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孤鸿道:“我是乔三槐的师兄谢孤鸿。”这话一说完,谢孤鸿却一反常态,身子陡然间便栖到了黑衣人的面前,左手并指朝着黑衣人气海穴点去。
黑衣人大吃一惊,他方才一直跟着谢孤鸿而来,因此知道对方轻功高妙不在自己之下,可现在对方这一动竟是比刚才还要快上数倍,不由得双手往前平平推了出去。
这一下他为了救自己性命,是以功力比平时还要迅猛几分,双掌几乎是排山倒海般朝着谢孤鸿胸膛打去。
再看谢孤鸿那左手一指实则是虚张声势。半途往上折返而来,化指为掌,径自对上黑衣人的双掌。
这黑衣人便感觉自己的劲道竟是似出非处,若有若无。只是到了对方的左手之上,也不反击回自身,也不能震开对方,这等功力的拿捏简直匪夷所思,闻所未闻。
可就在这点时间。黑衣人只感觉眼前突然一花,跟着头顶百汇穴,哽嗓咽喉,心胸两肋,竟是被人轻轻拂了一下,一沾即走。
黑人身有所感之下,头上登时出了一层冷汗,他知道对方实则已经手下留情,若不然,自己这几处便是每一下。都可直接要了自己的性命。是以当下收回了功力,将双掌收了回来。
原来,却是谢孤鸿先用虚招一指对方气海,引得对方以为自己要废了他的武功,双掌齐出迎击自己,而谢孤鸿却在中途变向,用自己左掌顶住黑衣人的功力,同时右手闪电般在他几处穴道上轻轻沾了几沾。
黑衣人纵横江湖几十栽,何时见过如此的身手,不由的竟怔怔的站在原地。过了半晌才道:“阁下武功盖世,乃我平生觐见,但你却又不杀我,这又是为何?”
谢孤鸿道:“是为了让你相信。”
黑衣人疑道:“相信?相信何事?”
谢孤鸿也不正面回答。而是略微理了理思路,说道:“在几十年前,有一个人,传出了一条消息,这消息直接传给了一个无论是武艺,还是德行。在江湖中都极高之人,说:‘辽人派了大批高手,准备要潜入中原少林寺,偷盗寺中的七十二门绝技,以训练麾下士卒。’当时这人听了十分焦急,只因传信之人是他一个十分信得过的朋友,所以当下召集了江湖中有名的剑侠,共二十余位,前去雁门关拦截辽国高手……”
谢孤鸿语速不快不慢,将雁门关大战的前因后果一一说了。随着他的诉说,这黑衣人浑身颤抖不止,因为他就是其中在场的一人。自是知道谢孤鸿讲的话,仿佛历历在目,没有半点错漏之处,便跟当时他就在近处细细观看一般。
谢孤鸿说道:“那人之后性情大变,不是说有人要偷盗少林派的七十二门绝技么?那我便真的去偷了……到了现在,这人见那农户武功愈来愈高,若是再过些年间,自己再杀他就会变的困难重重,反而扰乱了自己的计划,是以再顾不得旁的,便急匆匆来找。却不想,这个人却碰到了一个知道整件事来龙去脉之人,将陈年往事,跟他一一讲了出来。”
黑衣人听罢,又惊又疑,惊的是,谢孤鸿说的环环相扣,承上启下,绝无半点疏漏;疑的是,他竟是知道所有人的来龙去脉,便是当时等等细节,都一一说了出来,而那传信之人比那带头大哥更加可恨,自己前后两次与他对掌而不自知,真真是糊涂到了极点。
黑衣人到了此时依然未平复心中的激荡,道:“那……那传信之人当真是与我对掌的那人么?”
谢孤鸿点了点头,说道:“不错,就是他。”
黑衣人道:“可有凭证?”
谢孤鸿道:“没有凭证,我说这些你信了便信了,不信就不信,我从不需要相任何人解释。”
听谢孤鸿如此一说,这黑衣人反而在心中更加断定他说的是真话了。因为他从谢孤鸿慢慢叙说此事之后便一直暗暗留意,发觉对方无论是语气还是要表达的中心,都绝不容自己插半点言语,只是自顾自的,按自己的节奏一一说出,此时他更是不屑去解释,便说明这人极其孤傲,要不然也不可能练成如此一身孤高绝顶的功夫来,而如此孤高之人是不屑于说谎话的。
黑衣人沉思了半晌,才道:“能否将他的名字告诉我。”
谢孤鸿说道:“慕容博。”
黑衣人说道:“可知他在那里么?”
谢孤鸿细细思考了一下,说道:“当时我将他打伤,但为了救几门武功秘籍,让他跑了。此时却不知道哪里去了。”
黑衣人恍然大悟,心道:“原来如此,怪不得我在少林寺看经。这些年再也没见过那人,原来却是被面前这人所伤。想来定是伤的不轻,哼,便宜了他。若是叫自己碰见,便再也不能放过。”
想到这里,黑衣人抱了抱拳,道:“阁下也算帮了我的忙,多谢了。”说着再次闷不做声。暗自思量自己跟慕容博接触过的几次,一言一行都细细回忆,想在其中能寻得一丝一毫的线索,好叫自己能够找到对方。
谢孤鸿看他如此,好似知道黑衣人的想法,道:“他中了我两掌,性命就算能够保住,功力也毕定废了。若是他运功强撑,那更是一丝一毫不能留下,是以他定是在周遭的城镇中。寻得一个安全之地,慢慢疗伤。但我估计这二十年来,他将功力顶多能够练回来五成。你不妨到周遭城镇打探一二,看看还有谁能记得当年有这样一个深居简出之人。那个人便极有可能是慕容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