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枫面色发窘,张紫涵要是不说,估计又把杜林茱的事情给忘了。书院比试在即,明年又是会试春闱,再加上之前闹出那么多事,早该去杜林茱那负荆请罪的。以前张紫涵就读白鹿书院的时候,也是杜林茱的学生,拜会下杜林茱,并没有什么不妥。可是齐枫心中又觉得有些不对,张紫涵想要拜会杜林茱自己去便可,何必找他齐慕白一起呢?
虽有疑惑,但大小姐不说,齐枫也不会多问,“之前做了不少荒唐事,先生估计还在生气呢。”
张紫涵美目眯起,随手放下了茶杯,“你也知道自己做了不少荒唐事儿?本小姐想不通,为何你半月之间,前后行事判若两人呢?”
“人都会变的嘛,大小姐不也一样?十年过后,那个手持木剑的胖丫头,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楚楚动人”齐枫很快留意到张紫涵脸色有些不忿,赶紧坐直身子,一脸高深道,“世事繁杂,变化莫测,要是什么事都要搞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那活得也太累了。”
张紫涵秀眉微挑,青葱玉指抚过鬓边乱发,身子也往外瞥了瞥,哼,齐慕白真不愧是开封府第一才子,这满身的才学都用在歪门邪道上了,“算你说得对,其实今日找你,还有另外一件事,张仑和曹希的事情,你不该掺和的。如果处理不好,恐怕会影响你明年春闱的。”
听张紫涵如此说,齐枫并不觉得意外,以大小姐的性子,怎么可能为了一点小事大动干戈呢?但是看张紫涵的神情,好像并不是因为禅林苑的事情生气,难道这其中还有更复杂的关系在?后悔?肯定不会的,事情已经掺和进去了,后悔又有什么用?齐枫的性子本就狂放洒脱,很少怕什么,大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再说了,真有事,张紫涵还能不管,毕竟这些事和英国公府有关系,“齐某也很好奇的,曹希虽然贵为布政使公子,但只要还没傻到无可救药,也不会这样得罪张仑的,一场才子间的比斗罢了,还请来了扬州陆大家,搞得尽人皆知,实在有悖常理。”
豪门公子,文人雅士之间的比斗并不少见,在淮扬以及中原,这种事司空见惯,但是像曹希这样把声势做的如此足的,还是极为不寻常的。再怎么说,张仑也是未来的英国公,曹希脑袋进水了,把一个小公爷往死里得罪。齐枫早对曹希的一番举动有所怀疑了,但一直想不透彻,以他的性子,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想不通也就放一边了。
午时的春光暖如温火,一张石桌,一盏香茗,微风作伴,还有绝世佳人,再多的苦恼,也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