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来人往的街道上,一辆豪华的马车缓缓而来。
“姐姐,你确定要我去见那个哑巴吗?”
如意单手撑着下巴,一副懒洋洋、无精打采的样子,她是真的没有多余的力气来做这些无用的事情了。
“不得胡说,雨泽不是哑巴只是不喜说话而已,待会到了金家可千万要注意言行举止,免得伤到人家。”
沈明轩柳眉微蹙,看着这个粗枝大叶的妹妹,不放心的又叮嘱了句。
这个金天泽的确堪称人间尤物。
既有钱又俊美,是无数妙龄女子心心念念的美人,如意也不例外。
美人不仅能够赏心悦目,出门还能涨面子,更重要的是他有钱,超级有钱。
起初如意还是很满意的,可听说是个哑巴,她就有些不舒服。
她如意好歹也是堂堂神女国的神算盘,难道被隔壁小宋不要了,就心灰意冷找了个哑巴过活一辈子,这要是传出去不知情的人指不定要笑话成什么样。
更让如意无法接受的是,若真把金雨泽这个尤物娶进门,可半天打不出一个臭屁来,那她还不得憋死。
可沈欣楠态度明确,金天泽将来必进沈家的门。
如意叹口气,小嘴撅的老高,不情不愿道:“整个神女国人都知道金雨泽空有一副好皮囊和满腹的才情,但天公不作美让他变成了哑美人,你不要因为他是你弟弟就分外偏袒他,而忍心把你唯一的亲妹妹推入这万丈深渊吧。”
“你是我妹妹,我怎会害你,而且这次见面是娘特地嘱托我办的,你要是不去,娘若是怪罪下来,可有你我受的。”
沈明轩虽与金天恩成亲多年,但见过金雨泽面不超过五次。
金雨泽为人低调冷淡,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更是没有说过一句话。
她曾经好奇,问过金天恩关于金雨泽的事情,他也说未曾听过弟弟说话。
不过据说金家金主,金月曾听过。
只是口口相传,这其中真假着实很难分辨。
沈明轩作为长辈自然希望弟弟和妹妹都有个好归处。
“娘原决定是让你来接替我来全权打理神女国和猎国和亲的宴席,可又担心你一个人忙不过来,便让天恩给雨泽捎了书信,两日前他便归来,这次去金家就是让你们两个多走动走动,以便宴席上相互有个帮衬。”
“你们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走动是鳌头,相亲才是正理。”
刚才沈欣楠是亲自来给她说的,当然知道这是她一手安排的相亲。
可不知为何临走时,看到师兄能喷出回来的眼神时,她心里竟有些小得意。
看到如意忧虑的小脸,沈欣楠道:“若是你不喜欢,自然不会有人强求你,就算是走个过场,让我给娘有个交代就行了?”
“真的吗?还是姐姐最疼我。”听沈欣楠这么说,如意高兴的一把搂入她的胳膊撒起娇来。
……
在前往金家的路上,隐约听到有阵阵哭泣传来,声声哀怨,悲凉惨淡。
如意看了眼沈明轩,疑惑的掀开床帘。
只见一个头发花白的妇人手里抱着一副排位坐在官府前的街道上,周围被人群围了个水泄不通。
“发生什么事了?”如意问车夫。
“是阮家老太太抱着阮玲玉的牌位哭诉,说是女儿被人谋杀了。”车夫打听了情况,过来如实说道。
“阮玲玉……”这个名字很熟悉,像是在哪见过。
“是阮姐姐,我去看看。”沈明轩听到名字,急忙下了车。
“姐姐你慢点,等等我。”如意担心沈明轩,也跟了过去。
“阮奶奶,你怎么坐在这里,这是怎么回事?”
沈明轩在如意的搀扶下穿过人群,蹲到阮家老太太身边,低头就看到她手里的牌位上用鲜血写着‘阮玲玉’三个字触目惊心,只见她身子一怔就倒了下去。
“姐姐。”如意察觉,连忙上前搀扶。
“阮姐姐这是怎么了?”沈明轩稳住身子,差车夫搀扶着阮老太太找了个茶馆坐下。
“沈大小姐,有所不知,半个月前承颜病重去世,玉儿一时接受不了这件事情,便整日借酒消愁,每每夜幕降临就会去水倚楼喝酒,她说在那里她看见了承颜,我曾差人去找她,可她怎么都不肯回来,我没有办法,就放任她去了,心想着日子久了,就会把这件伤心事忘掉,可没想到昨日清晨我却在家门口看到了她的牌位和衣裳,还有一份遗书,玉儿虽说用情至深,可她是个孝顺孩子,绝对不会丢下我这老婆子就去了。”
阮老太太满脸沟壑,眼底泪光莹莹,因为年龄大了,手有些颤抖,慢腾腾的从袖口中取出书信,递给了沈明轩,乞求道:“沈大小姐和玉儿是姐妹,请你一定要给玉儿讨回个公道啊。”
如意眉宇微皱,眼神紧紧盯着那封书信,信封外氤氲悬浮着一层淡淡的、肉眼不可见的黑色气体:“这封书信能否给我瞧瞧。”
沈明轩看了眼,递给了她,对着阮老太太道:“奶奶觉得事有蹊跷,为何不去报官呢?”
“去过了,官府说有遗书为据,玉儿是自杀的,说我无理取闹,把我老婆子哄了出来。”阮老太太抹了把泪,长长叹了口气:“如今这官场多半是挂羊头卖狗肉,哪里是老百姓服务的,我如今就是个无儿无女的孤寡老人,他们更是不放在眼里。”
“那你为何不去扇刑司报官?”如意放下遗书,抬头皱眉看着她。
“扇刑司是神女的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