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费了将近半个时辰才恢复棋局。
如意坐在石凳上,累的是气喘吁吁,这指甲盖大小的黑白棋子要是找起来,可真不容易。
长时间下来白皙细嫩的脖颈已经沁出了汗珠,她胡乱的用衣袖擦了擦汗。
与此同时,金雨泽面无表情,目光如炬的盯着她光滑细腻,娇嫩如水的脖颈。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如意感觉有目光在自己身上浮动,回头望去,就见金雨泽饿狼般的眼睛,有些慌乱的扯了扯衣领。
金雨泽该不会是个外表光鲜亮丽,内心无比肮脏龌龊的屎壳郎吧,要真是这样,那跟璎珞道有的一拼,改天让他们两个比比高低。
如意对上了金雨泽轻慢的目光,只是一瞬,他的目光就落到了旁边的酒杯上,举止优雅、慢条斯理的饮起了酒,并没有打算为刚才无理的举动有所道歉。
不过,如意却没想过从他嘴里得到答案,毕竟是个哑巴吗?
气氛再次沉默了下来。
如意眼珠咕噜咕噜转动着,总感觉这默默相望怪怪的。
要是不说点什么,她真不知道怎么待下去。
于是,她摸了摸掉出来的蓝玉狐吊坠,自顾自说了起来:“你想知道这枚吊坠是怎么来的吗?”
金雨泽眼角微抬,瞟了眼她,然后若无其事的下起了棋。
“其实这枚蓝玉狐吊坠不是我的,是一个朋友给的,不过话说回来,我们还算不上朋友,只有过一面之缘而已,甚至我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后来从娘那里才了解了关于他的事情,而且他说只是暂时寄放在我这,他日还会取回去的。”
如意想起在山里遇到南宫离子时,他满脸疲惫和慌张,也不知道此刻怎么样了?
上次听贾玄说有了他的消息,可当司徒赶到目的地时早已人去楼空了。
眼看和亲时期将近,他再不出现,神女国就要凶多吉少了。
金雨泽依然默不作声。
如意的自说自话,总得不到回音。
开始可以欣赏金雨泽的美貌打发时间,可时间久了也觉得无聊,尝试着继续和他说话。
“好像从头到尾这里只有我一个人似得,你到底是真哑巴还是装的哑巴?”
“听伯母说你小时候会说话的,为什么后来就不说了呢?这其中一定有什么故事吧?讲出来让我乐呵乐呵。”
“对了,听说你游历九州七国,一定见过很多有趣的事情吧?”
“你家后院的罂粟是怎么种的,竟然可以常开不败,究竟有什么诀窍,悄悄告诉我,我付你银子如何?”
……
“我好渴,能给我喝口茶吗?”
“听说这是咱两的相亲会,你能说句话吗?咱两谈谈心,聊聊天,联络联络感情如何?”
……
“你特么吱一声会死啊?我已经喋喋了一个时辰了,你是死人吗?看不到我的嘴唇已经干裂开了吗?到底懂不懂的怜香惜玉,就你这样,注定打光棍,没人要的家伙,而且咱两相亲的事情就到此打住,就算你长得再倾国倾城,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若是见到我就请绕道而行,我宁愿被贱人这个嘴瓢子吵死,也不好被你这闷罐子憋死。”
如意懒洋洋的趴在石桌上,她自言自语了这么久,喉咙都快冒烟了。
可气人的是面前这个死人竟然从始至终根本就没有回应过一句。
甚至不停的喝光了两坛酒,甚至没有客气的问候她一下喝不喝之类。
太没素质了,和这种死人在一起,绝对会死的。
于是,忍无可忍,如意一鼓作气,拍案而起,指着金雨泽吼道:“你这根臭萝卜还是另寻她主吧。”
说完,又一次掀翻了石桌上的棋盘。
心满意足的拍了拍手,大摇大摆的走了。
本姑娘心里不畅快,你也别好过。
……
“如意,怎么样?和雨泽相处的还好吧?”
如意一冲回正堂,不管不顾提起茶壶就喝了个干净,然后四仰八叉的躺在椅子上闭眼假寐,低吼道:“别给我提那个男人。”
沈明轩和金月对视一眼,不明情况,金月担忧道:“雨泽欺负你了?”
如意猛地睁开猩红的双眼,眼底浮动着腾腾杀气,惊得金月满心不安,目光切切,只见如意一字一句,咬牙切齿:“我说了别再提那个男人的名字。”
“如意……”沈明轩见如意这么对金月说话,急声呵斥:“你知不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太没规矩了你。”
如意能如此生气,一定是金雨泽做了什么惹她生气的事情了。
金月也不放在心上:“没事没事,都是自家人,也不知道雨泽是怎么搞的,虽然平日不说话,可为人还是挺有分寸的,看如意这么生气,也不知道做了什么,不行,我去看看,让他来给如意道歉。”
金月刚转身欲走,就见公子律摇着扇子,款款而来。
为了能给如意和雨泽多制造相处的时间,他就将送甜点的时候往后拖了拖。
可刚才忽然听到棋子哗啦掉在地上的声音传来,赶到水榭时就见如意气哄哄的跑了。
而且棋子是雨泽最喜爱的东西,一直珍爱有加,甚至从不让下人碰,更别说胡乱丢在地上。
便过去问雨泽发生什么事,只见雨泽面无表情,依旧慢条斯理的饮酒,什么话都不说。
问了半天,公子律知道从雨泽口中得不出答案。
无奈之下,便赶来正厅问问如意到底发生了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