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油、炝锅、放姜片、再下锅切得厚薄一致的鱼丸片,猛火开炒,完了放几段葱,装盘搞掟!动作干净利落。等这边收拾好,那边砂锅里用高汤炖的鱼丸汤已经开始飘香。鱼丸本来就是熟食,并没多复杂。
“嗯,不错,颜色好看,闻着又香,光看着就有胃口!这下可能哄住那几位爷了!”于姐喜滋滋的夹了一片干炒的鱼丸片来,顾不得烫,立马就放进嘴里,。当即两眼放光,“啥东西做的?细腻滑爽。”
“好!有韧劲儿,爽口味鲜,这是啥肉啊?”忙不迭的吞了一口汤,急急的开口。
“鱼,鲜鱼做的。”
于姐顾不上再多说,亲自捧了汤锅子,示意林娘端上干炒鱼丸片跟上,赶紧的给上菜去。
效果意料之中的好,纵是这帮人以走南闯北见多识广自居,仍赞不绝口。鱼做的吃食,即保证了本身的营养,又没有南边的那种腥,更没有北方的腻。一连赶做了三回,才总算填饱了那群人的肚子。
林娘暗道侥幸,虽然鱼丸的味道的确也不差,可她的手艺并不怎么好,这群人的表现明显是夸张了,这点自知之明她还是有的。主要是机会好,这里是清波镇,要是在绥县,绝出不了这等风头,而且这个季节的新鲜菜疏并不太丰盛,先前于姐准备的不是肉就是鸡,大鱼也有,清爽的不多,这对于长期啃干粮的人来说,有些腻味,这才让她的鱼丸脱颖而出。
帮着忙活了一阵,于姐说什么也要留林娘先吃午饭。桌上摆着大盆的炖肉,肥厚的肉片子油光放亮,份量十足。这样的菜色要搁在前世,林娘或许看都不愿意看一眼,可现在对她来说却是非常的稀罕,这具小身板最缺的就是油水。
于姐留得诚心,林娘也不推迟,白花花的肥肉片子吃下去还是有些心理压力的,泡了油汤的白米饭倒是毫不客气的盛了满满一大碗。
“于姐,他们是什么人啊?”那群人酒足饭饱后,却并没有急着上路,正聚在一处嘈杂的商量着什么,林娘不免对他们产生了一些好奇。
于姐抬头望了过去,“他们啊,那可都是响当当的汉子,做的大买卖呢!”
“做大买卖?还经过咱这穷乡僻壤啊?”这下林娘的好奇心真的被勾起来了。
“噗嗤~,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林娘一副自贬的样子让于姐笑出声来,“别看咱地方小,架不住位置好啊,出了咱清河镇一路向北,那就是楚国的地界了,要想去楚国,咱这地方可就是最后一站集镇,往后可都是荒无人烟的崇山峻岭,不在这儿落脚,他们还能去哪儿啊?”
原来是‘跨国倒爷’啊!
林娘听得一楞一楞的,她除了听说过现在生活的地界是大元外,这是第一次知道这片地界还有一个叫楚国的邻邦。等她紧抓着询问东边、南边、西边还有什么邻居的时候,于姐也不清楚了。
还好她向来与这帮‘跨国倒爷’们打交道多,对于楚国的事却很清楚。按她的说法林娘再对比自己的记忆,楚国与大元无论气候差异、还是两国关系都与中国古代和匈奴的关系相似。
楚国人不擅长耕种,以放牧为生,生产设备相当简陋,经营非常粗放,基本处于靠天养草和靠天养畜的落后状态。对大元的生产、生活物资趋之若鹜,只不过楚、元相边境地势险要,常有强人蛰伏。楚国人民风又彪悍,像这群人这样的跨国行商生意虽有丰厚的回报,却也是高风险,一个不走运,商队全员覆没也是常有的事。
这支行商的领头罗大当家的算比较走运,这条路走了四年了,至今没出过大事,这回又平平安安的回来了。
“他娘的,要分就分!”
林娘正专心致志的听于姐讲这条路上的事,那边那群行商却不知怎么突然急吵起来,那个被于姐叫做四爷的大胡子男人果然不负他的体积吨位,嗓门也是头一份的洪亮。
“分了,分了,咱还不想受那份鸟气!”
“大家都是兄弟,至于闹到这份上……”
三四十号壮硕汉子争吵起来那架式着实惊人,于姐显然也有些紧张,万一一个控制不住,把她的小酒馆拆了都有可能。
林娘想着今天是不是这生意要泡汤了,钱还没拿到手呢,这时那个领头的罗大当家迈步向她们过来,“于姐,向你打听下,这镇上可有好的帐房先生?”
“帐房先生?”于姐有些为难,“咱这儿可是小地方,做的也是几文几十文的小买卖,谁家还弄个帐房先生啊?”
“不怕于姐笑话,咱们这单做完,也得散伙了。我虽然也学过几个字,可大宗的帐目也理不清楚。”罗大当家的跟于姐的关系,想来是非常要好,这帮众内讧的事也没有隐瞒。“可巧跟随的帐房没跟着回来,我这也不好拖着不办,伤了兄弟和气不值当,能不能帮我想想办法?”
于姐没再推脱,闷着头思考。
旁边林娘听得心头一亮!算帐?这个她拿手啊!前世的工作就是会计,公司几亿的资产也能算得麻溜溜的。
“于姐,罗大当家的,要不让我试试?”于姐那里还在沉思,显然没想到合适的人,林娘趁机开口。
“你?”
“你成吗?”
眉头紧锁的两个人同时出声,完全不可置信。
“我以前帮人管过好几年的帐,这些倒是做过的。”总要找个让人信服的理由,想来想去,或许也只能把绥县李家拉出来溜一溜了。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