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你看起来也不大,为什么叫我们小孩子?”凤乔嗤笑一声,冷声道,“我和他有不死不休之仇,你有什么身份非要来横插一手?”
她已经看见了少年微微皱起的眉,还有铁戈在一旁幸灾乐祸的眼神。这少年自称来自寒云城,铁戈自然不敢得罪,躲在墙角一声不吭。
但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她对那寒云城没有一丝一毫的好感,而这少年看起来脾气温和,像是不会因她的逼问大动肝火之人。
所以她故意咄咄逼人。若是她看错了,那也无妨,正好也证明了又是一个铁戈般的伪面之徒。
但是出乎凤乔意料,少年却笑了。
“你这小小年纪,怎么会这么警惕?”少年平静的道,眼神却充满笑意,“我的确比你们······大了好几岁,只是面上看着年轻。只是,你们才多大,能有什么不死不休——”
“流风,你怎么会在这里?!是不是你做了什么?!”
一声暴怒的冷喝,突然响起在夜空里,打断了少年的话!随着那声音闯进屋子,凤乔只觉得周身似乎有重物猛地一压,呼吸顿时有些不顺畅,一道雪白的身影已经破门而入,出现在了屋子里!
“冰狱深渊被毁了!那把剑也没了!是不是你做的?!”
流风蹙眉,有些嗔意,手一挥散了屋子里来人制造的威压,看着那白衣女人,道:“城里都感受到了灵气暴动,我刚刚赶过来,怎么可能和我有关?凌寒,这种恶意揣测的话将且不要再说,那边怪罪下来,可不是你我能承担的起的。”
冰?深渊?剑?
几个词语猛地撞进凤乔的耳朵里,她心里突的一跳,额上顿时有细细冷汗渗出!真是那把锈剑?!
“长老!快救救我!我的肩膀······寒云城那么强大,您一定有办法治疗我的肩膀的!”
已经瘫坐在地沉默已久的铁戈突然叫了起来,声音里充满了期冀。他敢不管不顾向着凤乔攻击,仗的就是寒云城那些鬼神莫测的手段,像这种伤,肯定有办法治好的——
白衣女人转过头来,冷冷的扫了铁戈一眼,不耐烦道:“这肩膀既然废了,就去练左手武器吧。”
铁戈脸色瞬间苍白,他张了张口,声音结结巴巴:“长,长老大人,我的肩膀能治吧·····”
凤乔却趁机看清了女人的脸。她的五官极美,周身的气质却冰冷不近人情。只是现在,她的脸上充斥着愤怒与惊惧,竟有些凄慌而不知所措。
流风淡淡笑了起来,柔声道:“凌寒,这孩子只不过断了肩膀,只消续筋接骨,用些上品的灵药,足以痊愈。”
女子冷哼一声,狠声道:“你装什么大方贤惠。不过是个初入武道的小子,天赋虽高,我们哪里也是不缺,哪里用得着给他消耗珍贵灵药。练习左手武器罢了,省事。”她冷冷看着铁戈,“看在你献玉璧的功劳上,回城后我会为你要来一个寒云城正式弟子的名额。给我好好修炼,别丢了我的脸。”
玉璧?她难道就是铁戈口中的长老?就是她拿了自己的玉璧?凤乔小心翼翼低着头,从眼角余光瞥向铁戈,却咋然看见他眼角的凶光,生生打了一个寒颤,随即,就听见仿佛是从他牙缝里挤出来的声音,带着十足的不甘心和绝望怨恨:“弟子······弟子遵命。”
听出铁戈语气里的异常,白衣冷面女有些诧异不喜的道:“怎么,你有意见?”
她只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决定都理所当然,咋见铁戈的反应,不由有些恼怒烦躁。
“凌寒,你这样不容反驳的决定,怎么可能让这孩子欢欢喜喜接受。”少年略带不满的声音响起,“这伤并不是什么无治之症,何必你由一厢言语,改了这孩子后半生。改习左臂,哪里有那么容易。古往今来,以左臂成就无上武道的,可有几个?”
“哈?无上武道?!”白衣冷面女子凌寒嗤笑一声,讽刺道,“流风,你还当这小子能肖想无上武道?你也不小了,竟然如此天真。这小子骨龄早已过了十八,天赋再好于武道也是基本绝缘,我送他踏入修炼之途,不过是看在他献宝的份上,给他一个机会罢了。”
白衣冷面女子的声调略微提高,显得极为盛气凌人而高傲,居高临下,她看向铁戈的目光如同再看蝼蚁。这些情绪她没有丝毫掩饰,直率干脆利落准确的传达给了铁戈和凤乔。对她而言,铁戈费尽心机想要进入寒云城,谋杀好友夺取秘宝献给她,所换来的珍贵无比的机会,不过是灰尘般毫不起眼,随便一抬手罢了。
既然如此,那废不废胳膊又有什么值得关注的,进入寒云城的机缘她已经给了,算是成全了那小子献宝的心意。至于他的肩膀,和她没有任何关系,有什么必要去帮他治疗?能教他左手武器,已经全是怜悯施舍了。
她不屑于掩饰,因为她觉得自己和这两个孩子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物。她站在云端,像神一样扫视蝼蚁,完全不会顾及自己的轻蔑会在其他人心中造成怎样的愤恨恼怒,因为她全然不在意。
蝼蚁的恼怒,是影响不了九天云端的冰月寒星的。
凌寒突然叫了起来,重新掀起了之前的话题,急道:“流风,你也别在这里装成没事人一样,冰狱深渊出了事,咱俩一个也跑不掉!”她说话的语气里隐隐蕴含着不屑,看向流风的眼神更是混杂着轻蔑,“你素来惯会狡言猾语,便由你来向西天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