由平平,到完全走样,再后来急起直上,得心应手......这些,都显示出,她们不是同一人。
对于这个人,他对她有了好奇,好奇她如何伪装欺瞒身边的人,就如他一样。
只是很快,他发现这个人在公司里根本没有朋友,什么身边人,不过最接近的是自己。也许是因为这样,这样的问题,在她拙劣的修饰下,除了他,竟然没有人发现。
因为,他会时而向对方问及从前,为难一下她,看她怎样牵强辩护,这样的雕难成为他上班时的唯一小乐趣。
很快,他不满足限制于上班时间,开始好奇私底下的她,他甚至曾想像过私下的她是个不堪的女人,然而,比起不堪,这个女人实在超乎想像。
第一次潜入她家,是为了安装针孔摄影机。
现在,他还深刻记得第一次打开门后世界的冲击。
那是一个从来没有想过,也无法想像的混乱,对于这种极度无秩序、混乱、肮脏的事物,他出现了无法应对和不知所措的状态,想要立即逃离现场,然后,他真的逃跑了。
曾经一度不愿再度踏足那个地方,但是见着她活在如此垃圾墟仍然如此自在,与表面的光鲜亮丽的相反另一面更加吸引他知道的欲.望。
挣扎许久,他最终压抑着想找佣人进行大清洗的冲动,一个人再次走进了这个无法理解的世界。
要走入这个地方其实还有一点难度,而这个问题的原因就是出自于她极少外出。
一个星期后,他仍然等待不到合适的机会,上班时间他们几乎一样,利用下班后的差距时间也有一定风险,于是,他以加班为由,迫使她留在公司,而他,当然是运用这个有限的时间做他一直想做的事。
然而,这期间也出现了一点小问题。
由于房间太乱,甚至房间几乎无法行走自如,他在慎防踩到地上衣物的时候,一不小心被一条充电线跘例,在自然反应找支撑点的一刻按着了身旁的矮桌,很不幸地,碰到了那杯吃完没丢不知放了多久的杯面。
在杯面里的汤液掷到他鞋子的时候,他有种想杀人的冲动,但是那一刻却不能声张。
避免留下痕迹,在抺干净鞋子后,他只好收拾一下,将这些害他受难的东西放好。
由于只是几件东西,他认为在这个垃圾堆生活的女人不会知道,因为一切仍然如此混乱不堪,彷彿什么都没有改变,除了当事人的他知道。
那时候,他不知道自己太低估了她,但开弓没有回头箭,一切就如流沙下陷,人越用力,反而越会向下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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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人是贪婪的动物,这个说法一点都没错。
透过镜头了解她的另一面后,在见证她不堪的场境与不知所谓后,不知不觉间,她成为他每天的娱乐,然后,是必需。
他安装了更多的镜头,而他的七情也随之在屏障前増加。
在管家的提及后,他每天的好心情增多了,生活似乎没有那么无聊。
只是很快地,他发觉了一个恐怖的事实,他和她,都活在自己一个人的世界。
若是以往,他并不觉得这是问题,但现在,他想要二人的世界能够得到连系。
怀着颤动的心发了几次信息给她,她在玩电脑,一眼都没有看,直接闲暇的时候才看了一眼,然后放下电话,很快,又皱着眉头拿起回覆,似乎不喜欢这个打扰。
他和她,仍然是两个世界,而她,不愿意别人的加入。
他不甘心,因为一切都是变得那么不平等,只有自己在关注她,而她,却没心没肺的独活,并且,那么的自在快乐。
渐渐地,他不喜欢下班的时间,因为只有面对面的对话,他才有二人交流的感觉。
微笑是最好的武器,他努力微笑伪装成亲切的上司,压抑那扭曲的流露,可是依然原地踏步。
她应该像童话里的公主,他扮演王子来奉献。
但现实是,她是堡垒里的女巫,用咒语封闭了自己,没有人能接近。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就由他来当那一条恶龙吧。
只要她仍活在他的眼睛之下,那么,他愿意当一条合格的恶龙,守在原地。
然而,就在他接受这样的结果后,命运总是弄人。
有一天,女巫不见了。
焦急等了好久,女巫仍然没有回来,恶龙再次闯进禁地,希望这是一场游戏。
只可惜,答案不是。
他小心地试探她的去留,这种担惊受怕的感觉彷彿儿时再现,他不相信,于是他在窗边望着她回来。
直到早上,寂静中终于有了温度,她,终于回来了。
她受伤了,可是她不告诉他。
她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