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东方昊天最后一抹衣角出了木屋,我才缓缓扶着床沿坐到了床上,喃喃道:“出来吧。”
“被你发现了?”
伴随着地府长年冰冷的气息,一道身形苗条的倩影突然出现。
那个女子素齿朱唇,双瞳剪水,神清骨秀,只是嘴角微勾,便如那芙蓉花笑,美艳动人。
“孟婆?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我深吸一口气,哑声问道。
话刚出口,猛地胸口似被刀劈开一般疼痛难忍,心脏开始一下一下的抽搐,即使我躬着腰也缓轻不了那翻天覆地的疼痛。
孟婆缓缓靠近我,凉凉的手扶到我肩上,“我在奈何桥上看到了萧峻青,左等右等也没等来那只小妖精。……我问了马面哥哥,他说这里是萧峻青死前待的地方。”
“是,这里是萧峻青最后待的……哇!”我话说了一半,一股汹涌之意猛地从胸口涌了上来,哇地一大口,我吐出了一滩夹杂着彼岸花岸的血。
然后胸口中的疼痛奇迹般的消失了?
“我刚吐出来的是彼岸花?”
“彼岸花?”
我和孟婆的声音同时响起。
孟婆不敢置信地看着我,双手紧紧扣在我的肩上:“鬼君真的用一半的鬼力救你了?”
我吓了一跳,猛地从床上站了起来,“你说什么?难道解彼岸花毒要耗费萧莜白一半的鬼力不成?不、不对,要是这样他干什么还要带我去人君那里?”
“要解这彼岸花毒,先是需要用鬼君一半的鬼力将你体内的彼岸花瓣残片连带一半的毒血一起逼出体外,再将跟你血脉相……”
孟婆说到一半突然顿住了,我抬起头追问:“再将什么?”
“再将一个凡人四分之一鲜血混着人间雪山上的千年雪莲一同服下,才可素清你体内的彼岸花毒!”
孟婆微含首,指尖在我腕间轻轻一点,“这便是当日你我在地府相见,我会说出彼岸花毒真够鬼君愁得原因。w对了吧!鬼君远比你想象中的还要在乎你!”
“……”
孟婆话音刚落,我猛地瘫坐在床上,萧莜白真的用一半鬼力救了我?
想起东方昊天带走我时,萧莜白那苍白的脸和站不稳的身体,我顿时心痛不已!
而我做了什么,一醒过来就冷言冷语的骂他,还把他气走!
“他骂得对,我真就是只白眼狼!”
啪!
抬手恶狠狠给了自己一嘴巴子,想要再打第二巴掌时,手猛地被孟婆冰凉的手擒住,“先别打呢?我想问你那只小妖精呢?萧峻青都去投胎了,她怎么还不出现呢?我还想这次见到她,把她的铃铛还给她呢。”
“她死了。”
知道孟婆是在问狐雪灵,我胳膊一脱力,整只胳膊的重量落到孟婆手上。
“咦?死了吗?为何我没在奈何桥上见到她呢?是新鬼太多,我眼花了错过了?”
说着孟婆松开我的手,急匆匆要往地府返,我猛地出声喊住她,“她彻底的死了,灰飞烟灭!”
“啊?”孟婆身子向后一晃,手扒着桌沿瑟瑟发抖,“怎么会这样?”
叮当!
两个一模一样的铃铛掉在了地上。
“孟婆,你没事吧?”我急忙上前捡起铃铛,递给孟婆的时候,余光扫到,一个铃铛上刻着雪灵二字,一个铃铛上刻着惜灵着二字。
两个一模一样的铃铛?
刻着雪灵的是狐雪灵的,刻着惜灵的又是谁的?
我正发愣时,孟婆突然急急的站起来,“我该走了,奈何桥上还有很多新鬼赶着投胎呢。”
走到木屋门口,孟婆又突然转过头看着我,声音忽然变低,“再来一次又怎样,结局还不是一样的结局!你又改变了什么!”
看着孟婆眼里毫不掩藏的对我的恨意,我不由得眼睛一酸,落下泪来。
“对不起!”
嘴巴不受控制的对着孟婆一个劲的道歉,眼泪大滴大滴从眼眶滑出,我的心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揪住,生生要将它拽出胸口。
突然孟婆脸色一变,而我,已经跌进一个冰凉的怀抱之中,萧莜白将我稳稳的抱在他怀里,沉着一句:“哭什么?”
这话似是在问我,又像是在问满脸泪痕的孟婆。
说话间,萧莜白拥着我慢慢靠近孟婆,几乎是立刻,孟婆就跪在了地上,“孟婆拜见鬼君!”
脸上早已没有了眼泪,勉强冲我挤出一丝笑容,才正视萧莜白道:“孟婆一时糊涂,才口不择言!请鬼君治罪!”
萧莜白从背后贴着我,与我十指紧握,嘴唇轻轻扫过我的脖子,我不由得抬起眼睛看了他一眼,他好看的下巴微扬,薄唇勾勒一下,“孟婆私自离开地府,将其带回,赏鞭二十!”
“是,鬼君。”
孟婆的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个黑衣男子,将她双手缚在背后,眨眼间,二人便都不见了。
我的指尖一凉,抬头一看,却发现手指已经被萧莜白含到口中,“本君问你哭什么呢?”
我脸蓦地一红,心跳得很快,砰砰砰地声音在这寂静得连掉根针都能听见的木屋里,异常清晰,尴尬地轻咳一声,抽回自己的手指,“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只是听到她说的那句‘结局还不是一样的结局’,就忍不住地就想要哭!”
萧莜白笑了笑,贴在我耳边低语一句:“玻璃心!”
听到萧莜白骂我玻璃心,我禁不住地破涕为笑,“你早都来了?也听到心魔骂我了?”猛地突然想起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