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童点点头,沉声道:“王爷既然决定了,如若到时要求我做些什么,我必然鼎力相助。只是,到时王爷的计划须得妥当些,还要周密些,不能被宁王提前查知了,更不能走漏了风声。就是事后,也不能让宁王给查出来这事儿是王爷谋划的。还得让宁王怀疑不到王爷身上来才好啊。”
他跟着王爷十年了,从云南到京城,他应算是王爷身边最信任最亲近的人了。
王爷入京五年,蛰伏五年都没有异动,此番为了世子动这一番心思,实是为了保住世子的性命,但莲童也不希望会坏了王爷多年蛰伏的计划,让人察觉到王爷的筹谋,甚至不能让元熙帝知道王爷心里头是并不甘心留在京城的。
“你放心便是,”凌鼎站起身来,走到窗格前,望着回真堂庭院中肆虐纷飞的大雪,他的眼中微微现出几分怀念的神情来,“我既然心中有了法子,自然会想到如何善后的。我要保住珏儿的性命,也绝不能得罪了宁王。宁王现而今这般看重遥儿,所做之事都是为了替遥儿出头,他本身跟珏儿之间是没有仇怨的,所以,我只要对遥儿好一些,对她做一些补偿,宁王自然会满意的。”
凌鼎抿着唇,他在京城五年了,仍是不惯这里四季分明的天气,云南多好,从没有这么大的雪,他不喜欢下雪,就喜欢云南温暖的四季和那永远都是暖意融融的太阳。
“说起来,宁王怎么就看中了遥姑娘了呢?”
莲童不知内情,想起这事儿便觉得纳闷,转念想了想,他又道,“不过,王爷说得也是。遥姑娘不过是府里的庶女,虽然失了母亲和弟弟,想来王爷做些补偿,她也不会有什么话说。再说了,宁王如今又还不曾娶妻,既然宁王喜欢遥姑娘,王爷不如将遥姑娘许给宁王,这样一来,咱们明王府不就攀扯上了宁王么?到时候,宁王是王爷的女婿,若是他一朝得势,念及岳丈的情分,说不定,便放王爷回云南去了呢?”
元熙帝明年就四十岁了,先帝四十岁的时候,正是立太子的时候。若是比照先帝,元熙帝就该在明年立太子了,虽说,如今萧皇后也有嫡皇子,可是,这嫡皇子齐溢在元熙帝跟前的恩宠和被元熙帝看重的程度到底还是比不上宁王的极品小白脸。
在京中观察了这么几年,莲童还是觉得,宁王被立为太子的可能性是最大的。
而一旦宁王被立为太子,明王府里嫁过去的遥姑娘便是太子侧妃,还可能成为太子妃。
等元熙帝一旦没了,太子登基为帝,也许,王爷不会耗费任何心力,就能从新帝那里求得恩典,顺利回云南去呢?
若是真的遂了他们的心愿,又何妨再等上几年呢?毕竟,若是按照他们现在的势力,想要回云南去,那就只剩下硬拼这一条路了。
若非万不得已,他和王爷都觉得,最好不要走这条路,这条路五年前就走不通了,往后也未必走得通啊。也正因为是前路渺茫没有希望,王爷才会如此颓废,日日寻花问柳破罐子破摔,虽有筹谋,却是无路可走的。
如今,世子折腾出来的这个变故,倒是让他们意外搭上了一条线,莲童又怎能不替王爷高兴呢?
凌鼎听了这些话,转头看了莲童一眼,到底是跟了他十年的心腹,莲童还是比任何人都懂得他的心思啊。
“你说得不错,我也正是这样的想法,”凌鼎抿了抿唇,狭长的丹凤眼眸里闪过一丝暗光,他复而又将视线放到了窗格之外,他道,“所以,为今最重要的事,便是你要好好医治珏儿的伤,替我稳住珏儿的情绪,然后,我才能在这边放开手的补偿遥儿,让宁王瞧见我的诚意。”
还有玥儿那里,她这样一心一意的想着宁王是不行的,为了防止事情有变,他还是要按照之前同齐氏所说过的那样,在晚上寻个机会同玥儿去谈一谈,他要摸清楚女儿的心思,也好叫女儿知道他的心思,这样一来,事情才会按照他所想的那样往下进行。
莲童对着凌鼎的背影深深一礼,他坚定道:“王爷放心,我必会倾尽我毕生所学,替世子医好他的腿,替王爷稳住世子的情绪。”
莲童回来,本就是为了向凌鼎禀报凌珏如今的情形的,至此时,他话已说完,心中惦记明辉堂里的凌珏,便未等凌鼎开口,直接又道:“王爷,世子的腿伤严重,身边又没有个可靠的人服侍,那些小丫鬟手上没轻没重的,也不好叫她们近身服侍世子。所以我想搬到明辉堂去,一则可以陪伴世子,二则,我也好就近照顾世子,世子身上若有什么不好的,我也能及时知道,总比我两边来回跑要方便得多。”
世子身边的人都被宁王打伤了,就算没有世子伤得那么严重,要想完全恢复也得半个多月的时间,裕德临时调到明辉堂服侍的人,莲童怕凌珏不喜欢,又会闹起来,他反正是要照顾病人的,搬去明辉堂住着,也是合情合理的事儿。
凌鼎倒是还没有想到这一层,听莲童这样说,他自然是没有不应的道理,就见他点点头道:“好,就按你说的,我一会儿就命人将你的东西搬到明辉堂去,有你在那边照顾珏儿,我也能放心些。”
莲童道:“那多谢王爷替我费心了。我就不在此耽搁了,我还是去世子身边守着得好。也好让玥姑娘回去歇着。”
凌鼎点点头道:“你去吧。”
凌鼎想了片刻,又吩咐莲童道,“你去明辉堂中,若是瞧见了玥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