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滦就在想,等南疆的事情上了正轨之后,他也可以回京城去了。毕竟这会儿,明王府地库之中的金银财物都已经运送完了,而明王府的诸人,凌琥该安顿的也已经安顿好了,该准备跟着回京城去的人也都已经预备好了。
因为凌琥的差事完了,常庭和杜生也不必再跟着凌琥保护他了,两个人就又回到了齐滦的身边。
正当齐滦松了一口气,以为事情都已解决的时候,凌遥一行人就到了云南。
看着凌遥昏迷不醒,形容也不复往日那般明丽的模样,齐滦又是心痛又是困惑:“太子妃怎么会变成这样?”
凌遥此时中毒已深,在进入云南境内的时候就已经是昏迷不醒的了,自然是无法回答齐滦的话的。
跟着凌遥一路过来的北影和尚希记起罗罗嘱咐她们的话,遂将凌遥中毒而后离京前前后后的事情全部同齐滦说了一遍,说完以后,才忍不住哭道:“主子说,她是定要来云南看看殿下是否安好的。若是殿下安好,主子说她再去南疆寻人解身上的毒。只是这一趟解毒未知之数太多,所以,还是要把内情告诉殿下都知道,不能瞒着殿下的。”
这一路上,凌遥昏迷的时候多,清醒的时候少,这会儿到了云南,就彻底的昏迷了,几乎很少醒来了。
齐滦听罢这些话,一时心中痛得就如同油煎一般,只觉得此生都没有这样心痛过了。
而这种心痛,跟当初知道母后那件事的心痛是完全不一样的。
母后那件事,他只是心痛而已,现如今看见凌遥这样,他不只是心痛,他还很害怕,害怕会失去凌遥啊!
齐滦忍不住低声呼喊凌遥,希望能把她叫醒,就是她醒来一瞬,睁开眼睛看看他也好呀。
要知道,此番他二人重逢,凌遥就一直昏迷,还没有醒来看过他呢……
齐滦的这番模样,让在场的北影等人看了俱是心酸,然而功夫不负有心人,齐滦的呼喊,到底是让昏迷中的凌遥有了反应。
只不过,凌遥并没有醒过来,她身中数毒,仍旧是昏昏沉沉的躺在榻上,却紧紧的抓着齐滦的手,低声呢喃道:“阿滦,你别怕……”
“别怕,我不会死的……不会的……”
一时听见这话,齐滦眼中热泪涌出眼眶,他伸手轻抚她的面庞,像是对待这世上唯一的珍宝,眼中却翻滚着嗜血的杀意和浓厚的痛意:“阿遥,我绝不准你死!”
那杀意是对着所有伤害过凌遥的人的,可是这会儿,他也不知道该去杀谁了,凌齐氏已死,而那个该死的给张氏种巫毒的人也不知道是谁,齐滦也只能通过这样的方式来纾解心中的害怕和忐忑了。
而这世上的人,唯独是凌遥最懂他,就连昏迷之中都记着要安慰他,告诉他自己不会死。
齐滦哽咽道:“你既知我最怕你死,那你为何还不醒过来呢?那你就醒过来啊,那你就不要死啊。”
急痛之下,齐滦倒是忘了要寻人去给凌遥解毒,还是在北影和尚希的提醒下才想起来要去寻人给凌遥解毒的。
巫毒是南疆之毒,如果要解毒的话,大概也只有南疆的人能解这种毒了。齐滦想到这里,立时就去找陆擎苍想办法去了,请他去见一见轩辕家的老太太,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解这种巫毒。
陆擎苍听说是为了张氏的女儿寻解药,又听说是太子妃中了巫毒,当即二话不说就去了轩辕老太太那里,将事情都说了一遍,而很快的,陆擎苍就把解巫毒的解药给拿来了。
“老太太说,这是洗血丹,正可以解巫毒的,”
陆擎苍道,“只不过,给我解药的时候,老太太说,请太子妃解了巫毒之后亲自去见她一面,她有事情要跟太子妃说,还说是心中有疑问必得太子妃解惑才行。”
齐滦问道:“什么疑问?”
陆擎苍答道:“我当时也是这么问的。可是老太太说,只有太子妃去了才能说,旁人她是不能说的。而且,老太太还说,要把这话转告给太子妃知道,到时她听了这话,自己也会来寻她的。”
轩辕老太太的话,不止陆擎苍想不透,齐滦也是想不明白的。只是眼下,给凌遥解毒是最紧要的事情,别的事情一概都要推后,因此,两个人也不费那个脑子了,左右凌遥醒了之后再说此事也是可以的。
于是,齐滦就把轩辕老太太给的洗血丹给凌遥服用了。
将这洗血丹服用之后,凌遥身上的中毒症状果然都在一点一点的消失,历时十数天后,凌遥慢慢的就好起来了。
凌遥的毒解了,最为高兴的就是齐滦了。
他紧紧抱着凌遥在怀里,略有些后怕的道:“阿遥,我真的很害怕失去你。还好,你终于好起来了。”
凌遥确实好起来了,她面色红润,靠在齐滦怀中轻轻一笑:“阿滦,你别怕,放心吧,我的巫毒解了,从此以后,我是绝不可能离开你的。我们一辈子都会在一起的!”
言罢,她又吩咐北影去拿了她早就准备好的礼物送给齐滦:“如今已是九月,只可惜我前些日子中毒,错过了你的生辰。这是我早就准备好的要送给你的生辰礼物。你打开看看,喜欢吗?”
齐滦依言打开,就看见里头是用白玉雕成的两个手牵着手的人像。一个眉眼似凌遥,一个眉眼似他。
齐滦人像穿着黑色结婚礼服,凌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