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怒气上涌,猛地掀被下床,赤脚走到阿玉背后,轻拍了下她的肩道,“喂,阿玉,你们鬼君是不是要娶秋蝶那个女人?”
“啊!”
阿玉似是受到惊吓,整个身子向后一撞,胳膊猛地打在我的下巴上。
砰!
然后她连同她手中的火烛一起摔在了地上,“姑、姑娘,饶命?阿玉不知道你醒了!”
“嘶!”我揉着下巴一边倒抽口冷气,一边上下打量着阿玉,她这胆子小得跟个免子似的,地府里又有这么多鬼,怎么没被吓死呢?
不对,她本来就是鬼啊!
“我问你呢,你们鬼君到底是不是要娶秋蝶那个女人?”
静等阿玉回答的这片刻,我心里紧张的要死!
如果阿玉回答是呢?
我要怎么办?
一哭二闹三上吊?
誓要搅黄了萧莜白的婚礼吗?
但萧莜白可是鬼君呢?
而我现在一点魔力都没有,他动动手指就能将我扔出地府,我又要怎么大闹婚礼呢?
对了,我欣喜若狂地抬起头,这里不是他们的喜房吗?我只要死在他们床上,看他们还怎么成亲!
边想我就边朝桌上放着的一把剪烛芯用的铜剪子摸去,“姑娘,你做什么!”
阿玉大叫一声,从我手中夺过沾了血的铜剪子,我低头看着胸口冒出一点血液的伤口,低声喃喃,“剪子不太锋厉,这样死不了!阿玉,你去给我拿把大刀来!”
阿玉抱着剪子缩在地上,小脸吓得腊白腊白的,一听我要拿刀,立刻声音打了个颤道:“姑娘,要刀做什么?”
“我告诉你,快去给我取去!别磨叽!你们鬼君只要敢娶秋蝶那个女人。我季小凡就敢血溅三尺,给你们鬼君新房再添点喜气!”
“扑哧!”
一声冷笑从我身后传来,我慢慢转过头去,是那个一直看我不顺眼的双胞胎之一阿香。“你笑什么!”
她弯腰捡起地上的蜡烛,再将阿玉从地上拉起来,仿似我跟个空气似的。
我顿时没了好脾气,“你这个坏丫头!我问你笑什么!你聋了啊!”
“姑娘,别气!”阿玉赶忙拦在我和阿香之间。转头厉声道:“阿香,你快告诉姑娘你笑什么啊!”
“哼!我笑某位像个疯狗一样发疯的女人!”
阿香一边清点着桌上的摆品,一边转头眨着眼瞧着阿玉,“阿玉快别理她了!赶快检查下,看看还缺什么不?鬼君等会可就要拜堂了!”
“啊!对啊!”
阿玉跌跌撞撞跑到床边,叠起了那床绣着龙凤呈祥的大红喜被。
我一怔,刚才我身上盖的竟是……?
“喂!我说你们……”
一开口,发现嗓子有些干,顺手从桌上摸了个茶杯,掂起茶壶为自己倒了一杯茶。“噗!”刚喝进嘴里,立刻就喷了一地!
“啊!这么凉的茶让人怎么喝!这茶该不会被你们鬼君的脸碰过吧!还能再凉点吗!阿玉,去给我换杯热的来!”
我气呼呼地看着阿玉,她正喜滋滋对着叠好了的大红龙凤被发呆!
“啊?”阿玉迷迷糊糊转过脸,看了一眼我手里的茶杯,头微低,双手绞着衣角:“那、那个姑娘,你先坐在那里等会儿,今早鬼君突然宣布要成亲,地府立刻就炸开了锅。鬼奴们都忙着装饰地府,一时没有多余的鬼奴烧热水!”
啪!
“我现在就要!”扔了手中的茶杯,我上前猛地将阿玉叠好的大红被子扯到地上,抬脚踩了几下。不够解气!
然后双脚都踩在上面,我踩!我踩!我踩踩踩!
看你们两个晚上盖什么!
阿玉猛地扑到被子上,满脸都是泪痕:“姑娘,你为何要这样?”泪水仿佛是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落下来。
我的心立刻揪成了一团,感觉自己真是糟糕透了!
我气不过萧莜白要娶秋蝶。又不敢真的去找他理论,而是很没品地欺负一个小姑娘!
颤抖着伸出手去为她擦去泪痕:“阿玉,对、对不起,你别哭了,是我不好!你们鬼君要娶谁,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呢!我也真是的,干嘛冲你发脾气!阿玉,对不起,别哭了啊!”
阿玉哭着抬起头:“姑娘,你脚还踩着被子呢?”
我‘啊’的一声跳开,阿玉忍不住破涕为笑,摸过床边的一双鞋递到我脚边:“姑娘嫌茶冷,难道不觉得自己的脚冷吗?”
“呜哇!阿玉,我这么欺负你,你还对我这么好!”
我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感动过,明明我就对她一直很不好,她却是真的关心着我。
“哼!我们鬼君说了,你就是属白眼狼的,谁对你好,你就欺负谁!”
阿香一边清扫着地上的茶杯残渣,一边用扫帚将鞋移近我脚边,“你到底穿是不穿?不穿我可就把它扫到垃圾堆了!”
“嘶!你这个坏丫头……”急忙弯腰将鞋穿好,正要教训她两下,却发现她小心翼翼的将我脚边不远处一块不太醒目的茶杯碎屑扫出,“啊?”
她提醒我穿鞋,是怕我被茶杯碎渣割破脚吧?
我滞了一滞,尴尬地扯了扯衣服,我想明白了,萧莜白要娶妻,我跟两个小丫头置什么气?
还有这个萧莜白也太会侮辱人了,不说把我安排在客房里,偏要将我安排在他和秋蝶成亲的婚房里,明摆着是在提醒我,本君要娶妻了,你最好给本君识相点!
千年前,萧莜白还是代国大将军时,也像今天这般,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