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维秋风微浮而过,吹动的一缕氤氲而生的红光如丝如缕的从如意的右眼里钻出,在幽兰的光芒格外的醒目诡异。
张傻子惊恐的看着那缕红光嘶一下没入了他的眉心消失不见。
红光牵引的他消散的记忆逐渐聚拢,化成真实的景象出现在如意的面前。
张傻子在睡梦中回忆那晚的景象,如意透过景象寻找自己的答案。
……
黄昏日下,天灰蒙蒙的,像是被蒙上了一层厚纱,窒息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张百岁身着一袭粗布长衫,凌乱的长发粗糙的束在头顶,形容憔悴蜡黄,枯瘦如柴,很明显营养不良,形单影只的走在街头,显得格外的凄凉浑噩。
忽然,一个身材瘦弱的白衣男子挡住了他的去路。
“宋公子。”
张百岁不耐烦的张口要骂时,抬眼间看到来人是宋府的宋亦明。
圣都谁人不知三日前神女将他赐婚给如意酒楼的二小姐,对于那个二小姐人人对她都是敬畏不已,有了这一层关系,张百岁自然不敢招惹于他。
“你可是南湘子胡同张百岁张公子?”宋亦明谦而有礼的问道。
张百岁小人般的笑着点了点头:“在下正是,不知宋公子有何事?”
宋亦明从袖口中取出钱袋,温和有礼道:“这是一百银两,再下想向张公子买一物?”
“买东西?”张百岁疑惑不解。
整个胡同就属他家穷的叮当响,身上又无值钱的东西,不知道这宋公子想买什么?
不过一百银两对于穷困潦倒的张百岁来说,那可是他半年的酒钱。
他甚至已经看到了那一百银两正在向对自己招手,一时财迷心窍,不问缘由,断然答应。
“不知宋公子想买什么?只要我有的,绝不吝惜。”张百岁贪婪的将钱袋接过来,抬手掂量了下觉得足量足份,然后装进了口袋。
“听说家父卧病在床,命不久矣,我希望你拿这些钱财去给他治病,用尽你所有的办法,若是无力回天,医治不好的话,临危之际将他卖于我,不置可否?”宋亦明眼里是些许的期望,又多了几分疲倦。
“什么?你是要买我父亲,他病的就剩一把老骨头,要他有何用?”张百岁越发摸不着头脑。
这宋亦明要他父亲干什么?
可转眼一想,他爹病了这么久,就算倾尽一百两医好他,也活不了多少时日,而且他多余的钱去给他治病,就算有他还有用来喝酒呢。
父亲命不久矣,这般活着也是白受苦。
既然这宋亦明要买他父亲,还能额外付他一笔钱财,何乐而不为呢?
他暗想:爹,你活着时,没有给你儿子一个富裕的生活,没想到临死时竟然能给你儿子带来这额外之才,真是可笑。
“这只是定金,事成之后我再付你一百两。”宋亦明看到张百岁脸色阴沉了下去,眉眼里有些犹豫,以为他是嫌钱少,便又多加了一百两。
张百岁一听还有一百两,见钱眼开的连连答应。
心里却早已有了盘算。
他抹了抹袖口里的银两,心里心疼不已。
宋亦明让他用尽这一白两让他给父亲看病,就算病好了,也只能等到他爹人老如灯灭时才能达成交易,剩下的那一百两也才能兑现。
此刻的他最需要,如果那样等下去时间未免也太久了。
但是,如果他不给父亲看病,就已无力回天为由,那么剩下的一百两就会尽快收入口袋。
看到这里,如意一怒之下伸手砸向了身旁的墙。
所谓yù_wàng执念,就是恶魔的起源。
一个能敢卖掉自己的父亲获得钱财的人,简直连qín_shòu都不如。
如今张百岁变成傻子,或许这就是他的报应。
但是如意不明白,宋亦明为什么要买张百岁他爹呢?
夜空逐渐落下帷幕,天显得格外的阴沉压抑,但南湘子胡同口比以往还要热闹。
特别是胡同口的酒楼,人定时分已过,里面还坐着四五桌喝酒的人。
张百岁有了钱,第一个念头就酒。
只见他脚步匆匆地从夜幕中出现在酒楼门口。
一走进酒楼就豪爽的把一鼓鼓当当的钱的扔在桌上,对着柜台处的掌柜的喊道:“张二娘,爷今天遇到贵人有钱了,把你们酒楼最好的酒先给爷上三大坛润润喉。”
“吆喝,张公子今天腰杆看起来挺粗啊,难得一见的豪爽大气啊,这平时见你喝个酒不是求爷爷告奶奶,就是死皮赖脸要赊账,既然张公子今天遇到贵人了,不如把前几次佘的帐先补齐了。”
酒楼的老板是个三十多岁的寡妇人唤张二娘,三年前丈夫莫名失踪,独独留下她一人带着十来岁的女儿生活,至今未娶,如今女儿已经成家,在城北开了个布庄,生意倒是能养家糊口,如今这小本生意的酒楼就只剩下她和小二两人经营,她平时为人豪爽,人缘也不错。
看不惯张百岁不孝的举动,曾多次悄悄将张百岁喝酒的钱拿出来,给张百岁他爹看病买药,只是这个败家子从来不知道罢了。
今天张百岁好不容易有了钱,竟然又拿来喝酒。
她真是恨且不成钢,可毕竟她是个局外人,只能提点两句,至于张百岁能否听的进去她也无能为力了。
“二娘你说的这什么话,咱们这街坊邻居的,你还怕我不给吗?放心,今天我把佘在你这儿的帐全部给结了。”张百岁满脸的不耐烦,顺手将钱袋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