奏报经过房彦谦的修饰,给了守候在外的驿夫,快马冲出州府,奔驰上驿道,往东京洛阳而去。
这个时候,陈平还不知晓他已经被刺史卫玄定为谄媚小人,正领着李应兴等人,直是奔着薛雄宅院过去。
一方有备,又是官对民,并没有任何的意外,在薛雄的叫嚣声中,陈平将其捆绑落了枷,关进了县衙中大牢。
陈时润授首,其养在宅院中的食客伤亡过半,死亡的寻了地直接是埋了,受伤的涂抹了伤药包裹过后,随同幸存下来的一同送往州中。
余下的奴仆婢女,陈平连日审问,无罪的释放,协同陈时润触犯律令的,当堂宣判。县衙中就有开皇律,陈平一直是有翻看,又有一应的胥吏辅佐,倒未发生旁的变故。
至于薛雄,陈平同是审问过后,取得画押罪证,连同陈时润几个食客一同押送到州中。谋反罪责,要送往大理寺复核,不过薛雄等倒不用押往大理寺,关押在州府牢狱中,等待最终宣判。
此时除了皇上私下判刑,下了口谕,倒无连坐的罪责。询问过李应兴后,叛了薛雄家壮中三个早有恶名犯事之人徒刑,余下十数人杖刑过,陈平并未再继续牵连。
对薛雄家人有所保留,可对付陈时润,孤家寡人一个,其宅院中的物件和藏下的银钱,陈平并未客气,以充公的形势收入县衙库房。
在各乡里通报公布陈时润和薛雄反叛之事后,隔着三日,征发的徭役回归乡里。
一个不少。
县中因着那陈时润和薛雄的激起的一点浪花,在各丁夫的赞颂中平静下去。
“县中有反贼,那自是要捉拿进县牢,砍头斩首。徭役虽是艰辛,但好歹还能是有田地可耕种,有房屋居住,不用冒着性命去砍杀。那贼人能有好的?平陈那会,也有反抗朝廷的,说是杀了朝廷任职的官员,就给分田地,授官职。可后来如何?村中有一户,就是村西,门外有一株大槐树的那一家。本是人丁兴旺,有儿有女,家境也殷实。可他家中二郎听信高智慧,不顾家中老夫反对,教唆着自家兄弟五人一同是爱投奔了高智慧。临走的时候,还说陈无过错,隋却亡陈,还有什么亡隋必陈。结果呢?五人全都是死在了外面。听说还不是战死的,是因为与高智慧的一个侄子有冲突,活活是让人给打死了。”说这话的人蹲在自家的田地前,田中先前播种下去的稻种已是长出了嫩绿的稻禾,同边上一村人聊着。
田地虽是靠在一处,可两人却是邻村,往日也只是有过照面。这次倒是一同去挖掘邗沟,熟识了,弯腰在沟渠中洗了手,顺着抹了把脸,清冽的很:“你说的这个事我也知道,是叫昌伯的吧?着实是可怜,如今只剩下一人,守着破落的房子。那确是,反贼的话怎么是能相信?”
“恩,这事陈县令做的好,就该是如此。那陈时润听说平日里在乡中就为非作歹,害了不少的人,就是往日跟着他的那一些个人家,家中妻女同是受到了祸害。你说这样一个没有品行的人,真是等到皇上圣驾来了江都,那还不得是连累到乡里之人?”前面说话的那人大概也是热了,伏低了身子,洗了把脸,又看向绿油油的稻禾,“多亏是陈县令,田中稻种播了下去。”
“那可不是,陈县令年岁是小,可关心我们庶民百姓。在那邗沟挖沟渠时,你不是也瞧见了,临近几个县的都有死人,靠着北面的永福县,听说死了一两百人,尸体都是直接埋到沟渠底部。多是劳累,中暑而亡,亏的是有那绿豆汤,加上县中给监工的打点。”
“恩,县中有人传言陈县令是因为陈时润打他砖窑的主意,诬陷陈时润谋反。这些乱嚼舌根的妇人,那陈时润谋反都是有证据的,更有从宅院里搜出来的武器,陈县令哪里会是做这事。即便是做了,那肯定也是为了我等好。”
……
村人的闲聊大抵是如此,没人是傻子,五千丁壮,一人不少的从邗沟回归乡里。再看看旁的县,少的死了十数人,多的甚是达到数百人。
从邗沟到六合县,本是要途径永福县,时闻有永福县中村妇幼儿哭泣,更是能见到送葬的队伍。
戚戚之下,五千丁壮对陈平就更是推崇。有那甚者,更是跑到县衙门口,喊着要给陈平做仆从。
对于这样的变化,陈平自是欣喜的,不过却是态度强硬的拒绝了为奴仆的要求,好言一番劝慰的让人回去。
身为县令,朝廷的官员,不在京师,自不用是上朝,隔上三日处里集中处里一次诉讼,余下的时间,陈平便领着柳壮实和夏亮两人在县中晃荡。
如同草原中的狮子王一般,巡视着自己的一片领地。陈时润宅院中取的银钱不少,明面上的有百余两,后来陈平带人又细细的搜寻了一遍,掀开一间房中的羊毛毯,内里藏着铜钱、碎银子不少,更是有几块颇为沉重的黄金。
让人办事,自是要给甜头,陈平深知这个道理,便取了百两的银钱,分发给县衙中各人。多的能落个二两,少的也有近乎一两,自是皆大欢喜。
六合县七千余户,数万口人,百三十乡,六百余里,因是丘陵地貌,乡之间的距离倒是不大。按着陈元良同陈平商量的,计划是十乡就建一处乡学,六合县该有十三处乡学。
不过如今也才建成两处,其中一处便是在白土村外,画了一片土地,名为尚德乡,夫子是上涂村中的刘焯。
“此时公