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诸人的视线都落在白衣女子身上,众人神色各异,似乎都在猜测白衣女子的身份,就连凌遥身侧的齐滦都在望着那白衣女子的眉眼出神b>
凌遥见此情景,微微沉眉,心中打定主意后,转头便望着高阶上的高太后关切道:“皇祖母,您没事儿吧?”
凌遥声音不大,但因为殿中此时安静非常,倒是显得她的声音很大,这一下,所有人都听到了她的声音,一时之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到了高太后的身上,原本落在白衣女子身上的视线又都落在了高太后的身上,也正是如此,所有人的神情都跟凌遥之前一样,被高太后泪流满面的模样给惊到了。
同样沉浸在白衣女子方才舞蹈中的元熙帝此时才被凌遥的话所惊醒,回神看高太后时,才发现他的母后竟然哭了!
元熙帝的眸中闪过几分复杂神色,他与泪眼朦胧的高太后对视一眼,各自在对方眼中看到了难以言喻的苦涩,但二人都明白现下的场合,是根本不适合展现这种苦涩的,所以,在与高太后对视之后,见高太后适时抹泪,元熙帝也恢复了常态,望着高太后微微笑道:“看见这一舞太平乐,想来,母后是触动旧日情肠,想起先帝了吧?”
所有人都知道,高太后当年就是因为一舞太平乐才让先帝倾心,并且一举成为皇后的,而后与先帝恩爱二十多年直至先帝逝去。元熙帝如此一解释,众人倒也觉得,高太后看这一舞太平乐想起旧事落泪,倒也是合情合理的事情了。
毕竟这白衣女子的舞跳得真的很好,比明王府家的嫡女要好太多了,别说是太后,就连他们都被带入情境之中了。
高太后此时已经恢复常态,即便她看舞落泪并不是因为元熙帝所说的那样,但是她也知道,她落泪的真正原因是不能当众说出来的,而这个原因,也只有她和元熙帝最为清楚。但既然元熙帝如此贴心的给她编了这么个完美的理由,她自然是要顺着这话往下说的。
于是,高太后先对着凌遥笑了笑,道:“宁王妃不必担心,哀家没事。”
紧接着,高太后又看了看众人,笑道,“哀家看这舞跳得极好,很有哀家当年的风范,哀家一时想起哀家年轻时候,又想起先帝来了,所以触动情肠,倒是失态了。”
太后当众承认失态,可众人却不能说这样不对,于是,萧皇后打头,所有人都在劝高太后,说这样没关系的,说这白衣女子的舞确实跳得很好,大家都入迷了云云。
凌遥看众人说话时,那跳舞的白衣女子还未下场,心下略有些奇怪,又见元熙帝在所有人说话的时候,却一直沉默着盯着那女子瞧,而她身侧的齐滦,也是一脸若有所思的模样盯着那个白衣女子看。
只不过,跟元熙帝不同的是,元熙帝的眼中隐有痴迷,而齐滦的眼中却有着很明显的敌意和冰冷。
凌遥微微眯眼,又瞧殿中诸人的神情,这才发现,所有人说话时,都有意无意的用探究的眼神看向那女子的眉眼,而殿中许多人还窃窃私语交头接耳起来了。
凌遥起先并没有注意到白衣女子的面貌,毕竟那面纱遮住了那女子的样貌,只露出个眉眼来,她也不曾在意过,此时见大家都在看,她也就把视线放了过去,细细一瞧那女子的眉眼,只觉得那女子的眉目很是漂亮,想来除下面纱,这女子也该是个绝色之人了。
只不过,她越看那女子的眉眼,却越觉得熟悉,细想半日,终于想起来了。她曾为了雕木像而对着文淑皇后的画像仔细观察了一月有余,虽没见过人,却是极其熟悉文淑皇后的容貌的,此时再看,这白衣女子的眉眼,几乎跟文淑皇后的眉眼有九成相似!
无非一点区别就是,文淑皇后气质温婉柔美,而眼前的这个白衣女子,眉眼间却透着清澈灵动之意,像个未经尘世污染的精灵。
而且,凌遥还觉得,如果单看眉眼,这白衣女子的容貌比齐滦的容貌更像文淑皇后,若不是文淑皇后早逝,凌遥觉得,文淑皇后同这女子站在一起,倒是更像一对母女了。
看清了这一点,凌遥心里不由得想到,这白衣女子是跟凌玥一起来跳舞的,而凌玥跳到中途这女子出现,之后凌玥退场,只剩这女子跳完全部,且独自留在场中谢幕,初看以为是凌玥的主场,这会儿全部看下来,岂能看不出,这一舞太平乐,其实凌玥就是给这女子陪衬的,而这个女子才是主场跳舞之人。
可是,明王府选了个眉眼这么像文淑皇后的舞女来跳太平乐,是什么意思?是想对文淑皇后致敬,还是对元熙帝有什么图谋吗?
在场诸人,不只是凌遥一人心中有这种想法,一旁的齐滦早就看破了这一点,他在那白衣女子跳舞之时,就已经看出那女子眉眼颇像他的母后,心头已然不悦,想到那女子定跟明王府脱不了干系,虽不知明王府究竟想干什么,但他这心里头就越发对着女子有了敌意了,齐滦本能的觉得,这女子的出现并不是想要跳舞那么简单的。
不只是齐滦有这样的本能,凌遥也本能的觉得这女子的出现不适什么好事,于是她就想开口,打算装作急不可耐想看接下来的表演的样子,让这白衣女子快些下去。
结果凌遥还未开口,却听元熙帝开口笑道:“母后不要这么伤感,朕倒是觉得,不说旁的,这女子的舞确实跳得很好。只是,朕也没有见过母后当年跳太平乐的盛景,朕就是想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