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在烧烤一条街招待他们有些不太合适,可那天晚上每个人的兴致都挺高的。
也难怪。
平日里很少有这种聚在一起的机会,公司的年会上更是别指望他能现身的,因此无论是方大刚、还是柯雅媛、又或者是孔维国、楚军这些都已经算的上是封疆大吏级别的高,一个个都非常的投入。
大醉一场,自然也就成为了必然。
而之后的几天,好消息便接连不断的越过了太平洋、传到了邗州。
华尔街果然对市场的上涨是充满了信心、持有十足乐观的态度,老托尼不但迅速脱手了一亿股亚马逊公司的股票,还顺便与华尔街的三个投行达成了保密协议,以当前市值高达两百五十亿美元、股价高达一百美元的亚马逊为交易标的,签署了为期一年的股价对赌协议,潜在收益将超过了五十亿美元。
眼瞅着自己公司正稳健上攻的股价硬是被砸了下来,华尔街也掀起了一场关于纳斯达克网络科技股是否见顶的大讨论,也让期待着公司市值可以突破三百亿美元的贝佐斯直接被气疯了。
接到了贝佐斯的电话,付正义自然是劝他先冷静一下。
“开什么玩笑?你让我怎么冷静?股价从一百零五美元被砸到了八十七美元,市值因此而蒸发了五十亿!五十亿美元啊!”
“公司的发展速度虽然很快,可你今年花掉了太多的钱、也让潜在的亏损越发的扩大了……”
付正义知道若是不能给予他一个合理且能被接受的理由,以后再想跟这个性格极其偏执的家伙友好相处、那就相当于是在做梦,于是只好将老托尼所提供的那些资料拿在了手里、照本宣科般的念道。“呐,今年你搞了在线拍卖、zshops、玩具、电子消费品、家居装饰、软件、视频游戏、支付、无线业务,还并将音像、拍卖和zshops 拓展至英、德两国。在开发新产品线上你也是在赔本赚吆喝,单单为了推广这些玩意儿公司就亏损了上千万美元的,财报虽然还没有公布出来、可显而易见的是圣诞节过后就是股价大幅下挫的开始。作为财务投资者而言,提前锁定利润、避免利润大幅度的缩水,难道不是合理且正常的市场行为吗?”
贝佐斯急的脱口而出。“哪里有上千万?新产品线推广所形成的亏损只有不到八百万……”
“呐呐呐!我记得年报还没有正式对外发布吧?刚才你所说的话我可是根本就没听见啊!”
没想到情急之下将年报的关键数字给泄露了出去、贝佐斯的气势立刻就弱了。“付!不要在这些细枝末节上打马虎眼!我想知道你怎么能判断的这么准?”
“市场上有公开的数据啊!总公司有团队专门负责进行信息的收集和统计、分析,虽说肯定会存在着偏差,但只要不是太离谱都是可以被接受的,你说对不对?更何况华尔街那么多专门沽空的公司,不都也声称亚马逊完全是一家空中楼阁式的企业吗?以这些沽空公司所提供的分析数据、结合总公司所提供的数据进行对比,不就可以知道有哪些分析结论是为市场所能接受、所认可的……”
付正义给出的理由相当充分的,更何况贝佐斯哪里会不清楚公司的状况,态度可就越发的软下来。“付!可问题是你作为公司的第二大股东、如此坚决的进行清仓式抛售会让市场误解的……”
察觉到他态度再次出现了变化,付正义的心越发定了下来。“那你觉得纳斯达克市场会一直涨下去吗?”
“怎么可能……”
“那不就是了?在判断市场不会持续上涨的时候、抛掉筹码等待股价下跌再买回来,这样的操作方式难道也是不可以的?再说了,当股价跌下来之后、公司还可以予以回购注销,不但减少具有投票权的流通股份、还能够振奋持有公司股票的投资者,你难道不觉得这是一举两得的好事儿吗?”
贝佐斯有些心动了。
困扰着他的并非是企业的亏损额度,也不是投资人的对财务报表的质疑,而是数次融资所带来的董事会名额的变动,以及他本人控股权存在遭挑战的潜在可能性!
“付,你坚信股价见顶了?”
贝佐斯的问题、让付正义明白他是彻底心虚了,于是便笑着道。“是否见顶我真不知道,我只知道总公司认为狂热的上涨往往意味着加速下跌的开始,公司只是进行财务投资、并不谋求上市公司的控股地位,也从未想过去干涉公司的发展和运营,你应该明白,我入股之后几乎就没有对亚马逊的运营和经营发表过什么意见,我也不关心短期的股价走势、更不关心有谁进来了、又有谁出去了,我只是在做总公司认为是正确的事情而已……”
外交式的辞令、让贝佐斯倍感头疼。“付!那么如果有机会的话、你还会选择优先投资给亚马逊吗?”
“当然!而且我依然会采用财务投资的方式!唯一有可能出现变化的,那就是希望是获得资金的公司在采取重大举措之前,能够予以适时的通知,不管怎么说大家都是合作伙伴,即便是可以将投票权授予了控股股东去行使,可知情权是从未准备放弃的……”
不管他现在说的如何冠冕堂皇,作为公司的第二大股东将股票清空、已经是既成的事实,因此彻底冷静下来的贝佐斯也就不再纠结对方在抛售之前有没有通知自己的事儿,他相当客气的表示双方的关系依然是融洽的、合作的前景依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