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莜白,你、你突然靠我这么近做什么?”
我轻推了下他,脚步后移,向后退一小步,与他拉开些许距离,才抬头道:“你说的是谁着急了?”
萧莜白削薄的唇轻抿着,眉头轻轻皱着,修长高大的身子孤傲的立在我面前,“你说还能是谁着急了?”
没想到萧莜白反问的同时身子向前一倾,黑玉般的头发蓦地抚过我的脸颊,我抬起头望着萧莜白那丝绸般披在肩上的黑发,一时怔在了原地。? ? ? ?.?r?a?n??e?n?`
他想说得该不是……赵长青吧?
不,不可能是他的。
赵长青怎么可能也会觊觎天帝之位,不会的!一定是我想差了。
“我不清楚。”
我右手揪紧左手袖口,指尖用力,掩盖住自己此时的慌乱。赵长青的脸一遍遍从我的脑海中闪现,有笑的,有不笑的,有与我赌气的,还有几次面无表情盯着我时的样子。
这样子的赵长青,怎么可能也要争那天帝之位呢?
难道那个位置真的就那么好吗?
“本君想你已经猜出了那人是谁了吧。……这个人也不用本君点破。……季小凡,你不妨摸着自己的良心仔细想想,本君可曾害过你?”
“不可能是他!我不会相信的!萧莜白,你别把别人都想得跟你一样!他是不会做这等逆天之事的!”
我攥紧拳头,深吸一口气,缓缓滑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手支在桌子上,支着自己不断颤抖的身体,“他不屑于做这种事的。”
“哦。你到是很了解他啊!”
萧莜白一把扯着我的胳膊将我拉站了起来,脸俯向我,眼睛瞪得老大,“季小凡,一万年前的那次天宴,你当真对他一见钟情?”
我看着萧莜白眼睛里翻江倒海的情绪起伏,抿唇深吸一口气,然后抬眸与他眼睛对上,坚定地冲他点点头。
“是!”
“也就是说,当日天帝赐婚,你也是当真不想嫁于本君了!”
萧莜白瞪着我的眼睛都快要挤出血来,眼珠像乌黑的玛瑙一动不动的直视着我,我只觉有种莫名的悲凉从心底缓缓升起,但这股悲凉因何而生,因何而起,我却是一点头绪也摸不着。
只觉得看到眼前这样的萧莜白,突然有一丝丝心疼的感觉莫名其妙的将我包围,这种感觉很是霸道,不容我拒绝。
为什么我对上萧莜白的眼神,胸口便开始有些闷闷的,喘不上气来?
“季小凡!你是一点都记不起在东灵山的事了?一点也记不起本君了?”
萧莜白突然大力将我抱进怀里,却又在我的肚子快要撞到他身上时,猛然收力,轻轻的将我圈进怀里,“季小凡,本君不求你理解本君,只是想让你记得,本君现在做的一切,都只为了保护你不受伤害。”
“东灵山?小时候的事吗?我也只在梦之境看见过一点点。每次等我快要探明什么了,都很不巧的醒了过来。萧莜白,到底以前在东灵山发生了什么?我为什么一点东灵山的记忆都没有?”
东灵山,便是白莜仙子将我从娘亲那里偷走后带去的地方。
那个地方,我曾与萧莜白去过一次,还接回了太爷爷,也见到了季流溪哥哥。
想到季流溪,我眼前蓦地闪过一个画面,全是血,腥红的血,大片大片的向我浇来,我伸开双手,发现自己的手也就几岁小孩般大小,没来及多想立刻捂上自己的嘴,却发现自己的嘴正被另一双小手捂着,我想转头看,是谁在抱着我?
可是身子像是被人下了降头似的,动弹不得!
“小凡,不要怕。”
“有我在,我会保护你的。”
“不要怕。”
这个瘦弱的小男孩童音听上去好熟悉,就像曾经听过无数遍似的。
可是,我现在却一点都记不起他是谁?
他是谁?
赵长青?季流溪?还是萧莜白?
几次梦里一直嚷着要保护我的小男孩究竟是谁?
额头上蓦地一凉,我瞬间回过神来,仰头对上了萧莜白亮如黑夜的眼睛,一时两人都像是静止了似的,谁也没有开口,好希望时间要是能够停止在这一刻那该多好。
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彼此,没有谁猜忌谁,没有谁利用谁,没有谁伤害谁。
就让时间静止在这一刻。
“本君有时很矛盾,既想你记起本君来,又不想你记起儿时那些痛苦的记忆。季小凡,你说本君到底该拿你怎么办呢?”
萧莜白伏在我的耳边,喃喃低语着,宽大的手掌不时轻拍着我的脑袋,似在抚摸心爱之物一般。
我静静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地任萧莜白抱着我喃喃自语。
以前听过萧莜白很多次气急败坏地大吼着该拿我怎么办?
也曾听过像今天这般无奈的低声搂着我说该拿我怎么办?
但从没有过像今天这般,我的心就像是被人用刀子扎,一下比一下扎得更深,这种痛不欲生的让我狠不得一把将心从胸口掏出来扔掉!
“萧莜白,你还记得以前自己说过的话吗?”
“什么话?”
我冷不丁的一问,萧莜白手一顿,拉开些距离,低头看着我,紧皱的眉头似在回忆着自己曾说过什么话。
“去人界捉拿从彼岸河逃出去的恶灵时候,你说等解决完这些恶灵,便带着我寻一处世外桃源,过只有我们两个人的生活。”
我攥着拳头,一字一句清晰的说着。
萧莜白脸色蓦地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