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破城没有魔身,钟珍已经证实了这点。因为小鬼就站在她的肩膀,对方却视而不见。他是个与外界修士没有任何区别的人,真正的人。
正因为如此,独孤破城在佛老手上半点胜算都没有。
“朱老爷,破城兄,好好保重!”钟珍喃喃地说了一声。
她只能相信未来有奇迹,不过将希望寄托在奇迹上总归不是一件理智的事。
生命有了期限,那么就大胆一点吧!
钟珍心中充满了痛苦,也充满了一种不知名的力量。
一刻都为停歇坐在蒲团上打坐,因为她知道自己需要很多的时间去收拢体内乱窜的灵气,希望不需要太久。
钟珍不敢过多与独孤破城和朱子陵之联络,怕被人发现。因此只是叮嘱两人不要再来,各自小心。
如此过了两个多月,佛老再次登门拜访。
除了佛老,还有另外一名男子。
钟珍好奇之极,看来佛老还真的给她弄来一个元婴初期的英俊男修。
此人的模样还真是好看得紧,长眉入鬓,双眼仿若寒星透着冷意,薄唇抿得紧紧的,带着说不出的傲气。
用一句话形容,好似一把出鞘的极品长剑。
不过这柄长剑此刻有些狼狈。
俊美傲气的男子的一身箭袖长衫,可惜破破烂烂,除了一张脸上没给打坏,恐怕全身上下都是伤。他走路一瘸一拐,胸前还有一大滩血。
她本意只是随便扯个由头,能让朱子陵将独孤破城带来会晤,免得惹得佛老疑心。
按照朱子陵的说法,圣城的元婴邪修中并无容貌好的男子。如果佛老要寻个人的话,估摸着也是要他这个记名弟子去找,到时候将独孤破城推出去就行了。
不料老和尚却不知从哪里又找了一个人来,看样子是强行劫持了个某个正道人士的精英修士,还将人家打得七零八落,如风中落叶一样的可怜兮兮。
钟珍无语之极,老和尚竟然干这种逼良为娼的事,真是始料之未及。
佛老双手合十,“这名男修是我圣城的一名堂主,我瞧十分符合上使者的要求,便将他带了来。”
圣城的堂主,胡扯吧?看来不但将人家打了一顿,还强行套了个头衔在他的身上。钟珍半点都不信佛老,因为这名男子盯着她的目光,仿佛要杀人一样。
俊美男子目露愤怒之色,狠狠盯着钟珍,一言不发。
钟珍上下打量了衣衫破烂的男修数眼,转头对佛老笑了笑,“大师真是辛苦了,此人倒是有点意思。”
俊美男子再也忍不住说道:“无耻妖女!我道是谁,原来是你。杀了我师父,难道如今连我也不放过?”
钟珍莫名其妙,“你是何人?我从未见过你。”
倒霉的英俊男修当时胡飞策。钟珍与胡飞策所谓是相见并不相识,她当初眼睛瞎了,她又不是慕青松那种过耳不忘的人,无法从说话的声音分辨谁是谁。
后来她眼睛虽然复明,可惜当时忙着逃命又与元悟拼杀,哪里来得及看那些追她的苍穹剑宗的弟子们。
胡飞策“嗤”地耻冷笑一声,不屑地讲道:“当面扯谎。”
胡飞策一直并不晓得钟珍的眼睛是瞎的。两人见过两次,一次在压力阵前,另外一次则是在苦藏峰的大殿中。当时慕青松为了给妙音岛的几位修士送别,设了小宴,胡飞策前去挑战,钟珍也在场。
既然钟珍睁着眼说瞎话,胡飞策也懒得再解释。
他说罢不再言语,如今落到妖女的手里,等下只能见机行事,就算是死也要同归于尽。这会儿说什么都无用,钟珍的手段诡异难测,姑且不论旁边还有一个将他打得遍体鳞伤的佛老。
佛老好奇了,心想姓胡的小子竟然认得新来的圣母,可是妖修上使却好似从未见过此人。难道这世上还有一个与妖修圣母一样的人,这种可能当然没有。
他活了几千年,见过的妖修不少,却都是化形期的,和人修长得没太大区别。没见谁成天带着一双大翅膀。
看来其中大有隐情。
胡飞策是个不善伪装的傻货,因此说谎的只有是新圣母了。佛老不欲拆穿,却想看看好戏。
带胡飞策前来,佛老当然有他的用意,当然是为了看看新圣母有什么本事。苍穹剑宗的元婴初期修士,修为向来不弱,不比那些寻常的普通修士。如果两人打起来,他倒是极想瞧瞧到底会发生什么事。
此刻却听到胡飞策竟然认识妖修圣母,并且还杀了他师父,佛老心中不由得一凛。
苍穹剑宗的元悟老祖死了,死在这名妖修的手上。看来他果然是小看了女妖修。佛老不知是喜还是忧,果然是上仙身边的灵兽,肯定有些不为人知的手段。
胡飞策的来历,佛老比谁都清楚,早就弄到了全部的资料。
比起来,杜城城的来历倒是个谜,幽冥城那边没有任何关于他的信息。尘缘那个滑头嘴里也捞不到什么有用的,只说是无意结识的海外修士。
至于尘缘的来历佛老倒是一清二楚,鬼灵门的执事长老,擅长使一把大刀,为人狡诈凶狠,得罪了南域一名叫做萧不凡的金丹修士,多年前就逃到中天州。
他化名为朱子陵,也偶尔用朱大狼这个名字,幽冥城的资料中是这么写的。朱大狼只是个金丹散修,不过他在中天州活跃得很,信息马马虎虎还算齐全。
这也是为何佛老对尘缘比较信任的缘故,这人的来历清清楚楚,似乎还干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