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老爷你等等,我跟不上,腿脚没您利索啊!要不,您得先教教我怎么跑得干净利落点。”钟珍在几十丈远的后方狂呼,整条小腿都陷在泥巴地了。
“跟不上也得跟上。。。”朱子陵头也不回的答道。万事求人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得自己慢慢看,仔细琢磨。
她看朱子陵在烂泥腐叶上行走如履平地,再瞧瞧浑身都是溅起的泥巴,心中羡慕之极,便刻意弄得显得更加狼狈,然后趁机讨教。
不料对方连头都没回,压根就没看。
“要不我还是不去军中了,回头找卢前辈,与他一起躲到深山老林里去。”钟珍只好耍赖以退为进。
这次朱子陵停下了脚步,站在一处树根之下的干地,转身看着钟珍眼神坚定,一字一句很清晰的说道,“钟珍,虽然我并未看着你长大,在云芝县做县令的三年,却也稍有留意,却从来不知你是个不懂诚信之人。你若要做个躲躲藏藏的人,我不阻拦你,且自去罢!”
被人说是个不懂诚信的人,钟珍顿时觉得气闷。别的小事也就罢了,“诚信”这东西她可是一直摆在第一位的,从小到大,只要是真心答应人家的事,定然会办到。
至于那些口里随便哄人的事情,从开头就没打算办,那却是不算。
尤其是人家付了酬劳,不说办得尽善尽美,也得让彼此都觉得合情合理,基本满意。
大老爷显然是个不受威胁的人,她打了个哈哈,“哎哟。。。我就随便说一句而已,开个玩笑,朱老爷你竟然当真了。而已。”
朱子陵心道,这姑娘还真是的。换了个人肯定不晓得她说的那句是真,哪句是假。好在他此时对钟珍也算勉强算满意,毕竟口舌灵变脸皮厚也是一种本事。
“跟上。。。”他转过头继续朝前走。
这次钟珍没法子了,她不得不仔细盯着前方的身影。开始揣摩对方为何能走得容易。
注意力放在脚底接触到地面的那一瞬间,只见他的脚还未接触到腐烂的泥土,地上便出现一个被灵气直接按出来的脚印。
这人从头到尾,除了站在干地上的时候,脚底板就完全没有接触到地面。难怪靴子到现在看起来还没完全沾满泥巴。
钟珍恍然大悟,她有样学样,灵力透出双脚。哪知道不试还好,一试之下,竟然将地面弄出个极深的洞,一脚掉进去,直接淹到大腿。
她修习的乃是土行之力,如此不管不顾的输出灵力,肯定是在地下打洞。
“真是糊涂了。。。”钟珍嘀咕了一声,将腿抽出来。也不敢停留,怕随时陷入地下,继续拖泥带水的往前奔。
真是被这个朱老爷给搅和得心神混乱,竟然用错了法诀,用的是挖土打洞法术。
朱子陵修习的是什么气息,她不得而知,不过既然自己练的是土息,搞得这么狼狈,实在太说不过去了。钟珍此时才明白为何朱老爷为何说话那么不客气,自己根本就是个傻子啊!
用凝土诀不就行了。。。这么简单的事情。用膝盖想都知道。
她轻轻煽了自己一巴掌,脚底再次透出灵力来,这次运行的法诀是凝土诀。
凝土诀好是好,就是太费灵力。而且速度也不快,每踏下去一次,就得略微耽搁一下,虽然比先前显得干净点,可是行走得实在太慢。
免得又被人鄙视,钟珍这次倒是没大呼小叫要朱子陵等候。老老实实的走着,边走边想着该如何加快速度。
反正已经被抛在后面很远了,对方等她也好不等也好,这个暂时不用考虑。她知道方向,朝着南方一直走,肯定会碰到前沿军队。到时再打听就成了。
凝土决施展出来,即使是从脚散发出来,可范围不止脚板那一块,足足有大半尺,这可是大大的浪费。然而此法诀便是如此,除非身体直接接触,将脚站在地面上再行施展,范围就会小很多。
显然在沼泽地是不可能的,只要略站一下,脚肯定就陷入烂泥中。
而且这么走下去,一直不停的用凝土诀,灵力消耗极其之大,万一等下有个什么事情,遇到大片的毒虫或者强大的变异兽,朱老爷袖手旁观,那她拿什么对敌?
想了一阵,钟珍终于灵机一动。
凝土诀每次施展出来,地面都有有一大块干泥,将这些干泥收集起来,一路撒到前方,然后施展轻身诀,脚踩在干泥上,岂不是又节省又快速。
她捞起地面上刚踩出来的一大块泥巴,顾不上臭得厉害,塞进珍宝袋中。
胳膊上挽着一个布袋子,却是放着不少干泥,全是钟珍先前从脚下取的。她每次取一小坨,双掌合十,将泥巴拍得扁扁的,然后快速用手再次施展凝土诀,这块干泥便如同薄薄的石板一样。
将小石板朝前方抛过去,脚尖踏在上方,整个人轻松地飞出去老远。。。
大概跑了几里路之后,钟珍就觉得似乎有些不对头。刚从矿区出来的时候,四周可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虫子飞来飞去,可是越走飞虫就越多。
开始只是几只,到现在,眼前几乎上百只。
她简直手忙脚乱,已经顾不上用双手拍出石板,一只手握着如影绫,舞得泼风不进,另外一只手随便将泥巴捏扁丢到前方踏脚。
其他那些法宝都在抵挡刘斗魁那一击之中,消耗一空,除了马洛师兄的骷髅人与这如影绫,什么都没了。本来还想着将木婉宁那套有六柄的飞剑好好练练,结果出师未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