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面儿绝对是上等的。
宴客的酒水,也绝对是上档次的。
只不过四个人吃饭,有必要坐二十人的大桌、摆上满满一大桌吗?
佟甜甜有米桂雅陪着,兴高采烈。
只是用小酒盅喝酒,却是最容易失了分寸的,因此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付正义也就问这一桌,需要耗费几何?
海建国抬起一只手,竖起了四根手指。“四个八!”
“生日?”
海建国摇头。
“大买卖?”
海建国又摇头。
“总得有点好事儿吧?”
海建国再度摇头,直视着他的双眼这才苦笑了起来。“付总啊,何至于?”
付正义不解。“这话,是打哪儿说起呀?”
见他目光清澈、形容淡定,海建国不由得叹了口气。“一栋别墅你想卖八个八、八个八啊!小一亿了呀!我海某人买的起、也非常的想买,也很想捧场,但实在是不能就这么买了啊,要出事儿的……”
付正义心里一动,拿起了小酒盅便道。“海总,降价可是免谈的!不过您要是觉得那房子还成,那不如就送给您吧,正好也跟我做个邻居,大家多走动、走动,如何?”
海建国没去碰酒杯,而是拱了拱手。“付总呐,您饶了我吧,风口浪尖那可真不是一般人敢站上去的,我才赚了点钱、是真想要安生的过几年穷奢极欲的日子呢,实在是不想惹事儿了啊……”
海建国既然不端酒、付正义将也就顺势将酒盅搁在了桌上,淡淡的道。“买的起、也想买,可又说不能买,我说送给您、您也不要,那这到底是唱的哪一出啊?”
审视着他的表情、海建国一咬牙便道。“付总啊,明人不说暗话,这么搞、那是真的要沦为众矢之的、变成孤家寡人、成为行业之敌的啊!”
“怎么说?”
“海某人也就是这两年才常驻香港的,之前可就是在这四九城边儿上摸爬滚打、慢慢熬、慢慢爬上来的,商人逐利嘛,当然是无可厚非的。可砸场子、掀桌子,是真的要成为公敌的啊……”
话都说到这了这个份上,付正义反倒是松了口气。
海建国显然不但猜到他是怎么想的、估计还推演出了可能产生的后果,因此摆了这个席面儿请自己过来的目的,并非是质问、而显然是想来劝劝他的,既不准备事不关己就高高的挂起,也没有装糊涂想要明哲保身,更没想站在行业之上、来评判他什么,这让他有些意外、更有些感动,于是举起酒盅敬了一下、便一仰脖喝了下去。
海建国松了口气,将酒盅拿起来饮尽、亮给他看了,冲着米桂雅递了个眼色、等她将准备好的大酒杯给换上,这才边给倒酒边感慨道。“付总啊,做生意都不容易的,搞地产的更是难上之难啊,能做到相互体谅的,那都是有大胸怀、有大见识的!来来来,咱们也好久都没好好坐下来喝几杯酒了,今儿不醉不归……”
付正义摇头。“海总啊,想喝酒什么时候都没问题!只是呢,这事儿我是真准备这么干了!”
海建国愣住了。“当真?”
“当真!”
“没寻开心?”
“没!”
付正义的斩钉截铁、让海建国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瞄了一眼米桂雅、见她脸色苍白,显然那反应速度并不比自己慢多少,长叹了口气便道。“何必呢?”
“我是华人首富了嘛,比李超人都有钱了,自然做事儿也就要稍微嚣张、高调一些了,首都挤进了这么多的外地人,房价却又这么低,怎么想都是不正常嘛!”
海建国将揣在兜里的小本子拿了出来,翻开之后便道。“这话我可不同意!二三环的房价已经很高了,之外的房价老百姓一年不吃不喝也才买不到三平米,媒体上都在嚷嚷着房价忒高、老百姓买不起房了要出事儿了,即便你的房子全都是高档别墅,可也不至于三五万一平米吧?上亿的房子啊,怎么敢买、敢住啊?”
“没钱可以回农村去种地的嘛,何必都要挤到大城市里来?你说说,务工者们都干了什么好事儿?他们侵占城市人民的居住空间、享有了城市人的福利!打架斗殴的,抢劫杀人的,还有那些个什么洗头房,这些可都是社会治安不稳定的根源啊……”
付正义说着、海建国听着,可越听也就觉得味儿不对,眉头逐渐可就拧了起来。
米桂雅听的是满心骇然,觉得他说的简直就是荒唐且可笑,但听着听着、也就有些明白了,于是也就被他所想要做的那事儿之离谱,给惊的脸色煞白。
唯有佟甜甜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儿、一脸的茫然,瞅瞅海建国、瞅瞅米桂雅,想不明白这饭局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全国这么多大城市呢,你说这些务工的干嘛都要削尖了脑壳儿往首都钻啊?合不合适、恰不恰当,有没有必要?这是值得商榷、值得谈论的嘛……”
越听越不是个味儿,见他还准备长篇大论下去、海建国可就拍了拍桌子。“付总!你这是打算与全行业为敌,你真的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啊!没什么的嘛,有人愿意买、我就卖,没人愿意买、我就留着,唯知技术的高层们一定也愿意将户口迁过来的,大家不是都说首都的福利好嘛,单是教育资源这一块、其他城市那是拍马也赶不上的嘛,老百姓忙活了一辈子,还不就是想子女们好、想子女们能有出息、能有个前途?”
海建国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