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小说>青春校园>三春白雪归青冢>二章 白衣疑是梦中人,烟水绿柳又一春

武亿拿捏不定,仍是怔在原地,赌气说:“她若不来,我就不走。”那白衣也陪在一旁,将到中午,把些干粮递给武亿,哪知他不领情,只好自个儿先吃,又劝解几句,仍不奏效,笑道:“小祖宗,我可不欠你甚么,与我怄哪门子气呢?”武亿不理,她自觉没趣,讪讪一笑,也不再说话。

眼看天黑,白衣才心焦起来,暗想:“这个呆子,难不成真要一辈子守在这里,做尊‘望夫石’么?那白小姐也真是的,好歹来一句痛快话。”不免同情起这少年,好言劝道:“公子,白小姐现在神思恍惚,你要见她,只会把她逼死的。”武亿一急,扭头猛地捏住她臂膀,吼道:“为甚么,为甚么······”白衣怕话说重了,惹她疯魔,忍痛道:“你莫要着急,难道真希望她死了好么?不管怎样,白小姐大难不死,你都要弦歌大作,叩天还礼了,甚么事情,只要活着就有指望,是不是啊?”武亿沉吟思索,自忖道:“是啊,我千盼万盼,就是盼她好好活着······真比甚么都好啦。”于是松开手,向白衣赔了不是。

她只道他想通了便会离开此地,怎知痴言痴语:“明儿早,我去林子里砍些木头来,就在这里搭个小屋,等姐姐要见我时就能马上见到我。”白衣唬了一跳,吓道:“乖乖呀。”自然又是好一番劝说。

他逐渐想明白,可是又不知去哪里,仍是在崖上呆呆地站了一宿,心存着一丝指望,料她心软来见一见。天亮了,一声鸟鸣,空山更幽,叹口长气,转身瞧见白衣伏在巨石上睡觉,身子冷得发抖,不免自责:“只顾着心伤,把这女子忘了。”待上前,解下外衣给她披在肩头时,醒转来,脸一红,说了声谢谢。

武亿道:“白姑娘,我昨夜便叫你走了,怎地还在?”白衣道:“怕你做傻事啊?”武亿道:“那也不必,我都想过来啦。她活着,我就活着,最多不过是两地相隔。”白衣听到此话,笑道:“那好。”武亿却还是阴着脸,望着远方,天地茫茫,不知如何是好。

又站了良久,见白衣还在,说道:“白姑娘,你走吧。”白衣道:“那你呢?”武亿道:“我想到姐姐的家乡去看一看,想必白刀门的残垣还在,孤山、西泠桥、千岛湖······”说着,眼红鼻酸,情不自禁的流下泪,却强颜笑道:“杭州的景色太美,也许我醉了,便多住一阵子,好几次匆匆经过也没来及看一看呢。”

白衣听得此话,眼眶也红,呜咽几声。武亿一惊而醒,细瞧她面容,竟全是陈白衣轻嗔薄怒的模样,一时恍惚,柔声唤了几遍“白衣,白衣······”。她浑身一颤,只觉那张俊容似曾相似。

武亿陡地向后退开两步,心道:“该死,即便她真是白衣,我也无以为报,任她一剑刺死也决计不能令姐姐伤心了。”当下道了别,托请道:“白姑娘,麻烦你好好照料我姐姐,她若问你:‘亿儿去哪里了?’你就回她:‘亿儿去她从前去过的地方啦。’”白衣含泪点头,嘱他一路小心。他大手一挥,仗剑而去。白衣驻足目送,眼望他越行越远,终于遮没在绿树丛里,再也寻不着踪迹,眼泪也哗地滚落而来。

经过岷江渡口,在那乱草丛里有座新坟,正是“孤客顾眉画之墓”。此墓乃阮介所立,称谓上也颇是难为,“挚友”“大侠”“道长”都不尽实际,忽念他一生悲苦磨难,又连及自身,心想:“客来客去都是客,神州天下,不过孤旅一人。”便提剑刻了“孤客”二字,又在下提道:“荒坟遗恨,坟树闻啼,孤魂无依,骨肉难亲,相知不易,一曲恸君,春日空迟。”

武亿叹息不止,生命的来来走走,无可奈何,本来像顾眉画这样的人,死了也是大快人心,但一想到他生前的一言一笑,还是抵不住地难过。当时众人正在听琴,忽然那白发老翁飞来,在他耳边说了句话,即魔性大发,重拳打在自己胸膛,吐血而亡。

阮介对顾眉画倒是同情居多,他立了坟,又守了半日才去。至于白朗吟跳崖之事,也从隐仲处晓得,事情一了,便奔到崖边,呆坐一日,凤栖在旁陪着。他和武亿不同,凭吊后也即去了。倒不是待她情意不够,只是阮介为人内敛,早把她刻在心髓,见或不见,是生是死,尽力而为却也不会勉强,活着就是活着。

那批宝藏最终落入封笑笑手里。当日,一双白裳男女琴笛合奏,击退尸人,便有一队浩浩荡荡的契丹武士压近,救了封笑笑并拉姆,铁骑横扫,快速掠走宝箱。至于白小凡,疯疯癫癫,后来又清醒过来,遇到清峰山老僧,几语投缘,落发遁入空门。

木钰身死,隐仲随阮介回朝复命。因和荣德帝姬有婚约在先,本该解释清楚,却念白朗吟,早就心如死灰,忘了这茬。待知姐姐尚在人间,心情至此平复后,才虑起这一层,边叹边想:“我且去杭州,继而北上请罪,端不能让个好端端的女子再为我吃罪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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