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情了,自从他儿子被景遂殿下杀了之后,他也变得神神鬼鬼的。”

凤儿的叹息,与酒浆注入深杯之声同声响起,她声音显得悠长悦耳,另有别样出奇的低柔:“我不信,张大哥诓我呢,景遂殿下待人和善,不会轻易处罚手下。”

那人“嚓嚓”的搔着头发,说道:“这就是你不晓得了,在京中的景遂殿下,和在洪州的景遂殿下,简直就是两个人。”

从他絮絮叨叨的叙述中,凤儿和从嘉都清楚了一件事,景遂到达洪州后,真的是完全变了。他渐渐喜怒无常,有时候暴躁易怒,身边服侍的宫人动辄得咎,有时候又凄伤易感,对着金陵的方向哀叹不绝。

凤儿感叹道:“原来如此,张大哥是景遂殿下的贴身侍卫,那不是也经常挨骂了?”

那人嘿嘿傻笑道:“我这人皮粗肉厚的,就是打几下也不妨事,平常训斥几句,更骂不掉一块皮肉。”他停了停,又道:“就在殿下死前两日,我正在院子中值岗,看见景遂殿下笑容满面的走进来,看样子是喝醉了酒,那天也是我多口,就问殿下为何这般高兴。”

凤儿道:“殿下是怎么说的?”

那人说道:“殿下笑嘻嘻的告诉我,过些时候他就要回京城了。他还说,看在我一直忠心耿耿的份上,回金陵之后,就提拔我做东宫的侍卫总管。”

凤儿也觉得奇怪,问道:“可是,现在的太子是弘冀殿下呀。”

那人道:“我也是这么问的,景遂殿下告诉我说,当今皇上与弘冀殿下不合,前不久,还被皇上用球杖打了他一顿,看来他在东宫也坐不长了。”

他的话,让坐在隔壁的从嘉心中悚然,那条漂游着的线索,仿佛已经近在眼前,然而他却感觉到窒息,与从所未有过的寒冷。

想必凤儿此时的感觉也与他类似,她衣衫簌簌,似乎微微抖动了一会儿,片刻后终于安静下来,又道:“真可惜,景遂殿下死得真不是时候。”

那人捧起酒壶,咕嘟咕嘟的饮了好几大口,喘着粗气说道:“难得你这般看得起我,你离近些,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景遂殿下死的时候,我正在旁边,殿下指甲发黑,口唇青紫,明显是中毒身亡!”

凤儿淡淡说道:“张大哥是否喝得太多了?”

那人嘿然道:“我才没喝醉呢,都是我亲眼看见的事情,景遂殿下还没入殓,身体已经开始溃烂,这不是中了剧毒是什么?”

他话音才落,就听见隔壁屋子里几声钝响,又有桌椅翻倒的哐啷之声,他顿时觉得不好,要往外走的时候,迎面便看见从嘉已堵在门口,脸色苍白的可怕。

那人吃了一惊,酒意已醒了七八分,顿时明白中了凤儿的圈套,他五指箕张,便要向凤儿颈项间扣去。从嘉大喝一声:“你敢!当着我的面,你也敢行凶?”

那人身形已滞,不由自主的跪下叩首道:“六……六殿下,小人张云疏给您,您老人家见礼。”

他说话结结巴巴,甚是可笑,然而此时屋中的三人谁也笑不出来。从嘉迈步走进,凝然坐定后,说道:“你老老实实的,将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或许我可以饶你不死。”

从嘉原以为,当他面对弘冀,质问弘冀的时候,他一定会露出惶惑不安的容色,却不料,当真到了这个时候,觉得惶惑不安的反而是他自己。

从景遂的侍卫张云疏那里,他问出来的,只是一些断简残篇,至多能证实景遂死于非命,却不能将这宗大罪加于弘冀头上,而此刻,他看到弘冀笑容淡淡,彬彬有礼的样子,更加对自己有所怀疑,难道真的是自己想错了?

宾主双方坐定后,便有宫人奉上茶来,茶是当年的新茶,茶汁清淡甜润,正是从嘉最喜爱的味道。轻轻啜了一口,他抬起头,看到弘冀正微笑看着他,问道:“这茶是专门为你准备的,滋味还好么?”

从嘉迅速的低下头,讷讷道:“很好。”片刻后,又续道:“多谢太子殿下。”

弘冀又笑了笑,说道:“六弟是东宫的稀客,请也请你不动的,如今来了,怎么能不好好招呼?”说着话,他站起身来,笑容不减,语态亲切的说道:“我带你去看一场好戏,保管你大开眼界。”

随即拍了几下手掌,几名宫监上前,簇拥着从嘉往后苑走去,与其说是搀扶,不如说是半抱半拖,从嘉心中有些害怕,不由得开始挣扎,那几名宫监力气很大,文弱的从嘉又如何挣得开了?

不多时候,一行人来到后苑,这里地方开阔,只在边沿处种了些寻常花草,整片土地都空着,也不知做什么用。

此时在苑子北面,已经摆了几席酒肴,弘冀握着从嘉的手腕,带他并肩而坐,双掌再击,说道:“带上来吧!”

众宫监齐齐的答应了一声,便有几人抬来一个木桩,安放于苑中。不多时侯,另有一批宫监带了个男子上来,将其捆绑于木桩之上。

那人已眼见得气息奄奄,浑身浴血,对宫监们的摆布已不能做出什么反应。

弘冀笑着在从嘉肩上拍了拍,说道:“我比不得六弟风雅,也不会弄些歌舞助兴,如今你来,我们便审个犯人玩儿,你看好不好呢?”

从嘉转头看他,声音也带了些颤抖:“你……你这是……”弘冀将手一摆,道:“你不用担心,他的舌头已被割掉,不会在席间大喊大叫的坏了我们的兴致。”

说着话,他眸子中有光芒一闪,笑


状态提示:312--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