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还活着]
走到门口时,就见左手一片鲜血淋漓,右手拿着半截红色手骨,面色苍白如纸的如意正迎面走来,他身形怔了下,惊讶的看着她,没想到她……她竟然真的砍断了自己的手指,脚下不自已的往前走了两步,想要搀扶住她。
如意却笑着摇了摇头,推开他的手,踉跄地向内屋走去。
毛子榭望着如意的背影,仿佛随风飘摇的树叶,摇摇晃晃的,她莫名的有些心酸,这倔强而又让人讨厌的女人,到底不是怎么想的,为了一个还未谋面、可有可无的孩子,竟然真能对自己下得了如此狠的心。
直到如意的背影消失在内屋门口,他在心情复杂的转身离开,又遇到俊朗卓尔的何天,神情阴沉的走了进来。
其实他不是没见过何天,这突然间变了容貌,无疑以前用的是假面目,不过看如意对他那么信赖,也没做过多猜想,或许他不喜用真面目示人罢了,而且师父叮嘱过他,只需做好本分工作,无需多问。
他们二人相视点了头,毛子谢就离开了。
“如大夫,手骨已经取来,请你帮我救包子。”
段夕子听到凌乱的脚步声渐行渐近,起身盘膝而坐,只见如意已经站到了自己面前,手里高高举着一截红光剔透的手骨,红光照的如意惨白的脸有些诡异。
她接过了手骨,细细端详了两眼,叹道:“不愧是狐妖的手骨,确实比凡人的要精纯的多。”
如意欣然:“那就请如大夫快快施法相救。”
段夕子双手合十,顿时左手印文紫光大显,一株精致绝美的紫罗兰徒然从掌心钻了出来,然后不断的回旋,阵阵流光溢彩,熠熠生辉,看的人瞠目结舌。
随着手骨的投出,黏在了紫罗兰花的根部,霎时,紫罗兰花身上流转的紫色流光,开始有殷红色的丝线蔓延,渐渐的爬满了整株花卉,仿佛一个株血红色彼岸花在空中摇曳生姿,似带着亡魂对新生的渴望。
之后,紫罗兰花瓣上的红色渐渐衰退了下去,如意心头一紧,越来越感觉不到紫罗兰上浮动的灵力,以为施法失败了,着急道:“怎么回事?红光消失不见了。”
此法貌似很耗费精力,段夕子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额头覆盖着一层密密的汗珠,但她脸上并没有露出失望的表情,反而像是松了口气。
“这孩子的肉身还未完全发育,在母体中只能称得上是一包血水,惊吓之后血包破碎,他的肉身也就毁了,你和他是近亲,手指自然称得上匹配,但你又有狐妖之身,他嗅到在贪婪地吞食你的灵力而已。”
如意随着段夕子的目光望去,此刻包子趴在段夕子的身上,口里含着半截手骨在费力的吸食着,像在吃奶,小脸鼓鼓的,可爱极了,但映在红光中却显得有些诡异。
不过,看到他可爱的样子,如意还是裂开嘴笑了。
直到紫罗兰被包子吃的干干净净后,段夕子的法术才停了下来,不过包子好像是没吃饱,嘴里含着手骨怎么都不肯放手,如意拽了好几遍都失败了,反而惹恼了他,他气愤的抓住她的手又咬了下来,嘴里发出滋滋滋的吸允声。
但他还没长大,口里无牙,只是用牙龈在不断地摩擦,如意并感觉不到疼,宠溺的揉了揉他的脑袋,得到的却是他鄙视的目光和不厌烦的躲开,她只能无奈的咧嘴笑了笑。
经过施法融合后,段夕子耗费太多精力,实在太累,就让如意和何天自己回到如意酒楼将包子的魂魄打入到了沈明轩的肚子里。
翌日,天刚微亮,沈明轩就在一阵呕吐中清醒了过来,她虚弱的趴在床榻边,扶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金天恩焦急地抚着她的背:“怎么突然就吐了起来,是不是哪里觉得不舒服?”
沈明轩也是一头雾水,不知怎么回事,只觉得胃里反酸就是想吐,以女人的直觉来判断,此刻这个感觉像极了她害喜时的反应,不过她很快就否决了自己的这个想法,以为自己思子心切,产生了幻觉。
她摇了摇头:“或许昨夜受了点风寒,没什么大碍。”
话音刚落,又难受的哇哇吐了起来。
金天恩倒了杯热水,递给她:“喝杯水先暖暖胃,我这就去找大夫来帮你瞧瞧。”
段夕子和毛子榭早早就启程前往南阳国了,金天恩不得已又找来其他稍有名望的大夫来探脉,大夫诊完脉,沟壑纵横的脸上扬着和蔼的笑意,起身恭喜:“恭喜少爷喜得贵子。”
此话一出,沈明轩和金天恩两人都惊呆了,这怎么可能,如大夫明明已经确诊,孩子没了,怎么现在又有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夫妻二人四目相对,金天恩不确信的转身问大夫:“大夫说的可是实话,我夫人她真的有喜了?”
大夫拍着胸口保证:“老夫行医数载,把得最多的便是喜脉,夫人是否有孕,老夫一探便知,而且已有三月有余。”
沈明轩惊叹的半天说不上话来,此刻更是泪流满面,激动之情溢于言表,仿佛这几日来的伤心绝望都是子虚乌有,她的孩子还活着,他还活着。
金天恩高兴的送大夫离开,返回房间时碰到沈欣楠和如大发也正匆匆向他们所住的清雅居赶去。
沈欣楠一看到金天恩,焦急的问道:“听说明轩早上起来后上吐下泻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请大夫看过了吗?”
金天恩点了点头:“爹娘,我们的孩子行在,他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