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孩好似吓得愣在了当场,并不说话,谢孤鸿用手在他紫宫穴虚按,锵锵道:“不说话,我立时杀了你。”
那小孩听他一板一眼的声音“哇”的一声,说哭便哭,道:“为……为何要杀我父,还要杀我?”
谢孤鸿道:“你承认了便好。”说着话,手指猛地在他气海穴上一戳,登时“咦”的一声,接道:“原来燕兄已将你的内息打散,但既然我来了,便彻底一些。”说着,力透指尖,在他气海穴上再次用力一点。龙小云只感觉丹田一疼,顿时惨叫一声,晕了过去。
谢孤鸿手中提着龙小云,再次一步步到了林诗音的身边;后者听见龙小云的惨叫,只以为自己的儿子已经被谢孤鸿杀害,心头大急,早已哭了出来。
但却见谢孤鸿提着龙小云,来到了自己身边“咕咚”一声,将其掷于地上,说道:“自己的孩子什么样,做母亲的心里最是清楚不过。你之所以看不到这小儿的凶性,是因为你是他的母亲,不愿意看到罢了。所以,莫以为你便无过了。”说着,再次伸出一指,在林诗音气海穴上猛地一点,林诗音虽然被封了哑穴,但仍是疼的闷哼一声。
谢孤鸿以为,养不教父之过,但是还有一句话,叫慈母多败儿,龙小云之所以变成今日的模样,无论是龙啸云又或者林诗音,他们两人都有极大的责任。是以,便一定要付出代价才行。
谢孤鸿看都不再看一眼林诗音母子,就如同来时,迈着不轻不重,毫不掩饰半点声息的步子,沿路返回;
待他出了兴云庄,正是下午热闹之时,做买做卖的小贩商人,两旁的店铺,人来人往的好不热闹。不过等谢孤鸿刚一出了城门,准备启程赶路时,天边一抹惊鸿一闪即逝,跟着,空中仿佛传来了咏唱佛经之音。那声音如同洪吕大钟,直直灌入人的耳内,且声音却又高而不伤,清澈却不犀利。道路上的三、五个行人听了,也都纷纷朝着那几个和尚行礼。
谢孤鸿抬眼瞧去,发现对方是五个和尚,其中有四个相貌三十许的青年灰衣僧人,簇拥着中间一个身披大红袈裟的,至少八十岁开外的老和尚,双手合十缓缓踏步而来,口咏佛经道:“占其轮相者,随所现业,悉应一一谛观思验,或纯具十善,或纯具十恶,或善恶交杂,或纯善不具,或纯恶不具,如是业因,种类不同,习气果报,各各别异,如佛世尊余处广说。应当忆念思惟观察所现业种,与今世果报所经苦乐吉凶等事,及烦恼业习得相当者,名为相应;若不相当者,谓不至心,名虚谬也……”
他们口中念的,乃是《占察善恶业报经》相传佛在灵山会上,坚净信菩萨请法,佛让转问地藏菩萨,地藏菩萨开示两卷内容,上卷主讲占察木轮相法及占察忏法,下卷主讲依一实境界,修二种观,证无生忍的无上妙法。而这五个和尚念的,便是上卷的经文。
五个和尚行走间,待来到了谢孤鸿的面前,中间身披大红袈裟的老僧,但觉这人虽然脚步不轻不重,跟寻常人无异,但却落地生根,不由得抬头再往面上看时,发觉这人竟是以前见过,他登时停了口中的佛经,口中轻轻“咦”了一声,停下了脚步。而身后的四个青年和尚,也跟着他停下了下来。
那老僧双手合十,口中道:“阿弥陀佛,来的可是白驼山的谢孤鸿施主么?”
谢孤鸿停下了脚步,点了点头,道:“心灯大师别来无恙否?”
那老僧微微含笑,道:“托谢施主的洪福,老衲近些年身康体健,倒是谢施主风采更胜往昔了。”
谢孤鸿问道:“大师来这里,是到兴云庄做客么?”
老僧道:“正是,不知谢施主这是要去哪里?”
谢孤鸿道:“去河北保定府,找一个人。”
老僧略有沉吟,半晌才道:“谢施主可知我到这兴云庄,所为何来么?”
谢孤鸿道:“心灯大师,定时得到了报讯,说是许久未曾出现的梅花盗又现身江湖了吧。”
心灯道:“施主好似什么都知晓,老衲佩服,却不知梅花盗是谁?还请施主给老衲解惑。”
谢孤鸿冷笑,道:“大师得到的信中难道真未提及么?”
心灯张口念佛,道:“阿弥陀佛,不瞒谢施主,龙大侠,和赵大侠等人的好友百晓生此时正在少林做客,据他推测,梅花盗武功之高,恐怕当时之中只有几人才可做到。”
谢孤鸿道:“那我定在其中了?”
心灯再次念佛,不答反问道:“阿弥陀佛,谢施主快人快语,老衲钦佩之至,谢施主可知龙啸云施主此时可在兴云庄么?”
谢孤鸿道:“你找他,恐怕是白走一趟了。”
心灯道:“这是为何?”
谢孤鸿道:“大师佛法无边,恐怕方才见到我时已然想到了吧。”
心灯道:“老衲佛法修为低得很,哪敢妄加揣测,是以还请谢施主明示。”
谢孤鸿道:“我刚刚从兴云庄出来,林诗音,龙小云两人,还活着。”
林诗音和龙小云二人活着,那其余人自是死了,心灯和尚幽幽叹了口气,仿佛印证了心中所想,道:“谢施主为何下如此毒手?难道你真真是梅花盗么?”
谢孤鸿道:“心灯大师可能不知,我做事从不解释,也没这种习惯,但他们说我是梅花盗,我便是了,又有何妨?”他为人本就极有傲骨,无论是本源世界,还是此方世界,说话做事,就是如此,你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