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萧莜白他为什么要那样做!”
他好狠的心啊!他明知谷雪只是假意挟持我,却还要那样折辱于她!
我松开阿玉,双手紧紧攥住身下的床褥,透过窗子刮进来的寒风,一阵紧似一阵地吹了进来,此刻那尖厉如刀的风像是无数只有力的手齐齐朝着我的脖子掐来,一把掐住我的呼吸,让我痛不欲生。 ?? . r?a?n??e?n`
“让开!”
“仙子!……不要!”
阿玉的嘶喊声从背后传来,我拖着笨重的身子疾步往孟婆桥而去,大脑乱哄哄的,无数个声音在里面吵闹,吵得我快要疯了!
“鬼后!”
路两旁跪了一地的鬼差鬼婢,阿玉连同那些监视我的黑衣人齐齐守在我身边,却迟迟不敢动手拦我,只是像那蚊子苍蝇般一直围在我身边吵吵嚷嚷。
“仙子,你这是做什么?阿玉求你了!我们回去吧!仙子!”
“鬼后!还请您回寝殿。”
“仙子,我们回去好吗?回去吧?”
四周的路全部被黑压压的鬼差围了起来,阿玉站在我的旁边,两眼盛着热泪,很是委屈的看着我。
而被围在中间的我,就像是突然闯进了狼窝的羊崽儿,瞬间无数双贪婪又凶狠的目光齐齐落在我身上,那目光是那么的**裸盯在我身上,如同尖厉的刺刀狠狠将我全身扎出了千百万个洞来。
“仙子!回去,我们回去吧?”
袖子被阿玉怯生生拽着,我低头看着阿玉那只用力攥着我袖子的手,指尖泛白,在幽暗的地府烛火映照下,竟透着凛凛死气,让我的心脏疼得揪成一团。
“阿玉!”
我低头喃喃轻唤一声,攥着我袖子的手缓缓松开,耳边扑嗵一声,阿玉径直跪在了我身前,“仙子!阿玉求你了!”
“你是让我见死不救?”
地府的风夹裹着彼岸河潮湿的阴气一阵阵飘了过来,风中隐隐含着丝丝血腥气,我抬头望向孟婆桥的方向,不去低头看阿玉,站在这里,隐隐还能听到彼岸河中恶鬼呜呜的哭嚎声,随着阴冷的风哄哄呼啸,扑在脸上如无数的针孔。
“呜呜!阿玉不是这个意思!”
“阿玉?属下见过鬼后!不知这里发生了什么?”
不知从何处闻迅而来的黑无常,急急忙忙走到我面前,跪在阿玉旁边,恭敬地抱拳向行礼。
“你来的正好,看好自己的老婆。”
“这!”
黑无常似受到了惊吓,猛地抬起头看着我。
我不再理会他们,现在即使是萧莜白站在这里,也休想拦住我!
沉默地绕开阿玉和黑无常,握了握发抖着的拳头,然后在闷痛着的胸口轻轻按了按,缓了口气,才又拖着沉重的身子向着孟婆桥走去。
“让开!”
我走到拦着去路的鬼差身边,步子依旧没有停,直直往前走着,怕碰到我的鬼差立刻向一旁滚去,“还请鬼后您回寝殿!”
“仙子!”
耳边再次变得乱哄哄的,有鬼差的请求声,有阿玉的哭泣声,但我的眼睛却只是直直地盯着身前的一个方向。
直到走到孟婆桥下,桥上依旧很是热闹,来往转世投胎的新鬼很多,全都挤在孟婆桥上,狠不得立刻喝了孟婆汤投胎去也。
而谷雪则被双手折向身后,直不愣当地绑在一棵竖在桥正中的木桩上,她的头上蒙着一块黑布,身上那件比雪还要白上三分的白衣上,也多了无数杂乱的脚印。
桥上无比热闹,哪里都是鬼挤着鬼,顿时显得桥上拥挤不堪,可唯独谷雪她被绑缚的地方,只有三三两两面容可憎的新鬼走过。
有的是直接走过,强行插队挤在了前面。
有的则是痞里痞气地立于告示前,与身旁的新鬼交头接耳一番后,然后半信半疑的踹了谷雪两脚,然后相互嘻笑着拉扯彼此插进了喝孟婆汤的队伍里。
而谷雪呢?
黑布罩住了她的脑袋,我看不清她的表情,她全身从上到小严严实实的被绑缚在木桩上,我不知道她是否还清醒?
“喂!大肚婆赶着投胎你也不能插队啊!”
眼睛一直盯着桥上的谷雪,直到脚踏上桥坡时,耳边猛地响起一声又尖又细的抱怨声,还没等我看清说这话的是谁,几道黑影已经将桥上的新鬼与我之间隔出一条路来,我不禁有些苦笑,原来这些黑衣人不只有监视我保护我的作用,竟还有为我开路的用途。
“鬼后,这里危险,还请您回寝殿吧!”
我拖着沉重的脚步继续往桥上走,耳边不出所料的醒起黑衣人的请求声,但我装作未听见的样子继续向着桥中央的谷雪走去,好在有了他们的帮忙,我走到谷雪身边并没有费太多力气。
“小凡,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
我刚在谷雪身边站定,还没开口,头上还被蒙着黑布的谷雪便猛地抬起头,我愣了下,似是感到罩在她头上的黑布已经消失了似的,她那双明灿灿的眼睛直直的盯着我。
耳边响起她低柔的说话声,声音中还带着淡淡笑意,我猛地回过神来,眼前当然没有她那双明灿灿的眼睛,黑布依旧还罩在她的头上。
“不要!”抬手刚要把她头上的黑布揭开,谷雪猛地出声打断我。
我的手顿在半空,而谷雪继而轻笑着说,“你还是不要揭开的好。”
听到她轻飘飘的笑声,我僵在半空的手不住的颤抖,什么叫不要揭开的好?手向前捏着她脖子下的黑布一角,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