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有我在呢。”,南宫懿笑道,“无论要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我都会挡在前面,不会让你受到一点伤害。”
“我不需要你挡在前面。”
林玦皱眉。
“我要你答应我,若是到时候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要和我一起逃跑,不要再去管其他的了。”
她要的,就只是他的平安而已。至于其他的,皇帝谁当,是否要改朝换代,说的难听一点,真的与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好,我答应你。”
南宫懿说道。一脸的坚定。
但如果他能够提前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也许就不会答应的这么爽快了。
*
京郊的一处别院里,契约夫正神情淡然的低头抚琴,琴声铿锵有力,犹如千军万马,厮杀对决,让人听了满眼的肃杀萧条。
“这么开心,说动六皇子了?”
见维卡哼着小曲儿走进来,契约夫抬头笑着问道。
七月初,罗刹国大君驾崩,将皇位传给了一向受宠的大王子,皇位更迭,大王子又借机除掉了一向与他不和的二王子,而如今,罗刹国的朝廷中全都是新帝的人,他这个不务正业常年在外的三王子,算是彻底被罗刹国的皇室给遗弃了。
其实,如果大业嫁过去和亲的公主没有凭空莫名其妙的消失,或许契约夫在罗刹国还有一席之地,不看僧面看佛面,至少在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罗刹国都要看着大业的国君脸色行事。
可悲催的是,大业和亲的九公主竟然在半路遭了劫匪,说是生死未卜,实际上就是失踪了。更确切的说,大概是被劫匪杀死了。
堂堂的公主在即将到罗刹国的地方被杀死,大业皇帝再怎么宅心仁厚,这一口气,还是没法忍受的。所以他冲着罗刹国君狠狠的发了脾气,而罗刹为了让他消气弥补损失,不得不再一次的割地进贡。
罗刹地是多,可也经不起这样送人。
等割地赔款道歉之后,罗刹国的大君便将这件事的所有责任归结到了他的三儿子契约夫的身上。本来契约夫有着罗刹国“第一勇士”的称号,在大君那儿还是能说上几句话的,可现如今,受九公主失踪的连累,他彻底沦为了被皇室抛弃之人。所以这回,大君在传位的时候,想都没有想到契约夫。
“还没有,不过快了。”
维卡微笑着边说边走到契约夫的身边坐下。不知道是不是中了邪,两人相处的越久,她就越觉得契约夫生的实在是俊逸挺拔,器宇不凡。
“看来你已经胸有成竹了啊……”
契约夫笑道。
六皇子喜欢林玦,关于这一点,他倒是能看的出来。只不过不明白的是,维卡这样的费尽心机,到底要做什么?
利用六皇子去对付南宫懿?
不对。南宫懿如今被全国通缉,自身都难保,又怎么会关心百姓?
让六皇子去对付其他两位皇子,打破平衡?
也不对。皇帝是最不愿意看到如今互相掣肘的平衡关系被打破吧?
那这维卡要做什么?
难道是心血来潮,突然想挑拨离间一下林玦同南宫懿的关系?
兜了一圈,契约夫还是没有想明白。
“其实这件事很简单。六皇子如今正处于想求而求不得的状态之中,这样的状态,只要有人稍微指点一下,他就会做出很多的事情来。”
维卡满脸都是笑意。
但不知道是因为小计谋得逞,还是因为是坐在契约夫的身边。
“没想到妹妹对他这样了解……”
契约夫重重拨弄了下琴弦,然后停下来。
维卡把目标放在六皇子身上,似乎是相对于其他两个人来说,比较不危险一点。虽然他们同杨皇后的协议,已经不做效了。
虽然契约夫对维卡重新调转矛头对六皇子下手的决定不是很理解,但他们俩名义上是兄妹,可一直都是各自为政,互不干涉。所以,就算心中对维卡的行为有些不解,但他也没有多问。
“就六皇子如今的模样,简直是下手的最佳时机。”
维卡信心满满。
感情上失意,往往是一个人最脆弱的时候,求而不得的痛苦,只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才能感同身受。
她经历过,或者说正在经历,所以她懂这种眼睁睁看着对方却无能为力的痛苦,明明人就在眼前,可却只能看着,什么都不能做。
凌墨如今对林玦就是这种的感受。他喜欢她,或许是前所未有的喜欢她,可对方却一点都不知情,不仅不知情,甚至还会误解。
心中苦闷无处诉说,就只能眼睁睁的默默看着。
甚至还要看着林玦到时候嫁给其他的男子,这种撕心裂肺的痛苦,她真的懂。
暗自喜欢是场盛大的孤独,你无数次悲欢离合的独角戏,都是因为他。今天他跟别人多说了句话,你就痛下决心不再喜欢他,明天他多看了你一眼,你又雀跃着决定再等等。无数次妄想他的拥抱,得到的永远是背影。喜欢而求不得是一个人的歇斯底里,周而复始,把心拆了又装,却永远迈不开步张不开口。
在很多时候,她多么希望契约夫能够多与她说上几句话,多关心下她;每当她看着他,她多么希望契约夫能够懂得她内心的想法……
只可惜,他永远也不会懂。他们俩只可能是兄妹,永远的兄妹。
契约夫正静静的听着维卡的话,却发现她的神情越来越悲伤,仿佛是不可抑制一般,几乎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