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亿叹道:“天底下竟还有如此坏脾气的人,那后来怎样啦?”吕将道:“她自然去找徒儿了。赵恭被闲置在江宁府,所领兵马万余人而已,但他管制有方,颇得民心,远近之士多归之,而且依凭境内多山地、江河的优势,竟然打败其它义军领袖石生、陆行儿两支队伍的攻击,想来要取之,也必定是场硬仗。”武亿道:“赵王爷的确是大宋一等一的人才。”吕将道:“此人不除,如猛虎在榻,寝食难安啊。小兄弟可借取药之名,行荆轲之壮举。”一听此话,武亿整个人都呆了,半晌不语。方腊斥道:“义军行事光明磊落,要取江宁,?动兵,何苦要赖贤弟?”吕将道:“教主,武兄弟行此策,实在是利国利民,将来事成,必将记一大功。”顿了顿,收敛激动情绪,放低声音道:“当然,此事危险,若······”他话语未了,武亿抢道:“我也不是贪生怕死,只是他曾救过我,一个人若忘恩负义那就连猪狗都不如啦。”吕将道:“话虽如此,但小情与大义?得分清。赵恭此人,无论对谁都是有求必应,好像毫无所求,实际上是以小利谋大局,未必见得是甚么真君子,乱世当中,只有成王败寇,要是妇人之仁,束缚手脚不说,更甚者满盘皆输。庸帝忌恭,早欲除之,若把此罪安在狗皇帝身上,有一部分士大夫必定倒戈,他为了安民心,以塞悠悠之口,又会转污他人,到时······”
武亿忽一拳抵在桌上,桌子震成两半。方腊甚为愤怒,大步一迈,当下一掌,呼在吕将的脸上,把他抛出一米之外,喝道:“我方十三行得端立得正,若使手段得了天下,也教别人瞧不起。吕左使,你把之前说的话都收回去,大家还是好兄弟。”哪知吕将猛叩了几个响头,头上流血,嘴角也渗血,态度犹是坚决:“这是为人臣子的本分,就算教主杀了我,我也是如此。”方腊躁急,着实进退两难,思量再三,转身对武亿说道:“贤弟,这当头,你还是先去吧,咱俩日后再叙,来日方长,兀自保重。”吕将再劝,方腊态度已绝,拉着武亿,道:“我护你出城,保证明教上下不为难你。”武亿站着未动,眼中起雾,心头掠过一阵暖意,心想:“大哥肯为我开罪他教中之人,这番情谊真是比山高比水长,我本作杀手的行当,竟不肯为他杀一人么?”当即决定领受这次任务,以全兄弟之情。吕将大喜,连连叩头表谢。
武亿道:“赵恭功夫了得,我即便解了毒,也未必胜得过。”吕将又要说话,武亿冷脸道:“一切按江湖规矩来办,大不了生死一战,若要我偷鸡摸狗,干些背后使诈的把戏,那是万万不能了。”吕将知趣,不再多说。
外面公鸡打鸣,天要亮了。武亿也没心情睡觉,和方腊说了回话,说到二人相聚时短,情谊难叙,俱是发苦,好容易打住,便往厅堂上去,坐等白衣。方腊则一面差人去请白姑娘一面叫人备些银钱细软作为路途之用。
待武亿到了厅上,刚坐一会儿,便见郑魔王阔步进来。武亿起身,想要与他打个招呼,忽从门外跑进两队兵士,头扎着红巾,分列在左右两侧,面色严峻。他正不知怎样回事,只听一声:“武公子。”往厅门张去,那白衣姑娘由人绑了来,左边是个手握长枪的瘦高个,右边是个膀缠连环圈的矮头陀。武亿双目喷火,待要发掌,郑魔王横来拂尘,说道:“这是咱们吕左使的意思,只要你杀了那姓赵的,白姑娘一定好生生奉还,连根头发丝也不会少。”他气不过,吼道:“好不要脸,我要见大哥。”郑魔王道:“为了大局着想,兄弟们不得已暂时囚住教主,他日后若要因此怪责,兄弟们自当心甘情愿地领罚。”
武亿已没有话说,把目光转到白衣身上,在她微微苍白的脸靥上有股淡淡的慌惶,以为她是害怕,安慰道:“白姑娘,不用着急,我拼了这条性命也来救你。”白衣生怕他动手,忙道:“不用,这些好汉待我都极好,不会害我的,你独自去吧。”武亿犹是不妥,埂结道:“可,可是······”她微微一笑,道:“这里好吃好住的,还不淋雨,不用在外面受苦,不是很好么?再而有你方大哥在,甚么都好商量。”武亿不接话,仍然望着她,恍惚间又见到陈白衣忧伤绝望的眼神,不免幽幽地叹了口气,眉心隐现哀愁。千言万语,一口难开,倘若她真是陈白衣,他会高兴还是不高兴?公告:网文联赛本赛季海选阶段最后三周!未参加的小伙伴抓紧了!重磅奖金、成神机会等你来拿!点此参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