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导,从名字来看,《飞越疯人院》应该是一部描绘精神病患者的电影,我们都知道,类似题材的电影很少,比较著名的有尔东升导演的《癫佬正传》,不知道《飞越疯人院》是不是和《癫佬正传》一样,是部人文关怀片呢?”
不等杜安回答,胡婕接着问道:“众所周知,杜导你最擅长的是商业电影的拍摄,出道以来大获成功的两部电影都是商业电影,突然拍摄这样的人文关怀影片,是不是代表着您以后打算往这方面发展?又是因为什么事触动,使得您做出这样的决定呢?根据时间来看,《飞越疯人院》的拍摄计划是在华表奖颁奖典礼之后,你突然转向此类电影的拍摄,是不是想要冲击明年的华表奖?”
杜安刚才还认为面前这美女记者在对自己放电呢,结果转眼间就来了一通组合拳,着实不像是看上自己的模样,不由摸了摸鼻子觉得自己想多了。
“首先,我要声明一点,《飞越疯人院》是一部商业电影,纯粹的商业电影,观众们可以看得很爽,”
杜安开始满嘴跑火车——他觉得自己没有乱说,在他看来,《飞越疯人院》就是纯粹商业片模版框架的正统商业片,至于观众怎么想,从中感受到了什么,那是观众的事,他总不能拦着观众的思想吧?
“其次,我从来不认为想要得华表奖就非得拍你说的那种电影不可。我相信华表奖评委们的眼睛都是雪亮的,不会狭隘地因为影片的类型来决定给不给一部电影颁奖,他们是公正的,有自己的一套准则,只要达到了他们的标准,不管你是商业片还是文艺片,都能得奖。最后。我倡议,我们电影工作者应该将工作重心放在怎样做好一部电影上,而不是为了某些奖项去迎其所好。当你做好了,自然会有奖项落到你头上。”
杜安看到面前美女记者表情有些异样——非要形容的话,大概就是吃了屎一样难受,显然是被他这番假大空、根本没人信却又冠冕堂皇的话给恶心到了。
胡婕缓了一口气,恢复了一下。才继续问道:“贾宏生之前主演过一部自传性质的电影《昨天》,里面涉及到他在精神病院的遭遇,你是否因为是因为这部电影才会选中他来担任男主角?”
她算是看出来面前这位年轻导演打官腔的本事不亚于外交部官员,于是也很干脆地不再继续在影片类型上面白花功夫了。
听到她的询问,杜安不假思索地否决道:“不是。”
“那是为什么?”
杜安想了下,把原因说了出来:“有天晚上我回家。看到他蹲在我家门口,问我有没有适合他的角色,然后我临时给他做了个试戏,就这么定了。”
胡婕又问了些问题后,这次的专访就到此结束了,但还有些事要做。
这是杜安第一次上杂志做专访,全国独一份。勉强也算是个历史性的时刻,《电影周刊》颇为看重,所以不仅派了工作人员专门跑来南扬上门拜访,还想让杜安给这期的《电影周刊》当封面。
本着提高知名度的原则。杜安对于这个要求自然也是求之不得,所以在专访结束之后,他就跟着两人一块儿离开了家,来到了梦工厂。
《电影周刊》的大本营在北金,在南扬并没有办事处,不过杜安友情提供了梦工厂的摄影棚出来拍封面照——当然,梦工厂并没有他半毛钱股份。他也只是借花献佛,还好束玉不计较。
杜安让临时拉来的化妆师给他化了半天妆后,从化妆间走了出来。迎面走向在外面等了半天的胡婕。
这女人本在百无聊赖地把玩着手机,好像在玩什么小游戏。听到杜安出来的脚步声后抬起头看了眼,然后杜安见到她眼睛一亮。
现在的杜安虽说不再像没发财之前那样穿着寒酸,但也只是在衣着上改善了下,平时并没有什么打理自己的想法,都是纯素颜示人,而现在一化妆,皮肤看着比平时光滑多了,鼻子更挺,眼睛都比平时要大一些,特别是发型做了一下,整个人凭空又帅气了三分,和当初演《风月俏佳人》时差不多了,也难怪胡婕会看得眼睛发亮,目不转睛。
“杜导,你明明有这么好的一张脸,不当演员去当导演真是可惜了。”
胡婕站起身来,半真半假地恭维了一句,杜安不以为意地笑了下,说了声“多谢夸奖”,对胡婕身旁的那个男人说道:“咱们进去拍照吧?”
陪同胡婕来南扬的那位同事就是《电影周刊》的摄影师,听到杜安的话后,他点点头,从随身的包里取出一个相机,又拿出一个镜头现场开始装,装完之后招呼杜安进了摄影棚。
杜安和他进入摄影棚之后,按照他的要求不停地摆着姿势,连续拍了约莫有百多张了还没停,却没有提出疑问。
他也明白,这大概就和他拍电影差不多,实际拍摄的镜头往往有几千个,但是最终呈现给观众的却只有那么一千多个——这摄影师大概也是这样,拍摄很多张,从中挑选出最适合的一张来当封面。
就是苦了杜安,只是站着摆姿势,却感觉比演戏还累。
好不容易熬到结束,才总算解脱,又请这两人吃了顿饭后,就把他们送走了。
而没两天,新的一期《电影周刊》就上架了。
或许对于全国观众来说,杜安这个名字还是不够响亮,但是对于那些会订阅《电影周刊》的人群来说,这个近年来火速蹿升、时不时就冒出来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