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原本用乌黑木板做的店门,全部打开换上了镂空雕花板,内里悬挂上透亮的细纱,既飘逸又光亮,云轻都赞不绝口。林娘却是一个劲儿的可惜,要是全改用晶莹剔透的钢化玻璃,再弄几个展示的大橱窗。那效果才叫震撼呢。
石英砂烧制玻璃。嗯,这个她也熟,是不是什么时候弄来试试?
相比于银楼林娘忙得热火朝天。右相府宋浩阴冷的旁观不同,镇国公府清宁郡主的脸色也极不好看。
“郡主,那晚左相千金墨小姐的车是被人给弄坏的,那个肇事的车夫本来已经被关起来。可惜还没查清幕后指使,那人就畏罪自杀了。”清宁郡主的贴身丫环冬雪低头不感看自家郡主的脸。
那天的事真是太危险了。就差那么一点,若不是那群人出现得及时,自家郡主最轻也得受伤。
不巧的是出事之前,一同赴宴的墨小姐的车驾坏在半道上。自己被郡主安排过去护送墨小姐回家,一点功夫没有的夏雨除了添乱,一点忙也帮不上。
“当时巷子里的那些人身份查出来了吗?”端坐在书案背后手中婉若游龙的毛笔只是微顿。“奇怪了,她们怎么就没找上门来?”
这事着实透着蹊跷。到底是谁?要对她做什么呢?当日赴的是惠妃娘娘的赏花宴,按说宫宴从来没有拖到那么晚的,那日大家吟诗作画,就留到了那么晚。因为是宫宴,侍卫也不好随行,她身边也只跟了夏雨和冬雪两个,谁知道一出宫门,墨家小姐的马车就出了问题,丫头还受了伤。
若是旁人倒也罢了,可墨香自小与她交好,她自然不能袖手旁观。夏雨不大顶事,自然只得派有些功夫的冬雪护送墨香回去。向来镇国公府的车驾出行,旁人唯恐避之不及,她着实没有想到,路上会出现什么危险。
“查探过了,他们只是头回上京的普通商贩。”冬雪老老实实的回答,不过对于她们不找上门来也是心存疑惑,“或许,或许人家没把救人当回事?”
“你说,普通商贩能有那般身手?”清宁郡主干脆住了笔,看向冬雪。“这事真与她们没关系吗?”
“郡主一点都不怀疑墨府吗?要不是墨小姐的马车出问题,奴婢也不会被支开,或是奴婢当时在郡主身边,那想算计郡主的人也得掂量掂量。”
“这不可能的。”除了对墨香的为人深信不疑外,也不是没有证据的。那匹倒地不起的马后来查证是中了毒的,而且那毒中得巧妙,以国公府专用的马车夫之前都没看出半点端倪,可见那是后来的事情了。
墨家没有那样的动机不说,时间上算也不凑巧。或许那人暗中做了那么多事,目的就是把源头引向墨家。
照当时的情形,那人貌似没想直接要了自己的性命。若不是当时见到那条小巷子,马车就会在大街上横冲直撞,累及无辜了。说不定他们后面还有什么后招?
不过现在讨论这些也没法查证了,她总觉得当时适时出现在巷口的那些人不简单,不说当时能拉住一头受惊的马匹的男人力气有多大,就那个女子及丫头婆子的态度也不似一般商贩该有的。
镇公国府的马车京城没几人不认识的,估且念她们是刚刚上京的什么也不懂,但她明明后来有自报家门的,可她们听到清宁郡主的名号,也并没有不一样的反应。
商人的视角是最敏锐不过的,而且大多重利轻义,就算当时反应不过来,现在过去了好些天,仍没有人登门来,这就值得玩味了。
“那些人现在有何动静?”
“哦,她们已经接手太平坊的银楼,后天就要开张营业了,听说里面有不少稀奇东西,连衣服鞋子都有得卖呢。”
冬雪见郡主动问,忙知无不言,把银楼的事仔仔细细都汇报了,连招牌没换的事都大书特书了一番。甚至还掏出两张纸来,“这事全京城没几人不知道的!”
“哦?”清宁郡主这回倒有些吃惊了,不过一间店铺开张,会弄得全京城都知道,那是什么手段?
展开那纸张,一行行如花朵般的字体跃然纸上。
‘比年豆蔻,谁许谁地老天荒;如今岁月,谁让女人如诗如醉!’
‘似水流年弥爱心间,如此美饰,你值得拥有!’
带着‘银楼’字样的招牌下,一款款设计精美、线条流畅的饰品着实吸引眼睛。
“就这样?”清宁郡主望了望冬雪,有些不相信,虽说这纸上描绘的无论是图画还是煽情的词语都很有令人耳目一新的新意,可要说这样就能令全城没几人不知道有点言过其意吧!
“才不呢,也不知道那些人怎么想的,这几日请了戏班子,敲锣打鼓的每条街上转悠,编着戏文来,来唱呢,弄出了很大的声响。”说到这里,冬雪的脸不由自主的有些发热,唱什么爱她就送她,一颗珠宝,永世流传什么的,即便是才子佳人的话本里头,也没有说得那么直白露骨的。
这些唱词她在郡主面前学就不好意思了,不过自己内心想想,若是有人能为自己送上那些图画上的精美饰品应该也是会感动的吧。
“后天就开业了?那咱们也去凑凑这个热闹!”清宁郡主嘴角轻挑。这些人确实有些与众不同哦,要干什么,还是看看才清楚啊。
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