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子陵被小弟子们带到苦藏峰另外一间客院里,他见人家小弟子虽然穿着门派服饰,可一条腰带上镶嵌着昂贵的防御宝石。心中感慨了一下,没有如往常那样对低阶看门的炼气小修士那样随手打赏,只是客客气气地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罢了。
万一随手打赏小弟子,数量少了人家嫌弃,数量大了说不定还被人鄙视成个暴发户。
他到现在还没弄清楚,为何这门派的弟子如此稀奇。有的穷得要命,有的富得流油。金丹期的弟子,还得苦哈哈地去外间杀妖兽赚钱,时时常还做一些苦力活计,当跑腿的赚雇用钱。
丢下个昂贵的防御阵,朱子陵终于喘了口气。
这里可不是乾坤镜里,大家都是权力巅峰的人物,武力也是一等一。苍穹剑宗好大的名头,随便来个元婴期的修士,就能将他给灭得死死的。
更别提还有化神老祖。
每次与独孤破城一起,他就总是觉得紧张,生怕那憨货会坏事。结果不知为何,虽然经常出岔子,不过最终都是没事。
而且,有一点让他觉得很是愤愤不平,仿佛不管独孤破城说什么做什么,别人都不会怀疑他居心不良,这种本事仿佛是天生的。
换了他朱子陵,即使是一片好心,时不时被人疑心是要谋财害命一般。
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朱子陵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太紧张了点,从前多有大将之风,天塌下来都气定神闲。想来都是因为独孤破城的原因,此人实在是个大大的变数,任何计划好的事经常会被他搅成一团乱麻。
他默默思索了一番,既然混进了苍穹剑宗就好办了。
接下来就可以慢慢打探钟珍到底去了哪里,为何无端端地失踪了。早先就打听到她一直窝在苍穹剑宗,如今却是连远程传音符也送不到她手里。
至于独孤破城的事,他一年前就得悉此事,可是想混进此门派没有个接引人半点可能也没有。
还不能将自己搞得太强势,越是显得厉害的修士,苍穹剑宗的防备心越重。
设计了许久,终于逮到个机会混了进来。
朱子陵连一口茶都没来得及喝,琢磨了没多长时间,就听到防御阵外面有人喊叫。
他再次苦闷了,大哥你能不能过个两天,等我这个晚辈去拜访,这么招摇是不是想害死你兄弟啊!
院落的外面当然是独孤破城。
朱子陵将苦闷的脸抹了抹,换上和气的笑脸,打开了防御阵。
独孤破城一巴掌拍到他的肩膀上,笑呵呵地说道:“我真是好奇得不行了,你不是......”
朱子陵面上一片恭敬和气,却赶紧以神识很严肃地传音,“蠢货,赶紧给我闭嘴!”
他几乎想找双臭袜子将独孤破城的嘴给堵住,客院附近人来人往的,难保有小弟子们路过。修仙之人的耳朵尖得很,连蚂蚁爬都听得见。
两人进了客院,直接进了有设置隔音禁制的偏房里,朱子陵不放心,顺道又加了一层隔音的阵法,这才放心地坐下来。
独孤破城却没坐下来,冲过去一把抓住他的脸,使劲扯了两下,忽然很惊讶地说道:“这是张脸做得好逼真,简直就跟真的似的,完全不像从前那个面具,摸起来冰冰凉凉。”
揉了揉被扯疼的脸,朱子陵很想一拳头砸过去,不过按照他的了解。独孤破城这人向来都是手比脑子快,这一拳头肯定打不到人,说不定还会折了手腕。
他没好气地讲道:“这张脸本来就是真的。身体是别人的,我死后的元神飘进来就占了。说来话很长,不过我倒是觉得稀奇你是怎么来的,看你似乎还是原来的模样,真让人惊奇。”
独孤破城心中也是满腹疑团,却无人述说询问。
他只是天生不懂得搞阴谋诡计,这种事情学不来,也懒得学。从前不是没试过说几句谎话骗人,可总是前言不搭后语的,马上就给拆穿了。
尤其这帮高阶修士们,动不动就以“上界”高人的模样摆姿态,因此他经常都是胡乱应付,将飞升过程简略又简略地说了几次。至于其他那些他怎么也想不通的细节,一概不提。
“他们都说我是从下界飞升而来,开始我还真觉得是这么回事,现在却觉得不大对劲。金丹期和炼灵期绝对是两码事,我们与这些外界的人,根本不是一样的人。我们主修魂魄,身体修行只是附带的。但是他们的魂魄却是弱得很,身体却极其强大。金丹期两三剑可以劈死半个城的人,你见过哪个炼身老祖这么厉害?”
听完独孤破城的话,朱子陵寻思了半响,看来他似乎也不知道钟珍的下落,甚至连乾坤镜这样东西都不知晓。
他到底是怎么从镜子里钻出来的呢?
朱子陵挑了挑眉毛,呵呵一笑,“看来你也没蠢到家嘛,竟然发现了。”
“说我蠢的人,都死光了。”独孤破城很阴冷地说道。
只是怎么装也装不出他那位老皇帝的口吻,显得十分可笑。
“行了,少犯浑。”朱子陵打断独孤破城继续说道:“你给我从头到尾说说,到底是怎么到外界的,最好不要漏太多细节,我帮你琢磨琢磨。”
独孤破城到如今都没彻底想通,心想朱子陵脑瓜子好用,说不定能寻摸点什么来。
将虚空修炼几百年,出来便遭遇雷劫的事全部交代了。
“这么说,还真有点像飞升上界的架势了......”
朱子陵沉吟了许久,乾坤镜应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