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静嫣的俏脸气的红扑扑的,狠狠地瞪着张俭。
张俭一点都不恼怒,腆着一张脸解释:“我荷包被偷走了,现在身无分文。所以才厚颜这么说。如果凌小姐不愿意,那就算了。”
不愿意!一点都不愿意!
凌静嫣恨恨地想着,可张俭“荷包被偷走了现在身无分文”,确实是因为她的缘故……
“罢了,中午我请你吃午饭就是了。”
凌静嫣心不甘情不愿地应了一句,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又看向凌五爷:“五叔,我们难得出来一回,今天中午去附近的酒楼吧!我们一起吃了午饭再回去。”
重要的是,她身上根本没带银子。得带上凌五爷去付账!
凌五爷看穿了凌静嫣的用意,也不说破,笑着应下了:“也好。”
张俭目的达成,也没再出言戏弄,免得凌静嫣真的恼了。他凑到凌五爷凌霄身边攀谈了起来。
凌五爷本就颇为健谈,知道张俭是刑部侍郎之子,不免高看了几分,对着张俭颇为客气。凌霄对口齿利索相貌俊朗的张俭也颇有好感,三人闲谈的很是热闹。
凌静姝扯了扯凌静嫣的衣袖,将她拉到了一旁悄声低语。
“嫣堂姐,你和这个张俭,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还扯到荷包银子了?”
“别提了!”凌静嫣简直没脸提刚才的事。可凌静姝已经张嘴问了。想瞒也瞒不住,只得低声将事情说了一遍。
凌静姝听的忍俊不禁:“原来是这样。嫣堂姐,你这冲动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一改。没问清楚。怎么就这么冲出去了。幸好这个张俭很讲道理,没有斤斤计较纠缠不放,不然,岂不是惹了一身麻烦说不清。”
凌静嫣扁扁嘴,轻哼一声:“他哪里讲理了。你刚才没亲眼看见,不知道他有多可恶。他故意吓唬我,说荷包里有三百两银票二十两现银。还有一块什么玉佩。我一气之下,就说都赔给他。已经和五叔说好了。他又说都是骗我的。荷包里根本只有几两碎银子。现在还让我请他吃午饭!”
“你说,这种人是不是特别可恶!”
凌静嫣满脸忿忿不平。
凌静姝没张口附和,反而意味深长地笑了一笑:“嫣堂姐,你先别生气。说到底。也不是什么大事。请一顿午饭也不算什么,就当多认识一个朋友。”
凌静嫣继续撇嘴:“我才不和这种人做朋友。”
激动之下,声音不免大了一些。
不远处的张俭隐约听见了,不动声色地瞄了凌静嫣一眼。
凌静姝将张俭的神色尽收眼底,不由得微微一笑。
……
当着张俭的面,凌五爷不便问什么。出了回春堂之后,凌五爷才低声问道:“阿姝,今天卫太医为你看诊结果如何?”
“卫太医询问过我近来的病症后,给我换了一味药方。”凌静姝神色淡淡地应道:“药材已经配好了。伙计很快就会送到马车上来。”
听闻换了药方,凌五爷精神一振,忙笑道:“换了药方就好。再喝上一两个月看看。说不定很快就能将你的病症治好了。”
凌静姝瞄了凌五爷一眼,似笑非笑地说了句:“父亲还是别抱太大的希望了。我这病症,只怕是不容易治好的。”
凌五爷面容一整,摆出父亲的威严凛然慈爱来:“胡说!只要是病症,哪有治不好的。卫太医医术高明,在太医院里赫赫有名。京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我相信他一定能治好你的病。”
凌静姝顺着凌五爷的话音说道:“原来父亲这般信任卫太医,下次见面。我一定将这些话告诉卫太医。让他不用多想,父亲从没有另外请名医的打算。”
凌五爷:“……”
凌五爷被臊的老脸一红,咳嗽一声道:“这是当然。”
凌静姝膈应了凌五爷一番,心情大好。上了马车后,便和凌静嫣凌霄闲聊起来。
凌五爷在马车外等了片刻,果然见到两个伙计捧着满怀的药包过来了。凌五爷这才放了心,待药包放到了马车上,才上了马车。
……
张俭没有带护卫小厮,慢悠悠地骑着一匹白色的骏马跟在马车的后面。
马车里隐约传来凌静嫣的说话声。
声音清脆欢快,像银铃一般悦耳。中间还不时夹杂着轻笑声。语速有些快,听不清她到底在说些什么。可纵然只听到她的声音,已经让人身心愉悦了。
张俭的眼中,不知不觉地蕴满了笑意。
马车在鼎香楼的门口停下了。
鼎香楼一如既往的热闹非凡,人来人往,川流不息。店伙计站在酒楼门口,满脸殷勤地招呼客人。
凌静嫣和凌静姝下了马车,看着这熟悉的一幕,不约而同地想起了半年多前来鼎香楼时的情景,一时间,各自满怀唏嘘,心中感慨不已。
当时的凌静嫣,还一心痴念着燕王,满心期盼着在鼎香楼里和燕王相遇。
当时的凌静姝,刚到京城不久,对未来的生活心存茫然不知何去何从。
转眼间,这一切都已经成了过去。
“嫣堂姐,我们进去吧!”凌静姝握住凌静嫣的手,低声说道。
凌静嫣将燕王的身影从脑海中挥去,冲着凌静姝笑了一笑:“放心吧,我没事。我早已经把该忘的人和事都忘了。”
“你把什么人什么事都忘了?”
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忽地响起。
凌静嫣被吓了一跳,定睛看了过去,待看清是张俭好奇的脸孔后,顿时绷起了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