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递员走了,男友二十分钟后才到,然后女王大人就真的被吊死了。”女鬼哽咽了一声道。
一时间屋里又恢复静默了,三个人类都被惊呆了:这鬼生前真能作,生生作死自己,真是nozuonodie啊。
“那您是为啥在这个房子里不走了呢?”周小帅一脸你还想作什么死的表情。
女鬼说道:“我上吊的时候,不,我被吊的时候,剧烈之极的痛苦,宛如烈火焚身,我在拼命挣扎,十分钟后,我不疼了,发现自己正下朝下滑落。
很流畅的感觉,就像在个滑梯里,我下意识的抱住手头的东西。
结果却发现抱住的是自己的大腿,然后是小腿,然后是我的松糕凉鞋,我自己竟然从我自己身上滑了下来。
我灵魂出窍了。
然后就很害怕嘛,茫然无措。
看着男友进来,他吓得又退后被门槛绊倒在门洞里,看医生来了,警察来了;
屋子里人来人往,川流不息,我朝他们大声喊叫,但是没人理我。
我很害怕。
就躲进了这个盒子里。
盒子里有我的头发,还有我历年来所有最重要的证件,刚搬来的时候,打扫房间,发现高处那个柜子里后面底板可以拆下来,就把盒子放了进去,毕竟比钱还重要。
我最挂念这个东西,所以就躲了进去。”
小罗这时候插了一句:“我还以为你是思念男友才不走的。”
女鬼嗤之以鼻:“屁!那混蛋看到我尸体后,吓尿了,后来反应过来,报警之后看四下无人指着我尸体的鼻子说:‘小白,这个世界就是弱肉强食的社会达尔文,要勇于战斗才能生存!你吵个架竟然就自杀?你太脆弱了,完全不具备精英的素质!幸好你走了,否则我和你结合,会降低我的竞争力的,会降低我后代的竞争力的。’我的鬼魂就在旁边,恨不得咬他!这王八蛋竟然敢侮辱我的智商和竞争力!老娘是事故死的,不是自杀!要是我活过来,岂止要分手,我要一脚把这个烂货从三楼踢下去!”
“你们俩果然要吵架的。”周小帅喃喃道。
女鬼接着说道:“后来因为我不是自己想死的,完全是冤枉死的,反正我没有离开这个房子过,每晚都在房子里游荡。
因为有房客看见过我在窗户边站着,吓得退房了。
其实我根本对他们没什么兴趣,就是走不了,在屋里闲逛,对于那些智商极低、不了解世界大势的家伙我会去吓唬他们吗?
no,毫无兴趣。
结果房东老庄也害怕,就把他家的那个鬼牢尊者,咳咳咳,不,是那个黑不垃圾、极度自大、无能废物的旧佛像放在了这里。
晚上它把我招了出来。
它说他以前在隔壁大佛寺被供养,吸取天地灵气、人类思念,变得极其强大,让我听他的。
假如做得好,让我投胎甚至附体人类;假如不听话,就用灵力把我打得魂飞魄散,彻底消亡。
您想啊,我一个弱女子,遇到这种地痞流氓敢不听话嘛。
那无能废物说:老庄算他的人,精气贪念都让他吸收,得让老庄发财变得更黑心更坏,这样这种灵魂吃起来才更爽,于是就让我去吓跑租客,说这样其实老庄赚钱更快。
那时候起,我才去托梦吓唬租客。
其实我都是被迫的,我是被绑架的受害者啊,张总。”
说到这里女鬼往前走了两步,朝张返常伸出手来,一副白毛女控诉黄世仁外加遇到亲人的架势。
但是周小帅和小罗这时候并没有害怕,而是点头赞同,说道:“大师,这鬼很可怜啊。”、“是啊,老板,人家是太倒霉了。”
张返常一声冷笑。白灵灵立刻停住了脚步,因为对方这个猥琐的中年老男人那哼声明显带了质疑的意味。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张返常问道。
“啊?”周小帅吃了一惊,指着那鬼道:“可是,可是,她都变成鬼了,还会说谎话?”
张返常嗤之以鼻:“人会说瞎话,鬼难道不会吗?什么叫智慧?智慧的标准就是可以骗其他智慧体!”
张返常指着女鬼说道:“你说得很好听,但是和昨晚那个黑佛像猪头说的是反的。昨天他被我弄得好惨,一边逃,一边哀求:说是你老吓走租客,它本来是垂涎老庄一家的魂魄,所以替老庄做事,来的本意要镇压你的,但是你花言巧语指出了赶走租客赚违约金的法子更快,几句话说服了那猪头,然后它才一直支持你,给你增加灵力,让你赶人做得更好。”
女鬼咳嗽了两声,对着张返常竖起了大拇指:“不愧是张总!一看就是智慧通达、世情灵动之人!但是老庄和黑佛不是好东西,大家有目共睹。想想看,那不过是那个鬼牢猪头在您张总手下求生的一面之词,我只说一点就可以证明他们必是主谋。”
“说说看。”张返常点了点头。
“您看,在鬼牢猪头来之前,我平均4.75天赶走一个租客,但是从来没有见过血。那天鬼牢来了之后,说次卧住了个王八蛋,一直赖着不走;主卧还是个骗子;老庄非常恼火,天天求鬼牢,鬼牢决定给我大灵力,让我弄出血来,彻底吓破他们的胆子。所以您看,您的助理和这位租客受伤了。”
“一直都是吓唬,突然变成见血,甚至伤人乃至于杀人?假如我是主谋,为啥早前不伤人呢?毕竟老庄把鬼牢放在这里可不是一次了。”
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