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忽然间从谢孤鸿身后跑过十来匹快马,马上之人吆喝连连,让走道的行人让在两旁。谢孤鸿见他们都是穿着劲装,马匹上都挂着兵刃,显然也都是武林人物。其中几个坐在飞驰的马上,身形随着奔腾的坐骑上下起伏,极有韵律,骑术高明之极。
谢孤鸿让他们行过。看看天色尚早,是以没有住在大有村,打算再行一程再说,因此只是找了家店面。吃了些饭食,便继续打马赶路。
如此这般大约一个多时辰的路程,谢孤鸿突然听见前方兵刃交击之声传来,越是往前声音便越是清晰,呼喝声也由小至大。传进了耳中,
忽的就听一个熟悉的声音怒骂道:“狗贼子,你敢。”跟着“喀嚓”一声,传来了一个人的惨叫,此时谢孤鸿也来到了近前。只看游氏弟兄各自手中持着盾牌,来回舞动,将周身七八件兵刃统统挡架,或者磕开。
与他们交手的,正是谢孤鸿在大有村,见到的那伙骑士。只是此时这些人各拿兵刃。正在地上与游氏兄弟交手。而游氏兄弟二人,则正站在一辆平板大马车的两头,护住这辆车子,只不过此时拉车的两匹马,已经倒在血泊当中。在马车周遭还有十来名劲装汉子,神情彪悍,各拿兵刃,往中间不断招呼,在路旁还倒着一个兵刃断裂的汉子,不知死活。
而那昨晚见到的小孩。此时就站在这辆马车之上,手中还拿着一把宝剑,略有惊慌的查看四周情形。
只听其中一个穿着黑衣的劲装汉子说道:“游骥、游驹,你们两个快把这趟的镖货交出。你以为我等真的奈何不了你们么?”这人说着,足下一点,挺剑朝游骥攻去,后者举盾一挡,可他这一剑是轻轻点在上面,跟着足下猛地用力蹬在了盾牌之上。发出“砰”的一声,游骥感觉手中微微一麻,但顾不得许多,反盾斜削他脚腕。可这人蹬在盾牌之上只是为了借力,身子直接掠了过去,站在车上那孩子见了,慌忙中,用剑隔来,但这人手腕翻转,一探一抓,已经快速绝伦的抓住了那孩子持剑的手腕。跟着用力一甩,竟是将这孩子从车顶甩了出来。不等那孩子反应,有两个人已经用兵刃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游骥、游驹两兄弟见了,便要立刻回转施以援手,可毕竟对方人多,每人身前至少两三样兵器齐齐攻来,逼得他们只能回盾护住自身。这时间那黑衣劲装之人,早已跳下了大车,大喝道:“还不住手么?”
外围的这一圈劲装汉子,听见他如此一说,纷纷往后一撤,虽然并不在进攻,可是仍然将游氏弟兄围在当中。
游骥、游驹两人用盾牌挡在身前,见自己的孩子,被这伙人制住,也不敢再动,游骥说道:“你们快快将我孩儿放了。”
之前那黑衣人道:“可以啊,只要你们将这次护送的镖货交出来,我们必然会放了贵公子。”
游氏兄弟眉头紧皱,尤其是游骥,他在答应接这趟镖的时候,就感觉略有蹊跷,因为要他送的,只是一封密封好的信件,但却有千两黄金的镖费,他见对方这镖如此稀奇古怪,心中也是纳罕不已,但保镖的规矩自是不能问的,再加上生怕砸了自家招牌,连一封信这等镖货都不敢接,那大坤镖局还能生存的下去么?是以便答应了下来。
只是这趟镖却奇怪得很,让自己等人到海上,接完镖货,送到东京汴梁即可,游骥与兄弟游驹商量之后,也是十分纳罕,但他们经验极多,知道越是奇怪的镖货,便越不能张扬。是以两兄弟亲自出马,并且还带上了游骥的孩子掩人耳目,装作指点自家小辈的模样,暗中却在海上接了镖货,往东京汴梁城赶来。哪成想即便是如此,依然惹得有人来劫,是以兄弟二人此时知晓,自己这趟押的镖货必然非同小可。
但此情此景容不得他们兄弟二人多想,游驹道:“大哥,莫不如……”他本想说,莫不如将镖货给了他们,先将那孩子换回来再说。可是忽的想到如此失了镖货,还是自己交出去的,那聚贤庄大坤镖局的金字招牌可是就此砸了。
游骥自是知道他要说些什么,但也是一阵的沉默。见他们两个人心神动摇,黑衣人手腕翻转,青光闪动,宝剑已经贴在了那孩子的头侧,说道:“我数十声,数完之后,若是还不交出镖货,我便将他的右耳割下来,若是再不给。便割左耳,他身上鼻子眼睛的倒也全和,够你们兄弟有很多时间考虑的了。”
游氏兄弟大骂道:“卑鄙无耻之徒,算得什么好汉。竟然难为一个孩子,有本事便冲着我们兄弟来。”
这人却是理都不理,开始念数,他念的极有节奏,甚至带着丝丝的韵律。可每念一声,便犹如一块大石压在游氏弟兄的心头,没一会已经数到了八,这人立着眉毛,用剑轻轻往下一压,那孩子被人牢牢制住,不能动弹分毫,这一下他感觉耳上冰凉,忽的一疼“啊”的叫了出来。
对面的游骥与游驹,只见孩子的右耳已经被他划破。留下丝丝的血迹。两人同时大叫道:“住手。”眼睛已经通红。
但这黑衣人根本不为所动,道:“九……十!”话音一落,他叫道:“游氏双雄,名不虚传,便是自己孩子也是不管不顾了,那也怨不得我!”话到最后早已带上了怒气,手中用力,往下猛地一划。
可就在这时,只听“扑”的一声,这黑衣人的右手竟是齐腕而断。剑尖登时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