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临蕴从没有觉得自己这么闪亮过。
上帝说,要有光,所以就有了他。
龚临蕴眼睁睁的看着好友抱着他家小助理走进了大门,接着穿过庭院,然后走进正厅的大门,再接着走上楼梯,往二楼房间的方向走去。
厅里坐下了,没有跟着上去。开什么玩笑呢,现在那两人跟蜜里调油似的,他跟着去不仅会发光,而且更会被揍吧。楚鹤宣一看就是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小助理喝醉了,现在正是酒后那啥的好机会。龚临蕴翘着二郎腿悠闲的想。一想到楚鹤宣很有可能今天以后就不再是处男,他突然就有一种养了这么多年的儿子终于娶了儿媳的蛋疼感。
艾玛,这形容,突然觉得好心酸呢。
结果还不等龚临蕴心酸完,楚鹤宣就从楼上下来了。
龚临蕴:“……”
龚临蕴看着他,简直就是恨铁不成钢~!今天多好的机会啊,竟然都不知道好好把握。看小助理刚刚的样子,简直就是小痴汉一个嘛,很明显不会拒绝他啊,他还在那里装什么柳下惠~真是醉了~!
龚临蕴苦口婆心的看着楚鹤宣,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楚鹤宣睨了他一眼:“做什么?”
欧买嘎!龚临蕴要抓狂了:“卧槽啊,这么好的机会你竟然不知道好好把握~!我还以为今晚会是你们的洞房花烛夜呢,结果你什么都没做就下来了?哎哟,那你把他灌醉干什么啊,意义何在?啊?我问你意义何在?”咆哮帝说到这里,灵光一闪,眼神不自觉的朝楚鹤宣身下看去,面色颇为复杂:“咳咳,那啥,我问你一个问题啊,你该不会是,该不会是那个啥吧?”
说完还生怕楚鹤宣不明白似的,一个劲儿的往他身下看。
一见他那下流的样子,楚鹤宣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当即黑了脸:“……你什么意思?”
啊!龚临蕴瞬间如临大敌,尼玛今天出门脑袋被驴踢了吧,说话竟然这么不经脑子~!就算楚鹤宣是处男,但是在男人的尊严方面,他还是一样有的啊~真是失策,失策!
随即笑着打哈哈:“咳咳,那啥,你们家夫人睡了?还是我还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呢……”
楚鹤宣今天心情甚好,不想与他多做计较,也就把刚刚他质疑他的某些能力的问题翻篇儿了:“陆离。”
“唔,”龚临蕴做深思熟虑深沉状:“《文选·扬雄》:‘声骈隐以陆离兮,轻先疾雷而馺遗风。’《楚辞·招魂》:‘长发曼鬋,艳陆离些。’《淮南子·本经训》:‘五采争胜,流漫陆离。’《楚辞·刘向》:‘薜荔饰而陆离荐兮,鱼鳞衣而白蜺裳。’王逸注曰:‘陆离,美玉也。’每一个寓意都很美好啊~”
楚鹤宣白了他一眼:“少在我面前卖弄,你人也看到了,现在可以走了。”用的是肯定句而非疑问句。
龚临蕴笑眯眯的望着他,义正言辞的摇头道:“现在还不行。”
楚鹤宣:“……”
龚临蕴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哎哟喂,我的楚大公子,看你谈个恋爱真是愁死我了,你现在还真是……哎,算了,早在你来找我的时候我就该知道是他的。意思是你现在打定主意做柳下惠了?”
楚鹤宣陷入了沉思。
他忽然想起刚刚庭院里的那个几乎可以称得上擦脸而过的吻。他刚刚抱他上楼,把他放在柔软的床上,而他睡得迷迷糊糊,嘴唇红润,脸颊也因醉酒而显出诱人的粉红色。他想起他在《教主他是个美人》当中的撒娇喘息,鬼使神差的就吻了他的唇。内心在蠢蠢欲动,但理智却告诉他不能这样做,现在还不是做这个的时候。
他深知自己并不是柳下惠,因为他并不能真的做到坐怀不乱。
龚临蕴的话让他突然想起一首诗,不知道在哪里看过的,但是印象却尤为深刻:
说到了爱情我们沉寂一片,
白日余烬在我们眼前燃完,
在那摇曳着蓝绿色的天边,
有一弯残月,消磨得如贝壳 ,
被时间之水冲刷,当它起落,
群星之间、升降在日日年年。
我有一个心思只想对你言,
我想说你很美丽,我也竭力,
以一种古老而高贵的方式爱你。
龚临蕴说了一大堆,但楚鹤宣却不为所动,甚至陷入了沉默。龚临蕴这才知道,陆离之于楚鹤宣的意义。
如果说一个男人能在心心念念的人面前保持理智,要么就是不够喜欢。但是这本身就算一个悖论,不够喜欢,又怎么会心心念念?要么就是太过喜欢,太过珍惜,喜欢到,珍惜到,不愿意趁人之危,不愿意强人所难,尊重他,爱惜他,一切以他为重。
好吧,他现在算是知道了,总裁夫人这位置,小助理八-九不离十是坐稳了。
龚临蕴吹了一声口哨,揶揄道:“原来是真爱啊,这是打算一步一步培养感情?唔,中学生谈恋爱是怎么来的呢,先是眉目传情,然后再是面红心跳,然后牵牵小手,压压马路,趁着夜黑风高无人的时候亲亲小嘴儿,啧啧,这得是多久以前的中学生啊?现在这样的中学生,难找哪~我看你谈个恋爱,还真是纯洁得无法言表啊~”
楚鹤宣被他打断沉思很不爽:“你管我怎么谈恋爱?”
龚临蕴睁大眼睛看着他,严肃道:“我当然得管啊,你爸你妈整日满世界潇洒快活,你又是个工作狂,以前从不知道谈恋爱的。现在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偏偏还不知道加快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