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看着南宫懿的这双眼睛,林玦都十分不争气的沦陷其中,现在也不例外。虽然在某人的周围弥漫着一股恐怖危险的气氛,但林玦却一点都没有察觉到,她一见到对方是南宫懿,便十分开心的朝他跑了过去——
“喂,我说,你这两天去哪儿了?怎么到现在才出现,你知不知道我刚才——唔……”
林玦的话还未说完,身子就被南宫懿拎到了马背上。
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她措手不及,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坐在了南宫懿的前面,“你动作之前难道不能先说一下?”
林玦没好气的瞪着他,她都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中缓过神来,现在又来这样,真当她的那颗小心脏是铁打的啊?
南宫懿没有回答,而是见目光投在站在原地的契约夫身上,契约夫也同样一脸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四目相对,林玦莫名的感到了一股浓烈的火星味。
原以为这两人会动手,可过了片刻之后,南宫懿却收回了目光,淡淡的对林玦说道,“咱们回去。”
就这样?
不打一架吗?这两人每次见面不都得打一架的吗?
就在林玦胡思乱想之间,南宫懿已经调转马头,只一会儿,就消失在了契约夫的视线里。
契约夫依旧站在原地。
静静看着因为骏马狂奔而扬起的尘土,目光变得悠远。
周围的血水已经渐渐凝固,可血腥味却还未散去。他一袭月白锦袍,立于鲜红之中,天地之间,竟突然变得孤寂缥缈起来。
也许,一直以来,他都是孤寂的。
但他却并不排斥孤寂,甚至是享受,欣然自得。但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份感觉变化了呢?
他开始有些患得患失,开始会莫名担心,害怕失去。
其实想来好笑,他从来都是孑然一身,又从何有“失去”一说呢?
*
“喂,你干嘛一直不说话?……”
林玦有些无语的看着南宫懿。
从刚才上马开始,到现在,都已经将近一个多时辰了,可这人除了基本的应答之外,一直板着张脸,一言不发,却也不走的站在那里,看的让人闷得慌。
“你不说话是吧?不说话就算了,你自便,我要睡觉了!”
林玦没好气的说着,随手拿起枕头走到里间去。
花舞被罚到浣衣局之后,储秀宫的这间屋子,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住了。
其实在回到这里之前,她还担心会不会有李傲姗的人在这附近埋伏,而如今南宫懿还是个通缉犯,一旦埋伏的话,她自己被坑倒是还好,若是南宫懿被发现,可就糟糕了。
不过现在看来,似乎是她自己想多了,储秀宫静悄悄的,根本就没有李傲姗的人。
这一天折腾的,简直比大戏还精彩,跌宕起伏的,累的她直到现在大气还喘不顺畅,既然南宫懿抽风,那她就先去睡了。
可话是这么说,南宫懿一个大活人杵在屋里,还冷着一张脸,让林玦睡意全无。在床上躺了一会儿之后,她终于忍无可忍,从床上坐了起来,看着某人压低声音吼道,“你到底是怎么了嘛?”
“没什么。”
大概有过了一百年那么久,久到林玦以为南宫懿不会回答了,他才从口中挤出了这么几个字。
“那你早点睡。”
林玦知道这人又开始抽风,也知道估计问不出什么话来,便打算冷处理,再次躺回到了床上。
可躺了一会儿,发现外屋没有什么动静,有些不安心的爬起来,却看到南宫懿那混蛋还坐在原地,一动不动的,像个雕像一般。
这一下,林玦开始不淡定了。
她从床上起来,走了过去,伸手拍了下南宫懿的肩膀,“你到底是怎么了?!”
“没怎么。”
“没怎么不去睡觉?!”
林玦的声音猛然大了起来,意识到这儿是储秀宫,继而又压低声音,“你今天如果不说,那咱们就绝交!”
“我没有保护好你。”
一阵清风拂过,吹起了南宫懿额前的几丝碎发,褪去年少青涩后的面容,变得更加棱角分明起来。看着他的样子,林玦的眼前突然浮现起当年在河边喂马的那个冷漠少年。
“你又在说什么傻话啊?”
林玦冷不住想笑。
如果不是南宫懿的话,她这一路来,都不知道死过去几回了,现在这个人告诉她,说他没有好好的保护好她,这是在跟她开玩笑么?
“如果那天我能再小心些的话,就不会中了对方的奸计。”
南宫懿抬头,深色的眸子里闪着愧疚的光。
“你是说厨房那件事,不是已经化解了吗?”,林玦笑着开解,“再说了,我也没有什么事。”
你怎么会没事?
南宫懿在心里说道。她都传出与凌墨在外共度一夜了,名声已经遭到了极度的破坏,又怎么会没事?
“好啦!”,林玦像是看出了南宫懿心中的想法,笑道,“我觉得,咱们俩对于有事没事的评判标准,应该要比那些凡夫俗子更加宽泛一些才是。凡是没有受到性命危险的,都已经定义为没事。放心啦,你觉得我像是那种会在乎表面上东西的人么?”
那些人要传就传好了,反正她又没有做过。
只不过有一点令她不明白的是,曾经恨不得马上与她划清界限的凌墨,这一次,为何会不惜牺牲自己的名声来站出来撒这么一个谎?虽然这个谎言最终是救了她,洗清了她的嫌疑,可无论从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