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此时桑喜巴虽然占了下风,心神却绝不乱半点,口中猛地大喝一声。右手运足根本功的功力,径直别住了谢孤鸿的掌刀,右膝微屈便朝着谢孤鸿左肋撞去。
谢孤鸿见对方应变神速,也不敢轻敌。同样抬起左膝去撞对方膝盖内侧曲泉穴。但桑喜巴这招可虚可实,见谢孤鸿法度森严,提起的右脚猛一踏地,身子登时凌空飘了起来,左腿闪电般踢了出去。
谢孤鸿反应也是极快。随着对方左脚往下也是一踏,身子跟着腾空而起,右脚飞出,只听“碰”的一声,两个人本就黏在一起的指法与掌刀,登时分了开来。
谢孤鸿身子被双方合力,推的在空中向后飘去,不过身在半途他立刻用了个千斤坠,双脚复又站在了地上。
桑喜巴身在空中往后猛地发了一掌,脸色一红即收。身子也跟着落在了地上。如此过了半晌,他双掌缓缓合十说道:“谢先生功力精纯,在下佩服。”
谢孤鸿道:“大喇嘛虽然落了下风,却还没有战败,也是谢某平生觐见的了。”
桑喜巴闻言凝眉苦思半晌才道:“谢先生好似也精通我佛门武艺,不知师承何处?”
谢孤鸿道:“在下所学都来自家传,不过后来,与大轮寺的扎若喜多大喇嘛结为朋友,他倒是将一门武功传给了我。”
桑喜巴闻言恍然大悟,哦了一声。道:“原来如此,谢施主天纵之才,佛俗合一,真乃当世一等一的人物。只是在下还有一事不明。请谢先生不吝赐教才是。”
谢孤鸿道:“大喇嘛但说无妨。”
桑喜巴说道:“在下在吐蕃觍为法王,在五年前与王说法时,曾经遇到一叫鸠摩智的高僧,说法完毕后,我与鸠摩智上师曾经谈经论佛,也曾切磋降妖伏魔的功法。鸠摩智上师曾经凭借一种曰火焰刀的功夫,与在下交手过两招,实乃无上神技,在下也是佩服得紧的;方才与谢先生动武时发觉,先生的掌刀神技与火焰刀似乎十分相似,不知能否解惑一二?”
谢孤鸿闻言,奇道:“大师曾经见过鸠摩智么?”
桑喜巴听他如此一说,就知道谢孤鸿与鸠摩智必定认识,是以点了点头,道:“不错,就在吐蕃王宫之内。”
谢孤鸿道:“我与鸠摩智是在二十几年前相见,当时我去拜访他的老师扎若喜多大喇嘛,上山时曾经遇到,只是问了几句大轮寺的方向,便再也没有见过了。而后我与扎若喜多大喇嘛交了朋友,并且从他处学的一门功夫,只是他没过多久便圆寂了,实是可惜,圆寂之前还叫我代为打探鸠摩智的下落。”
桑喜巴听罢,缓缓颔首道:“原来如此,均都是学自扎若喜多上师,怪不得如此相像。”
谢孤鸿心知他误会了自己,以为自己与鸠摩智一样,都是从扎若喜多处学来的火焰刀,不过他也没解释,道:“大喇嘛此次前来中原,真的是为了弘扬佛法么?”
桑喜巴合十说道:“这是自然。”说完这四个字却突然叹息一声,好似在沉思着什么,如此过了半晌却又摇了摇头,续道:“实不相瞒,在下幼时便通读佛经,并且参研我派武功秘籍,待十二年前,觉得学有所成,便找人辩经说法,可方开始还好,但后来我遇到了一位格鲁派的上师,与他辩经时,每每到了关键处,那上师见解却比我始终高上一筹,我们两人连辩三日,都是如此结果,我随即便假意提出切磋护法正道的本领。”说到这里桑喜巴面露不忍之色,再次叹息一声,接道:“那上师的武功极高,我与他从中午打到了晚上,终于在日落前赢了他一招,可是那一招我本可一沾即收,可当时我突然想起与这上师辩经时的情形,不由得恶念顿生,功力全力运出,击在了上师的心胸之上,那上师当场被我打死。我愣愣的看着他的尸体,格鲁派的其他上师武功修为不足,看不出其中的关节,只以为我是失手为之,是以他们慈悲为怀,没有为难我。当晚我回了觉囊派后,反而没有自省,而且还暗暗欢喜,从此对武功一道更加执着。每每与人辩经之后,都与对方切磋武艺。可那之后,与我交手之人,武艺平平,我都提不起兴趣。”
说到这里。桑喜巴顿了顿,抬头看向谢孤鸿,道:“而后我便遇见了鸠摩智上师,他对我说,中原武林高手极多。且百姓也多,若是在中土称雄,那必然能够将我派发扬光大。而后我反复揣摩多年,终于下定决心,前往中原,只是……方才谢先生胜了我时,我突然想道,那些败于我之人,或死在我手下之人,又是何等沮丧?定然是跟我方才的心情一般不二的。而且我纵使胜了又能如何?便一直如此下去么?又有何意义?哎!”
他又是重重一叹。而后他缓缓将外面的法袍退了下来,朝着场中众人轻轻一抖,而这一抖,光亮从法袍中间一条宽约一扎左右的口子中透了出来,而后他笑了笑,用手指着,说道:“谢先生这一招掌刀,将我的法袍砍了开来,我若是身在空中不往后发那一掌,只怕到现在还未必就能发现。”说着深深给谢孤鸿行了一礼。起身后到道:“那鸠摩智上师说的不差,中土却乃人杰地灵,若是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