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娘们儿!你说什么!”
那女孩骂了声操,提起酒瓶子气势汹汹地就要打人。
另一个男的也帮着她提起了凳子。
小酒馆本来就稀少的十来个人皆是怕事儿地躲开,老板藏在柜台下偷偷报了警。
“够了三儿四儿。”为首的男子吊儿郎当地衔了半根烟,眸光沉沉的扫了叶沫一眼,皱眉道:“正事要紧。”
那两个人才不甘心的收了手,眼神凶狠地瞪着她。
叶沫让吓僵在原地,直到他们走后还在惊魂未定地瞪大眼,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刚才发话的那个男生她认识,他爸爸朋友的儿子,比她小一岁,以前还挺喜欢跟着她屁/股后头跑的,后来长大了就少了联系。
警察总是晚一步到,在角落找到了像只小兔子一样的瑟瑟发抖的叶沫。叶父匆忙来警厅接女儿,心疼得不行,“警察同志,您一定要严惩凶手!”
叶沫忽然拉了拉他的衣角,低低道:“爸爸……我有话跟你说……”
秦珞站在楼顶看了看腕表,十点五十五分。
警局接到多处报的假报警,一共出动了四辆警车,分散了不少警力。
“各小组人员注意,目标人物出现,做好准备。”
“a组收到”
“b组收到”
“c组收到”
十点五十九分,车道突然出现三辆重型机车,巨大的轰鸣声引得街上行人车主纷纷侧目。
“噢噢噢~”一男一女兴奋的挥舞着外套狂欢,横冲直撞拐进了一条小巷。另外两辆的男车手带着头盔全副武装,骑进另外两小道。
“行动。”
秦珞声音轻轻落下,三组人员全全出动。
这几人一进入阵中便猛地停了下来,刚才如同扑进了一面无形的墙障,原本的路就不见了,取而代之是一片空旷的场地。
“什么人敢挡大爷的路?滚出来!”
他取出座下的重火力机枪,眉宇间戾气和一股若有若无的黑气混杂交织。
“猎鬼者奉命捉拿魔物,还不束手就擒——”
苍茫冷漠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前者扣动扳机寻着发声地一顿扫射。
火药的味道渐渐弥漫在空气里,茫烟之中,有人影慢慢走出黑暗,鞋底碰击在地面,能清晰听到回声。
“砰!”
枪响过后黑影闷哼一声,重重地倒在地面,溅起一层薄灰,露出淹没在黑色里的面容。
男子叼着的烟动作顿了片时,脸色刷白,惊地将枪丢在了地上,“老,老爸!”
男容的眼,皱纹与耳鬓的白发刺痛着他的心,他冒着血泡的嘴角颤抖着,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孩子……快,快走……”
不管发生何事都会替他顶着告诉他不用怕的老爸,喜欢将自己举在他后脑勺上坐高马的老爸,被自己一枪射中要害却仍然让自己逃走的老爸,
……死了?
“后悔吗?害死最爱你的人,就是你呀……”
秦珞呢喃般的轻叹飘进他的耳朵,看着他印堂的黑气淡了一瞬又很快席卷回来。
“是你们,是你们!”男人幽暗的眼瞳开始扩散,暴戾的情绪波动骇人。
“儿子!儿子!我的儿……我的儿……终于找到你了……”
男子彻底魔化的那一刻,一个佝偻的身影磕磕碰碰地冲了过来,老泪众横。
包裹着他的黑气倏忽敛住,下一秒,他被具宽阔温暖的身体用力抱住,“我跟你妈都担心死了知道吗!你啊……总是贪玩儿,这一次离开这么久……老爸再也不骂你了,钱你……要花就花,爸都想过了,挣的都是为了给你的……你不要,你不要再这样丢下我跟你妈了……”
四十多岁的男人此刻哭的像个孩子,男子眼睛莫名被水雾盖住,逐渐清明微微心酸。
记忆中精明强干的老爸,像是老了数十岁,眼尾爬上了掩不住的皱纹,苍老衰败。
“爸,对不起……”他狠狠地擦掉滚滚而下的眼泪,忽的推开他,面色戒备,“不对,你不是被我一枪打死了吗?你不是我爸,你是谁?”
将才的幻象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事实上这人确实是他亲爹。
“主人,他不会以为这个是假的,给一枪嘣了吧?”江子淳吃着核桃仁,看戏看地津津有味。
“不会,他犯过一次错,这次不论真假,他都不会开枪的。”秦珞分析道,命令蹲点的猎鬼者紧盯他的动静。
老人也是一怔,扶着胸口缓了好一会儿。
男子条件反射地想替他拍背顺气儿,被老人凶巴巴地拂开,“好啊你个小白眼狼!老子这几天跟你妈为了你的事没睡过一个好觉,你竟然连你爹都分不清!我今天非揍你不可!”
老人掌掌挥在他身上,男子让打的哇哇乱叫,却只是躲闪并不还手,其实他心中早就信了,但面子上过不去,脸红脖子粗地抗议道:“本来,本来就是!刚才我就遇到个跟你一模一样的男人,结果被我一枪干掉了!”
“你就使了劲儿的胡扯吧!”老人呸了他一口,冷笑道,“你五岁都还在尿床,为了掩饰这事儿还将白开水倒在床单上,你妈最后训得我头都抬不起来连儿子渴了要喝水都不知道!
你八岁那年把你奶奶养的那只鹦鹉毛给拔了,然后塞在了我的床下,我被我妈骂了整整三个钟头。
十二岁带你逛商场掀了一小姑娘的裙底,惹得人家大哭,害我好生赔礼道歉了一番!
十五岁——”
“爸!别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